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清歌摇了摇头，“不用了，夫人，我们下次再来。”

“嗯。”

卢氏没有留客，哪怕她其实很喜欢小景明和小春和，但她的身体是真的不太好。坐这么一会就已经有些疲惫不堪了。等到楚清歌牵着两个孩子离开，兰庭忍不住了，“夫人，您为什么要好心提醒那楚氏？”

又为什么要送出暖玉？那两个孩子是很可爱，可她们这里有的是别的东西，可以送给那两个孩子。夫人佛前供奉的这对暖玉，可是夫人当初为了求子，在佛前供奉了整整三载的。就算后来夫人放弃了，这对暖玉也一直放在佛前，日日沾染经文和祈祷的熏香。如此珍贵，怎么就那么轻易的送人了？还是赵姨娘那个贱人的孙子孙女……“你觉得今日看到的这个楚氏如何？”

卢氏没有正面回答兰庭，反而这么问了一句。兰庭愣了愣，似乎没想到自家夫人居然会问这个，但她很快就会想起刚才看到的楚清歌。“和传闻不太一样。”

说实话，现在的楚清歌压根不知道，自己在外面的传闻有多奇葩。有的人说她是恶妇，对自己母亲的娘亲完全不留情面，不仅真的把对方告上了县衙。还真的拿走了袁家大部分家业。也有人说她干的漂亮，袁氏那样无耻的人家，不让他们现在吃教训，难不成还要等到下辈子？当然，更多的人只是觉得她运气好，摊上了袁氏那么个会谋划，也会挣钱的亲娘。才给她留下了那么多东西。而且她即便是被人陷害了，失去了清白，也能嫁得陆童生那么一个优秀的丈夫。不仅对她好不嫌弃，还连带着让她也跟着有了天翻地覆的变化。然而——“我们的人明明传来的信息是，他俩是一起变化的，甚至楚氏的变化还在大少爷前面。”

兰庭微微皱眉，“所以大少爷带动她变化的言论，是不可信的，至于什么运气好……”或许遇到陆童生这样肯负责的人，确实是楚氏当初不幸中的万幸，可楚氏能有今天……绝对不能只用运气好来解释。“她给人的感觉，并不像是一个村妇。”

兰庭想起楚清歌今日来这里的言行举止。哪怕她说话有些直接，却也不伤人，也不失礼数。“她看上去很有教养。”

而且两个孩子也很乖巧，一点都不像家里几个少爷小姐小的时候。“最关键的是，她并不怕夫人你。”

兰庭道，“纵然是赵姨娘那个自视甚高的贱人。当初在面对夫人你的时候，也还是有所忌惮的。”

可楚清歌没有，她一点都不怕卢氏。“是啊，她并不怕我。”

卢氏浅笑，“不过这也可能是她不像赵姨娘那样知道我的来历。”

“夫人？”

兰庭不明白，自家夫人问她对楚清歌的看法，是什么意思。卢氏跟自己人也不打哑谜，很直接的说：“我不再年轻了。”

尤其她的身体本来就不好。“我最近头晕的次数越来越多，而你们，都是陪伴我很久的人，我希望能给你找个好去处。”

“夫人？”

兰庭一下紧张起来，“您不要这么说，您会好好的，我们也哪里都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