“对。”

何元归沉重的点了点头，他其实也想过不去京城，去其他地方。可当初他爷爷跑去陈阳县，不就是因为那边是西南回春堂李家的地盘吗？何家的触手没触过去。又想着他们在李家的地盘上买小灵丹，是在膈应李家，他们乐于见到。这才让他们在陈阳县发展。可现在众所周知，西南陷入战乱……没看见陈阳县回春堂分堂的李大夫都跟着宁茹云一起来京城了吗？何元归哪还有什么地方可去。“这倒是……”陈老爷子听到这里，也是彻底明白了何元归为什么这么巴结自己了。如果何元归的爷爷，本身就是何家的“叛徒”，又有和何家形成竞争的小灵丹。那何家不来找何元归麻烦都算好的，想在何家眼皮子底下在发展……算了吧，不是分分钟上交小灵丹房子，就是直接被主家以叛徒处置。外人都不好干预……“所以你们不仅不能卖小灵丹，自己行医，也有可能被何家盯上？”

“对。”

何元归叹气，“其实小灵丹的方子，何家曾派人来要过，但我爷爷当时太过记恨主家当年的嫡庶之别，对他不公，他没有给。”

而那个时候，他爷爷是有一身医术在身的。因为救治了西南一代不少人，其中有人还颇有来历，这京城何家自然不敢乱来。但现在他不仅没他爷爷那个医术，还主动送上门……如果不找一个后台，他是绝对保不住小灵丹的。“陈大哥，不是我这个人眼皮子浅，想留着小灵丹以图未来，而是小灵丹虽出自灵芝丸，但最终的成品，全然是我爷爷大半辈子的心血。我作为后代子孙，自然不能让这方子，被我爷爷曾经嫉恨的家族夺走。且说实在的，就算现在的京城何家愿意为了这小灵丹，让我们回归家族……我这个被逐庶出的子孙，在那么大的何家又能得到什么地位呢？还不是只能寄人篱下，低声下气，给人做药童的命。”

“……”陈老爷子默默的点了点头。是了，这回到家族是寄人篱下，自己找靠山，也是寄人篱下，他要是何元归，他也选后者，毕竟后者，好歹还能留住自家的小灵丹的方子。只是……这跟他陈家没关系啊……先不说他陈家的大儿媳需要灵芝堂的灵芝丸，就说京城何家本身也不好得罪。对方背后站着的，可是皇族……“这件事，老夫会跟临之说的。”

陈老爷子看向何元归，皱了皱眉头。虽然有些微的同情对方的情况吧，但陈老爷子更多的是感到了生气。因为何元归和何家的关系，既然有了利益纠葛……那就明显没有之前他们所了解的，只是嫡庶问题导致两家不合那么简单了。如果他们让何元归的何家成为附庸，那就基本上是要和京城的何家作对。何元归先前不说，也是因为知道陈家要是知道真相，一定会拒绝与对方同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