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叹了口气，没有继续想下去。反正如果尹吉真的有别的意思，他会说的。如果他说不出来，怎么谈诚意？
“阿姨，你在想什么？我很久没动了。”
秀秀的声音突然响起，谢云一转身就被逼到田里去了。
她赶紧上前把那个人赶回床上:“她身上的伤还没好呢。你在干什么？”
那天从公正寺出来后，她就把人留在了偏店，不仅是为了方便照顾，也是怕自己再次被盯上。
晚上给秀秀清理伤口的时候，她很庆幸自己的决定，因为秀秀发烧了，一夜就退了。她脖子上的疤痕青紫，可见当时的危险。
德春没有告诉她这些。在看到勒痕之前，她只想到秀秀会在公正寺吃点皮肉之苦，却不曾想到自己差点丧命。
好在那两个人，她从来没有想过手下留情，哪怕会被恶毒的骂，她也会把草连根拔起。
“我差不多准备好了。这几天躺着我都僵了。”
秀秀自嘲地笑了笑，虽然嘴上在反驳，但还是乖乖地躺回了床上:“阿姨，我什么时候能出去走走？”
“别急，处置的政令应该很快就下来了，有人收拾了你就可以出去了。”
秀秀缩在被子里。当谢云提到人的生命时，他的语气太轻描淡写了，那种冷淡有些令人害怕。
但对于此时的秀秀来说，却给了她极大的安全感。她从被子里伸出手，悄悄地抓住了谢云的裙子。最近她经常梦见那天的酷刑，梦见周复狰狞的面孔和一条沾着血的鞭子。
她被惊醒了无数次，但她紧挨着谢又睡着了。
那时候的每一次，她都觉得自己太没出息了，甚至恨自己这么没用。
怎么做才能变得像我姑姑一样？
这个问题在秀秀迷迷糊糊入睡前浮现在他的脑海里。
她的呼吸渐渐稳定下来，谢云静静地坐在洞穴的边缘。直到外面有人喊她的名字，她才轻轻挣开秀秀的手，抬脚走了出去。
“德春？我能帮你吗？”
德春见了一个晚辈的礼物:“皇上今天去拜谒太后了，被留下吃饭。席间，他喝了一壶梅花酒。皇帝很喜欢，又喝了几杯，好像有点醉了。父皇蔡让你安排，你不要反过来让皇上不舒服。”
梅花酒？
这三个词唤起了对谢云的一些遥远的记忆。当初，谢佳也有一大片梅林，正是在那片梅林里，她和尹姬第一次相遇。
“我明白了。带几个人去长辛宫等着。蔡爸爸老了。如果皇上真的喝醉了，可能就不行了。”
德春应了一声，转身快步走了。
谢云不敢回忆过去，于是他赶紧为小厨房准备了解酒汤，并让人烧了热水。大厅里的龙涎香也变成了申宁的安息香。
这里刚搭好，外面就传来脚步声，蔡天喜从远处喊道:“谢云小姐，过来帮我一把。皇上有点醉了。”
谢云僵了僵，站在门口犹豫着不肯出去。
蔡天喜似乎忘记了自己处境的尴尬，还在唠叨:“陛下，小心脚下，小心脚下...谢云小姐？快点，我没办法了。”
眼看银姬真的要掉下去了，谢云踮起脚走了过去。她不能和一个醉汉争论。况且，既然对方喝醉了，她应该不记得今天发生了什么。明天早上，她可以假装什么都没发生。
她伸手去扶尹姬，但下一刻，尹姬头朝下朝她翻过来，整个身体的重量都压在她身上。
她几乎被这个压垮，在德春的帮助下站稳了。
当时她也没顾得上想德春为什么会在这里。蔡天喜连叫她，她却下意识地松了口气，挣扎着和尹姬一起进了正厅。
但当她把那个男人扶到床上，打算伺候他梳洗一番时，却发现蔡天喜和德春都没有跟来。
她张开嘴喊了几声。她响应了蔡天喜的号召。他说他扭伤了腰，必须回去休息。在这里，他只能把它托付给她。
对方确实老了，要推卸谢云不容易，但总得有人送热水。
她起身想出去看看谁还在，手腕一动就被抓住了。
她下意识的想拉出来，对方却紧紧抱着。
现在不知道尹姬醉酒的事。她没再较劲，就让尹姬抱着，但没多久手就不老实了，开始搓手背。动作温柔暧昧，仿佛她爱不释手。
但是谢云知道这是一种幻觉。当她明天醒来时，一切都变了。
“陛下，请放了奴婢。”
阴姬似乎被惊醒，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他看了看自己的手，又看了看谢云的手腕。他没有松手，而是抓得更紧了。
“别走。”
谢云的心在颤抖，但她真的有一会儿没有再动，但很快她就回过了神。她真的疯了，知道尹姬心里有多恨她，可是听到他温柔的话语，她还是会不在。
她语气冰冷地说:“奴婢，去拿热水来，伺候皇上梳洗。”
燕姬似乎没听懂，怔怔地盯着她，谢云又拉了拉他的手——
“如果你不喜欢为人们服务，就不要为他们服务。”
艳姬突然这样说，谢云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艳姬说的话。她的心突然变得涩涩的。尹姬是在忽悠她吗？
这才一愣神的功夫，阴姬抱住了她的腰，她浑身一抖，本能地转过头去。
“别碰我，放开……”
“我就是抱抱。”
尹姬咕哝了一句，大概是因为醉酒的缘故，声音有些沙哑，也不见了往日的粗鲁和强势，反而多了几分诡异和温柔，谢云又愣住了。
这种阴姬太让人难忘了。她最后一次出现已经是很久以前的事了，久到她偶尔想起这件事就像做梦一样。
她被过去所困扰，有那么一会儿她有点粗鲁。等她再醒来的时候，尹姬已经站了起来，她温热的气息混合着浓烈的酒气喷在脖子上。她太激动了，突然推了一下:“别碰我！”
燕姬大约是没想到她的反应会如此激烈，毫无防备的真的被推开了，然后坐在床上发呆。
谢云趁机出去，但他的手腕又被抓住了。阴姬摇摇头，似乎醉得更厉害了。他把谢云拉回来，囚禁在他的怀里:“我喝醉了，不能一个人呆着。”
谢云浑身僵硬:“我去拿热水回来。让我先走……”
“不要放手，走了就不回来了。”
他越抱越紧，最后干脆把谢云拖到了龙床上。谢云受不了这么亲昵的手势，拼命挣扎:“尹姬，放手！”
尹姬翻了个身，把她压在身下:“别松...我很喜欢你的味道。今晚陪我吧。”
谢云气得浑身发抖，喜欢吗？你怎么可能喜欢它
她靠在尹姬的胸前，不肯让他再靠近:“你要是醉了，就躺着别醉了！”
尹姬充耳不闻，慢慢抓住谢云的手，轻而易举地禁锢了她的头，即使谢云用尽全力，也没能挣脱。
他俯下身，吻了吻谢云的鼻尖:“我已经很多天没有这么靠近你了……”
谢云行动迟缓，斗争立即停止了。他们之间隔了不止几天。或许应该说，自从她入宫，他们的心就隔了很远的距离。即使他们已经紧紧拥抱了无数个夜晚，但他们从未彼此靠近过。
他们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谢云的心里又酸又涩，压抑已久的委屈在这一刻涌了出来。毛团一般紧紧地卡在她的喉咙里，让她喘不过气来，却无法吞咽。
她不想失礼，于是扭过头，把脸埋进被子里。
尹姬似乎叹了口气，低头亲了亲她的脖子:“我们不要闹了……”
谢云一怔，阴奇，这真的是和解吗？
当时她百感交集。这是尹姬入宫四年来第一次愿意让步。她还是用那么温柔的姿态，想不起来他们之间的恩怨。
似乎察觉到了她态度的变化，尹姬的动作渐渐变得肆无忌惮，她的吻落了下来，一直沿着脖子到锁骨。
熟悉的情欲汹涌而来，谢云默默握紧被子，纵容尹姬的亲近。
她本以为自己会贪恋这份温柔，放下芥蒂，顺其自然，但当尹姬的手解开她的衣襟，撩起她的衣襟时，耳边突然炸了一个雷。
“别碰我，我太脏了！”
她浑身一颤，猛地推开阴姬，坐了起来。
不，还是不。
她忘不了那句话，每一句话都像一把剑，一直插在她心里。明明是血性的，却无药可治。
她抓住裙子，悲伤得发抖。
燕姬也愣了，他没想到谢云又反抗得如此激烈。就在刚才，他认为一切都很顺利，他和谢云可以回到过去。
他被泼了一盆冷水，脸色不自觉地变得冰冷，但下一刻又缓和下来。他现在是个酒鬼，不在乎皇帝的面子。
他的声音更柔和了:“怎么了？我伤到你了吗？”
他试图靠近，但谢云开始后退:“别过来，离我远点。”
有了刚才的经历，尹姬怎么听话？
他没有停下来，而是靠得更近了:“让我看看你哪里受伤了……”
床铺太窄，谢云无法逃脱，于是他干脆下到地上:“皇上喝醉了，休息吧，奴婢告退了……”
她抓着自己不整洁的衣服，慌乱地跑了出去。
尹姬脸一沉:“住手！”
他习惯性地用这种语气对谢云说话，当这句话出来时，他想起自己今天是一个醉汉，一个讲和的醉汉。
他强迫自己再次软化他的脸，去谢云:“我喝醉了，很容易失去控制。我不是故意的。我伤到你了吗？”让我想想..."
他举起手安抚谢云，但还没等他碰到，一声清脆的“啪”响，谢云拍了拍他的手。
对方满脸抗拒的退了两步，举手投足都是戒备:“奴婢不喜与人亲近，皇上自重。”
尹姬盯着自己被拍开的手看了很久，脸色一点点冷却下来，始终没有缓和。
不喜欢和人亲近？
祁颜碰你的时候你为什么不躲？你不喜欢亲密关系只是针对我，对吗？！
他的眼睛充满了愤怒，他是如此的愤怒，以至于他拒绝再考虑谢云的抵抗。他用一只胳膊把人拎起来扔在龙床上，然后蹲下，拉开她的腰带。
谢云浑身颤抖，拼命挣扎，但阴姬下定决心不松手。她徒劳地挣扎着，好像意识到了。她的声音充满了绝望:“阴姬，不要……”
燕姬行动了，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幻觉，他听到了谢云的叫声，她似乎真的不想在这个时候做这种事。
但是刚才有可能，她感动了。她为什么反应这么突然？
谢云，你刚才想到了谁？你拒绝我是为了谁？
齐王和齐燕的脸在他脑海中交替变化，使他的脸色多变，怒气渐高。
但是谢云在求他...
他一时左右为难，谢云赶紧抓住他的手:“如果你真的感兴趣，你会召唤后妃吗？”
阴姬怔了一下，难以置信地看着它。谢云要求他找另一个女人，但她宁愿让他找另一个女人...
谢云，我在你心里是什么？你有护理点吗？
你怎么能说这样的话？
他想问一个问题，但突然他想起了一封信，一封被他撕碎的信。在那封信中，谢云说他们是命中注定的爱情，她期待着他能爱上哪些皇后。
她不在乎自己，六年前，还是六年后。
他知道这件事，他怎么会忘记呢？
什么乱发脾气，什么心碎，只是借口，她早就不想和他在一起了，她早就想离开了！
有趣的是，他这些天如此努力地试图和解，愚蠢，愚蠢...
尹姬的眼睛一瞬间变得绯红，他狠狠的盯着谢云。你认为没有你我做不到吗？你认为我必须成为你吗？
想把我推给别人，对吧？好，我给你看看我的感同身受！
他抬起手，扯下裙子，在谢云惊恐的眼神中慢慢笑了:“悦爱，你在说什么？你不是我的皇后吗？”
谢云只觉得自己全身发冷。她怔怔地看着尹姬:“你叫我什么？”
“悦爱，”尹姬低下头，很轻地在她颈侧落下一个吻，声音柔柔的:“你不喜欢我这么叫你吗？那我叫你宝贝好不好？”
谢云张开了嘴。她想让尹姬看看这个人到底是谁，但她的声音似乎离开了她。她张了半天嘴，发不出一个音节。挣扎和反抗都平息了，好像她再也没有力气了。
燕姬以前一直把她当成小宝宝，难怪刚才是那个态度，难怪让她误会他在骗自己...
不，这不是误会。他真的在开玩笑。只是不是她，是另一个不在的人。
她茫然的看着床头，内心一片混乱，却清晰的听到了什么破碎的声音，那是她一直在欺骗自己的谎言。
她以为她和尹姬之间还是有情分的。虽然她从来没有提起过，虽然她不敢承认，但是她心里总是那么肯定。
不管是什么时候尹姬说了坏话迫害她，还是什么时候他为了小宝宝伤害她，不管她有多痛苦多委屈，她总觉得他们不一样。
他说那些话只是因为他对自己的婚姻破裂感到愤怒。
但是当“宝贝”这个词从他嘴里说出来的时候，她意识到她错了...
外面鼓声更大了，活动期间她等了一会儿。这才意识到自己的脸颊湿漉漉的，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滴下来。她不知所措。她怎么会流泪呢？显然她不想哭...
鼓声一连响了三次。谢云抬起手，慢慢擦了擦脸颊。然后他在床上坐了起来。是时候离开龙床了。
并留下这个她欺骗自己很久的谎言。
一双手突然搂住她的腰，温柔而有力地把她拽回被子里，然后贴上温暖的胸膛。
“时间还早，再睡一会儿……”
燕姬含糊不清的开口，他很自然的留下一个人过夜，不再面对她的严厉。
这个拥抱温暖而大方，似乎他连被子都不需要，但这个拥抱不是给她的，也不是给她的这种放纵和宠溺。
她只是一个不速之客...
谢云闭上了眼睛。显然，对比是如此的鲜明和刺耳，但她跳动的心却麻木了。
不闷，不涩，不痛。
大约是她终于意识到自己已经没有资格去关心了。
尹姬，你总说主子奴才，总说身份，那我就只把你当主子了，我会永远埋葬那个还爱你的谢云...
鼓声再次响起。已经四个小时了。真的该走了。
她轻轻掰开尹姬的手，衣服都被撕破了。她小心翼翼地把它们放在身上。她还为他们披上了一件长袍，连那些被尹姬撕破的布片也被捡起来装进袖子里带走了。
但即便如此，她依然不体面。
以前，她是绝对不会出现在人前的，哪怕是晚上，而现在，她的内心是冷漠的。
突然之间，她曾经珍视的尊严和骄傲变得一文不值。其实她早就应该明白了。不管发生了什么，她只是一个宫女。她总想告诉别人她还是不一样的，但其实...没有区别。
连尹姬都觉得没什么区别。
她放不下，她拿着它...不会再发生了。
她推门出去了。月光如水。天亮后应该是个好天气。
蔡天喜正站在门外，出来时被客气地迎接，动作干脆利落。显然，她之前说的是假的。
谢云没有拆穿，礼貌而疏远地问道。
蔡天喜满脸笑容，这个小时才出来。可想而知他在里面做了什么。
再看谢云，她没有了之前可见的转折，想必是尹姬解开了误会，两人又和好了。
他由衷地高兴:“是个辛苦的姑娘。皇帝难得喝醉。我们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
谢云微微一笑:“服侍老爷是做奴婢的本分，辛苦就不用说了。”
蔡天喜下意识地想夸谢云说得好，但话到嘴边却是一愣。这是谢云。她怎么能说出这样的话？
他不自觉的看了过去，眼里满是询问。
谢云似乎没有注意到:“皇上睡着了，我公公该回去休息了。明天准时来等就行了。”
蔡天回过神来，连忙答应了。看到谢云已经走远，他的眼睛不能收回。
不知道他是不是观察和感知事物时间长了，出现了一些问题。他总觉得谢云今晚有点奇怪。
虽然泼皮的样子不见了，而且气质很平和，但是这种平和很奇怪，仿佛透着一些...
他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形容。他只能认为自己想多了。他摇摇头，打算回去睡觉。突然，他身后的门开了。
他吓了一跳，转过头一看，原来是尹姬出来了。
你不是说人都睡着了吗？你为什么醒来？
“陛下，可有命令？”
尹姬看着宫门:“她在哪里？你又出去了吗？哪个方向？”
蔡天喜被这个问题惊呆了，过了一会儿才回过神来:“皇上问谢云小姐？她晚上在外面干什么？回到庙里，你看……”
他说着伸出一根手指，短短几个字，殿内灯火通明。显然，谢云真的回去了。
阴姬沉默了。
蔡天喜不明所以:“皇上，怎么了？”
尹姬表情复杂，眼神有些懊恼。他说错话了。当谢云沉默不语时，他知道自己说错话了。
他的“宝贝”出口后，谢云突然停止了移动。
她没有反抗，没有挣扎，甚至没有提问。她只是睁着眼睛直勾勾地看着床头，眼神空洞，让人心疼。
尹姬看到的一瞬间就意识到不对劲，和他想象的反应完全不一样。他猜到谢云会生气，骂他，甚至可能像上次一样动手，但他没猜到她什么也没做。
她只是像失去了生命一样，静静地躺着，安静得让人心慌。
他有点不知所措。
但是为打翻的牛奶哭泣是没有用的。如果他做不到再来一次，就只能硬着头皮做到底。
他用拉开床帷来欺骗自己，仿佛在黑暗中，如果他看不见谢云的眼睛，他就可以忽略她的异常。
但是他心里有一种强烈的不安，这使他本能地开始讨好谢云。
他想尽办法挑逗讨好，以为缠绵悱恻会让她好受一点，可是无论他怎么努力，谢云都没有反应，连身体都是干的，他怕伤害到她。
然而，直到他离开谢云的身体，她都没有反应。
尹姬变得越来越焦虑，她的脑海里总是闪现谢云失踪后回来时的样子。她的眼神是那么疏离，躲闪，不触及。
今天，这一次，她似乎更在乎了。会不会让情况变得更糟？甚至不让他看？
他心乱如麻，想对谢云说些什么来缓和一下僵硬的气氛，但说了之后，她心里还是有别人，为了别人而拒绝自己...
一想到这个，他根本就说不出话来。
他不得不给谢云盖上被子，但他的指尖触到了一片湿。他一怔，像是确认，又摸了一遍。真的很湿。那是谢云的枕头，她在哭。
自从谢云入宫以来，她一直受着委屈，受不了的时候眼睛会变红，但她从来没有在他面前流过泪，更别说哭得连枕头都湿了。
但她又无声地哭了。如果不是她不小心碰了一下，尹姬根本不会发现。
谢云...
他的思绪变得一片混乱，突然外面响起了鼓声。他几乎本能地选择了装睡，平躺在床上，不敢动。
但是谢云，他僵硬了一夜，这一次坐了起来。她总是这样，并且会在午夜的钟声响起时离开。今天，她似乎不会破例。
尹姬第一次觉得她的规矩很讨厌。她让谢云在半夜离开。她会再次消失吗？
他下意识地搂着谢云的腰，把她拉进自己的怀里，使劲转圈。
今天你可以在龙床上过夜。
他想说这句话，但他说不出口。为了她，让我们温柔一点。
“时间还早，再睡一会儿……”
他紧张地等待着谢云的回答，他的心怦怦直跳，但谢云仍然一言不发。她困在怀里的时候是什么样子，好像没有改变舒服姿势的想法。
他心里越来越不安，但也只能把人抱得更紧。
又响了四声鼓，谢云又坐了起来。尹姬太激动了，下意识地又收紧了手臂，但谢云这次没有停留，慢慢而坚定地将手移到腰间，然后下了地。
寺庙的门开了又关，谢云的脚步声渐行渐远。
她去哪里了？是回到片甸，还是像之前几次一样，心情不好的时候出去瞎逛？
是的，他知道谢云每次受委屈都会离开甘源宫，但他不在乎。皇宫里不会发生任何事，即使她真的找到了藏身之处，她最终也会回到这里。
在这座宫殿里，只有甘源宫是她的家。
但这一次，他不敢这么肯定了。毕竟，谢云已经消失了。如果他再次消失...
他没有太多犹豫就起身追了出去，可是一开门就看到蔡天喜在门口徘徊。他想知道人们去了哪里，但答案是在寺庙里。
他愣住了。谢云怎么会在偏殿？
晚上发生的事太过分了，她忍不住委屈，出去散散心...她怎么会在寺庙里？
但是，庙里的灯确实亮了，他看到远处窗户上映出一个影子。这的确是谢云。
她真的回去了。
阴奇沉默不语，而谢云又一次让他大吃一惊。从刚才的安静和吵闹到现在住在一个房子里，谢云今天很不对劲，有些事情不对劲，让他心烦意乱。
他一会儿不理他的脸色，一会儿问蔡天喜情况:“她看起来怎么样？你生气了？”
蔡天喜被问:“生气？没有，谢小姐看起来很平和，甚至还跟我家奴才说了几句话...陛下，不是把事情说清楚了吗？”
阴奇心里苦笑，清楚吗？他不仅没有说清楚，还把事情搞得更糟。
“你想想，她真的一点都不生气吗？”
蔡天喜哭笑不得。为什么皇帝看起来很期待谢云的愤怒？
但他还是仔细回忆了一下，然后肯定地摇了摇头:“谢小姐的脸我没看清楚，但如果只听声音的话，真的不是生气，只是声音有点……”
“什么？”
蔡天喜的脑海里蹦出了死气沉沉这个词，但是在皇帝面前说那些话太不吉利了。他犹豫了一会儿，改口道:“听起来有些无力，也许是因为他厌倦了侍奉皇上。”
你累了吗？
是因为缺乏能量才忍受了今天的沉默吗？她会在黎明时发作吗？
尹姬心里有些打鼓。我不知道谢云这次会制造什么。
他看了一眼蔡天喜:“明天让她休息。如果她想做什么，不要阻止她。如果她掉了什么东西，就让她去做。”
蔡天喜听了一愣，脸色顿时变得古怪起来。皇帝死的好大啊？全身最硬的人，第一次把心虚写在了脸上。
“那如果正厅里的古董……”
“让她砸吧。”
蔡天喜听他说的斩钉截铁，连忙答应了，心里琢磨着，如果这真的像皇上说的那样，这个谢云姑娘就算是那么愤怒，刚才为什么还那么冷静呢？
他很困惑，但既然他的主人告诉他这样做。
“对了，多派两个人看着她，别让她再迷路了。”
尹姬又一声令下，蔡天喜知道这是因为上次的事，自己有心，不敢耽搁，立即挑了人。
尹姬该起床了。当他走向甘源宫时，他告诉两位宫女要小心，不要与谢云争吵。
但是当我一进入甘源宫，我就看到外厅里灯火通明，谢云已经来了。
蔡天喜“哎哟”一声，快步走几步迎上来:“姑娘怎么起这么早？皇上只是说你昨天累了，今天让你休息。”
他故意说了这句话。首先，他想把尹姬的一份好工作卖给谢云，这可能会缓和两人之间的关系。二是为了两位新宫女，让她们到了司令部，会觉得有机会，生出不想要的念头。
谢韵仪点头为礼，脸上却平静无波:“皇上慈悲，奴婢不能真的无知。”
她一边说着，一边把尹姬要穿的内衣鞋袜放在了熏笼上，她要用来洗龙狗的茶水还温在手边。
习惯彻底细致，好像和平时没什么区别。
但蔡天喜还是觉得不对劲。谢云虽然是个奴婢，但她从来没有真正见过自己心目中的样子，自然也不会说这样的话，但是这两天...
大概是因为昨晚的事。
蔡天喜一脸羞涩的俯下身子:“姑娘说的是你跟我们不一样。你真的累了。皇上应该觉得不好。”
心疼？我不会。
谢云轻笑摇头:“公公，时候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