玛瑙站在后山猫窝前望着秦钰。八一小说网≯w<w≤w<.≦8≤1<z≦w<.﹤c≤o≤m
秦钰跑过去,看到一群流浪猫钻出猫窝,却没见魏禾的影子,顿时倒吸一口冷气,拳头砸在身边的树干上,吓得四周猫咪纷纷后退。
“喵呜!”
秦钰感觉裤腿被拉扯,低头现玛瑙咬着他的裤腿向树林方向拖。
玛瑙已经八岁,活了八个年头多少也通些人性。秦钰知道玛瑙聪明,自然猜得出玛瑙的意思。小禾八成是跑到小树林里,且遇到了什么危险,不然,玛瑙不会这样急切地拉着秦钰去小树林。
而此时,魏禾依然穿梭在树林间。
踩着树枝的脚掌磨得有些疼,寒风打在身上像刀割,长时间急奔跑跳跃使得魏禾的身体逐渐疲惫,身后三只大猫却紧追不舍,丝毫没有放弃的意思。以魏禾乎寻常的度和体力,完全可以将三只大猫甩掉,魏禾却没有这样做。
如果只是甩开三只大猫,它们难保不会事后报复,找那些流浪猫的麻烦。
看得出,这三个家伙不缺吃不少喝,只是出来撩闲打架的。打击它们最好的办法是消磨它们的自信心,让它们彻底服软,以后就不会闲得无聊来骚扰那些流浪猫了。魏禾不想与它们正面冲突,哪一方受伤都不是她所期待的结果。
所以,魏禾一直吊着三只大猫,在树林子里绕圈跑。魏禾的度不比寻常猫,身体的柔韧度和伸展性使得魏禾在树枝间纵跃往来十分轻松,想要拖垮三只家猫实在太容易不过,只是天气寒冷,魏禾才有些力不从心。
远远看去,一只白猫像一道白光在树枝间往来穿梭,后面三只大猫奋力奔跑,跌跌撞撞好不狼狈。大黑猫体力最佳,玳瑁猫其次,至于“希特勒”,已经被落下一圈儿了。跑完第一圈,魏禾看到希特勒蹲在一棵大树下玩起石子,估计大黑猫和玳瑁猫对“希特勒”已经绝望,理也没理就追着魏禾继续跑了。
“希特勒”看到小伙伴,恍然想起什么似的,扔了石子跟上部队。
跑着跑着,“希特勒”开始学着魏禾的样子爬到树上,盯住最近一颗树杈……跳!
噗通!
“希特勒”四爪朝天摔在雪地上,滚了一身雪花,样子十分狼狈。
大黑猫和玳瑁猫只是顿了顿步子,便去追魏禾了,选择性无视了他们的猪队友。
魏禾刻意放慢度,以防身后三个家伙跟丢了。等三个家伙追上来的时候,又立马加快度拉开距离。
这样绕了无数圈,大黑猫和玳瑁猫终于受不了,脚步开始踉跄了。
毕竟天寒地冻,饶是魏禾体质特殊,在雪地里呆久了也会感觉到不适。所幸,三只大猫提前进入透支状态,“希特勒”第一个赖在原地不走,玳瑁猫呼哧呼哧喘着粗气倒在雪地上打了两个滚。大黑猫耐力好一些,最后一个倒下。
见三只大猫全部瘫软在地,魏禾可算松了一口气,忍着脚掌上传来的疼痛,一步步走到三只大猫面前。
伸手拍拍大黑猫的脑袋。
大黑猫目露凶光,抬爪将魏禾的爪子扒拉开,挣扎一下想要起身战斗却四腿绵软,重新倒在了雪地上。魏禾再度伸爪拍了拍大黑猫的脑袋,这次,大黑猫没有太过抗拒,可眼神里的不悦依然明显。
解决了大黑猫,魏禾走到玳瑁猫面前,玳瑁猫扭过头去,一副宁死不屈的样子。
魏禾拍拍玳瑁猫的头,玳瑁猫无动于衷。
玳瑁猫身后五米处,“希特勒”正在舔爪子,见魏禾走近,立马停下动作歪着脑袋看魏禾。魏禾伸爪刚要去拍“希特勒”的脑袋,希特勒就势抱着魏禾的爪子开始舔,还一脸的殷勤样儿。
气的大黑猫和玳瑁猫趴在雪地上干嚎:“嗷呜!”
休息片刻后,三只大猫恢复了一些体力,6续站起身子,警惕又心有余悸地看着魏禾。见魏禾没有攻击的意思,这才原地活动筋骨,缓解身上的寒意。
猫是一种没有逻辑的动物,魏禾无法确保三只大猫不再去找流浪猫的麻烦,她只能尽自己最大努力威慑三个捣蛋鬼。
“希特勒”似乎并不太累,跑到魏禾身边绕了几圈,伸爪勾了一下魏禾的背毛,见魏禾没有生气,壮着胆子凑过去帮魏禾舔毛。魏禾没有躲闪,伸爪帮“希特勒”挠了挠下巴,“希特勒”许是觉着舒服了,半眯着眼睛一副享受的样子。
大黑猫和玳瑁猫看不下去了,纷纷炸毛对“希特勒”出怒吼:“哈!”
“魏禾!”
忽然听到自己的名字,魏禾有些恍然,仿佛这个名字是很久很久以前的事,尘封在某个角落里几乎被遗忘。
魏禾抬头,看到秦钰穿着单薄的衣衫站在风雪里,头上、眉毛上、铺着一层雪花儿,看起来冰冰凉凉的。秦钰向来举止从容,此刻却颇有些狼狈。嘴唇冻得白,神色有些恼怒急躁,两个拳头攥得紧紧,目光复杂让魏禾看不懂猜不透。
他从风雪中来,喊着她的名字。
魏禾知道,秦钰大概是生气了,否则不会喊她的全名。
三只大猫看到秦钰跑过来,向后退了几步便朝树林外跑去,看样子是要回家了。
“魏禾!”
秦钰蹲在雪地上,把魏禾抱在怀里,将魏禾冰冰凉冻得有些僵硬的小爪子裹在怀里,保持这样的姿势仿佛时间都静止了。
雪花纷纷扬扬,冷风在耳边呼啸。魏禾忽然想哭,觉得自己拥有了一件特别美好,却注定要失去的东西。
“喵~”魏禾动了一下身子。
“爪子还是凉的……”秦钰眉心深锁,终于还是站起身,将魏禾紧紧护在怀里,向山下走去。
玛瑙蹲在不远处,看到秦钰抱着魏禾走出树林,朝魏禾叫了一声便默默跟在了秦钰身后。
魏禾抬起头,看到秦钰的目光默默注视着不远处的住宅楼,一眼也没有看她,只是握住她爪子的手一直没有松开。
其实,秦钰的手是凉的,身子也是凉的,可以想象他在风雪中找了多久才找到自己。
他分明冷的要命,可表情却那么坚定,好像再冷一点也没关系,即便被风雪吞没也没关系。魏禾看着秦钰的脸,忽然觉得秦钰好像是从地狱中爬出来的人,并不如他表面看起来那般轻松自在,养尊处优。
秦钰是上位者,然而,如今的地位是用什么换来的呢?
魏禾恍然现,她此刻的心情不是愧疚,而是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