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小姐，我们没有劝阻，我们只是建议。”

盈袖上前开口，“楚长志毕竟是你的亲生父亲……”纵然对方不是个好父亲，甚至对楚清歌而言，不配为父，但终归还是楚清歌的父亲。“与其将当年的事曝光，毁了他，让那些酸儒书生替他们的同类找借口，批判你是个不孝女。不如拿着证据威胁他，让他成为一个不会干扰你的陌生人。”

“……”楚清歌明白了。她差点忘了，楚长志虽孕期出轨，但这个世道，毕竟更偏向男人，男人三妻四妾，很是正常。曝光楚长志当年和柳氏的事，就算会让他营造的“正人君子”形象倒塌，却也不会真的让他消失。那毕竟不是真正的犯罪，到时候，一些男人恐怕还会替他说话。觉得是袁蓁蓁这个做妻子的不对，怀孕了不方便，还不把自己身边的丫鬟送给楚长志排解。加上楚长志也不准备科举了，当年那件事曝光后对他的杀伤力，自然不会有当年扯出来那么大。还不如捏在手里，制约对方，因为楚长志虽然已经不再想科举了，但他的儿子楚怀文还需要。所以柳氏和楚长志当年有染的证据暂时还有用……何况——“我们手里还有柳氏当年谋害他父亲的证据。”

楚长志和柳氏这两个人，就更不需要在意了。“唯一需要注意的是。”

盈袖提醒道，“我们掌握的证据虽可以久放，证人却不一定一直在。”

比如今天起关键作用的余氏，她明显已经是走到生命尾声了，如果楚清歌再晚一点“觉醒”……就可能没余氏这个证人了。“我在刘家村让人保护的那个柳氏邻居，算是吗？”

楚清歌问。“算，小小姐放心，那村妇，我们其实一直有暗中让人保护。”

盈袖回答。“明白了。”

虽说证人有时效性，但只要她和陆司铭混得比柳氏好，就永远不用担心柳氏起风浪。这证据留在手里，让对方一直提心吊胆，也总比把炸弹都丢了，让对方也破罐子破摔了的好。“行吧。”

楚清歌点头道，“我也只是担心我母亲当初可能是被柳氏害死……”这才想收拾他们……但现在发现，柳氏才是被设计的那一个，她也不好收拾柳氏了。不过原身十来年被柳氏算计的帐，她还要是要算的，只是不是现在，她和陆司铭还没完全站稳。“既然二位姐姐以后想跟我，那袁家那边的东西，就麻烦你们亲自收回了。”

楚清歌看向两人。暗香和盈袖顿时明白了楚清歌的意思，这是既想看她们的能力，又想让她们亲自找袁家算账。“如果你们能想办法替云姐姐合理的报仇，我也会支持你们。”

楚清歌说的“合理”二字非常灵性。懂的都懂。暗香和盈袖闻言，顿时暗暗心惊，发现楚清歌现在，不仅长得像大小姐，行事作风也有点像。常人嗤之以鼻的“算计”，她并不排斥，常人绝不敢碰的“血腥”，她也不怕沾染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