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离？和什么离？她要是和楚长福和离了，她两个儿子怎么办？她都快四十了，和离后，能嫁给谁？又去哪里找一个像楚长福这样，人长得不错，身体也好的男人？牛氏沉默不语，眼神却恨恨的看向大房一家。显然，她现在恨极了大房两口子。“长福。”

大部分时候，夫妻两人吵架，大家都是劝和不劝分的，楚家老族长自然也不会挑事。他看向楚长福，好言相劝道：“你和牛氏多年夫妻，没必要因为这些事，就断了夫妻的缘分。”

说着，他又看向牛氏，“牛氏，自古以来，都是长子继承家业，赡养父母，你和老二分出去单过……按规矩，是不能分得一点东西的，你说你公爹公娘偏心长房，但其实他们对你们才是真的偏心。居然还想凑钱给你们买地……”不等牛氏应声，老族长就站了起来，“我以楚家族长的身份，在这里问你，你现在是要和楚长福和离吗？”

牛氏嘴唇白了白，没有说话。老族长便道：“行，不说话，那我就默认你不想和离，那我再问你，你想要继续闹分家吗？”

要是继续闹，就意味着不仅可能分不到田，还要还大房三十两当初得“聘礼”，及两个孩子的束侑……那牛氏肯定是不愿的。她再一次沉默。于是这件事很快就尘埃落定了，楚家的二房和三房，继续在家干活，但老族长却多做了个要求。“老六媳妇啊，你长孙女说的没错，凡事都要讲证据，家里的银钱，谁给了多少，都得有个记录。”

不然你一张嘴，谁信你没偏心啊。严氏自然也知道这个道理，可：“我又不识字。”

会写什么账本，只能每月大致清楚家里的进出。“奶奶，我可以帮你。”

楚清歌举手道，“相公他教我识字了，说是我做生意，一定要学会记账。所以我现在，记账记得可好了，奶奶你要是不介意，我可以教你记账。”

“你瞎掺和什么？”

楚长志一看楚清歌冒出来，那又是一阵大骂，“你这个孽女，你已经嫁……”不等楚长志骂完，严氏就吼了去，“你嚷嚷什么？就算清歌嫁出去了，那也是你的亲闺女！”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对楚清歌骂得这般狠，严氏真的开始怀疑，楚清歌过去在大房的待遇了。“清歌，你来。”

严氏现在明显很喜欢楚清歌，或者说，过去，严氏就很疼爱袁氏的女儿楚氏。只是楚氏嫌弃严氏是粗鄙农妇，并不给对方疼爱的机会。等到楚清歌乖乖过去，严氏立马拉起了楚清歌的手，“你既然学会了记账，那你以后就教我。”

“嗯嗯。”

楚清歌在严氏面前，乖乖的，一点也没有刚刚和楚长志柳氏等人对峙的不好惹样子。看着众人连连称奇，果然，隔代亲处处存在，只是，楚清歌过去，好像挺不待见她爷奶的……“既然事情已经解决了，那我们就回去了。”

老族长准备告辞。楚老汉自然要留饭，可分家这种事，又不是什么喜庆事，大家便都只是客气了一下，就各回了家。楚清歌也回了。但回的时候，她隐隐感觉有一双眼睛，始终追随着自己，便回头看了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