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力气，我可以种田，也可以干活，就是别让我再去读书了。”

楚怀山压根不管母亲牛氏投来的“恨铁不成钢”的目光，一股脑的说着心里话。“我读不来，也不想读，阿水喜欢，就让阿水读就好，反正阿水出息了，家里也会变好。”

不差他一个……“我要是能干活，后面还能挣不少钱，送阿水去京城更好的书院读书呢！”

楚怀山在学堂的时候，可没少听学堂里的学生议论，说京城里的书院是最好的。楚怀文将来是要去京城读书的，他其实也想让自己的弟弟怀水去……只可惜家里的情况太困难。别说去京城读书了，就是能在当地有个学上，都不错了。牛氏听着楚怀山这番话，是又气又难受，气的是大儿子不争气，居然有读书的机会不抓住。难受的，则是大儿子虽然读书不行，但也是个懂事的，还知道挣钱帮衬家里帮衬弟弟。“二婶，读书虽然是一条最好的打破阶级的路，但也不是每个人都能走。”

楚清歌看向牛氏，“走上去了，也不是每个人最后都能成功改变自己的阶级。所以怀山不想读书，就不读吧，家里有一个怀水，就可以了。”

有的人家，连一个怀水都没有呢。牛氏想到这里，也是安慰了不少，“谢谢你了，清歌。”

如果说，之前牛氏帮楚清歌“清洗名声”，只是出于和楚清歌的交易。后面帮楚清歌“夸扬名声”，那就基本是出自真心实意了。“不过有一点，二婶，我话说在前头。”

楚清歌道，“豆瓣酱是我的产业。交给你们管理，只是一定程度上的合作，你不要把你娘家人带进来。”

牛氏的娘家人，若勤劳老实就不说，关键对方既不勤劳，也不老实。当初牛氏的弟弟因为打人差点进了官司，还是楚家出的人脉，出的金钱。结果到现在对方也没还钱，就一句口头上的感谢。若说对方实在困难也就罢了。可常年不来往，一来，就是带走几斤白面，几斤粮食……楚清歌着实不能接受。“恕我直言，二婶，如果你娘家人真好好待你，会在你出嫁的时候，只给你五两嫁妆吗？”

楚清歌道，“你也看到我娘留给我的东西了，比我弟弟怀方多得多。”

这世间真正疼女儿的父母，那是不可能没了男方的所有聘礼，只给女儿一点零头做嫁妆的。毕竟在这个时代，女儿的嫁妆是男方不能触及的东西，是女儿出嫁后的唯一保障。牛氏听到楚清歌前面的话，还隐隐有些不高兴，为啥这么不待见她娘家……可听到后面楚清歌阐述原因，她沉默了。“二婶，你要是觉得不好拒绝，大可以拿我的名头。”

楚清歌道，“反正我和袁家打官司的事，整个陈阳县都知道了。”

大家都知道现在的楚清歌，不是过去的那个楚清歌了。一点都不好惹。“清歌，我明白了。”

牛氏想到自己那不争气，又对自己不好的娘家人，叹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