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名陈家壮年男子一同起身,朝着苏轩走来。
“都给我回去!”
喊话的却是陈荣。
他目光威严的扫视着那些子嗣。
“为什么啊父亲!”陈东平极为不解,语气中都带着急切。
“人家既然敢来,就不怕你们动手。”
在场人里还是陈荣头脑冷静,看出了苏轩这份泰然自若下的底气。
“都回去坐着,我倒真想好好看看,让我陈家落魄如此的人,会是个怎么样的角色?”
说这话时,陈荣的目光反复打量苏轩,想从上面读到些什么。
可惜他这么做终究是徒劳无功。
苏轩的眸子就好像古井中水般,沉静无比,毫无波澜。
老爷子发了话,在场没人敢不听。
只能咬着牙把那口气给咽回去,重新回到座位上。
但这些人却很默契的把位置移到了靠近门的位置,看样子是准备随时动手。
在他们看来,今天苏轩既然来了。
那不管他想做什么,说什么,都不重要。
他已经走不出这个屋子。
陈志远之仇,败家之恨,这些债都得让这小子偿个干净。
……
“说吧,你今日所来何事?”
尽管让人暂时不动手,但陈荣看苏轩的目光还是充满敌意。
“没什么大事。”苏轩的态度却很玩味。
“只是想让你们输的心服口服。”
似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在场所有人都皱了一下眉。
这苏轩冒着如此大风险,孤身进入陈家大本营。
居然……居然是来聊天的?
“哼!”陈荣重重哼了一声以表不满。
“用不着你,你那些手段和技巧在当天就被我看穿了,有什么好吹嘘的!”
“不过只是些雕虫小技!”
对此苏轩并没有生气,他只是轻笑一声:“是,但雕虫小技不也把你赢了?”
“不也把你们这陈家败了?”
“你!”
陈荣被这话戳中心窝,两眼血红,死死瞪着苏轩。
可苏轩却只是微微摆手,相当无所谓的看向另一边:“陈志远,还记得我吗?”
这就是句废话。
陈志远怎会不记得,他此时双眼已经血灌瞳仁,死死盯着苏轩。
若是眼神能杀人,他已经将苏轩给片成片了。
见他这样,苏轩不由笑了,笑容带着鄙夷。
“没有根的感觉怎么样,还好吧?”
这句话一出,原本因为时间而被掩盖的伤口再次被掀开。
血淋淋的事实让陈志远痛苦至极。
他站起身,手指苏轩,怒道:“你!你当时干嘛不直接杀了我!”
“要我受这般罪,你这个畜生!”
陈志远的声音已近嘶吼,其中带着无穷无尽的悲凉。
一个花心大少居然失去了作为男人的资本,这种痛苦与落差,真会将人逼疯。
谁知苏轩却笑了。
“哈哈哈哈……”
他的笑声极为爽朗畅快。
若放在平时,必会引得旁人发笑。
可在此时此地,却只能引来无尽怒火。
“你笑什么!”
怒意战胜了恐惧,陈志远瞪着苏轩吼道。
收住笑意,苏轩用手擦了擦因为笑容产生的泪水。
“我……笑你,太不要脸了!”
当这句话说出,苏轩的脸色瞬间变了。
那副玩世不恭的神态不见,只剩下面若寒霜,如同死神的面容。
“从2004年起,你就开始四处放纵你那不受管控的兽欲。”
“到今年,你至少已经糟蹋了八位女性!”
“这八个人里,有些报了衙门,被你们压下来,花钱了事。有些则被你们恐吓,不敢发声,有些畏惧你们的权势,连反应都没有。”
“你就这样糟蹋了八位女生的人生!”
最后一句,苏轩提高声调,声如洪钟般吼了出来,瞬间让在场所有人精神一振。
在场所有陈家人皆面露尴尬。
这些事他们能不知道么,只是有老爷子压着,谁也不好说什么。
如今被苏轩提及,无疑是一种最具羞辱性的鄙夷。
陈志远长了好几次嘴,却没憋出什么来。
到最后实在没辙,心中恼怒,就道:“那是她们勾引我的!”
“而且后来都给了钱,哪有你说的那么夸张,都是你情我愿的事。”
“你情我愿?”苏轩重复了一遍。
眼神如电般盯着陈志远,扎的他不敢对视,只能连连躲避。
“这八位女性,其中五位都得了极其严重的抑郁症,两位选择自己结束了生命,还有一位出了家。”
说起这些,哪怕是苏轩都忍不住吸了口气才能继续。
“她们原先那充满希望的人生因为你,全都变成了奢望!”
“你,管这叫你情我愿?”
苏轩一字一句的说着,就如同最为庄严的审判,压得陈志远喘不过气。
现场死一般的寂静。
陈家所有人脸上都没有之前的嚣张,不少人都低下了头。
孰是孰非,并不难判断。
默不作声,只是因为一句帮亲不帮理。
可谁也没预想过,若是将那八位女性其中一位换成自己的至亲,他们是否还能如此平静。
“陈大少爷,你应该很庆幸,你在“你情我愿”的情况下被我割掉了你那小东西,这并不算什么。”
“相比起那八位女性来说,你还可以自由的呼吸,可以站在这找我要说法。”
“可她们,有些已经永远的离开这个世界了。”
陈志远被苏轩的话语反复鞭打,最后彻底被逼到死角。
他涨红脸,扯着嗓子喊道:“你说这些有什么用!”
“不过就是些贱女人罢了,有什么可计较的!”
看着对方这幅死不知悔改的模样,苏轩没有再开口。
他的脸已经彻底冷了下来,盯着对方那张脸,突然笑了。
笑得是那么诡异。
“够了!陈年旧事罢了,老提这些有何意义。”陈荣见势不对,也开口帮腔,把这个话题强行扯了过去。
孙子的龌龊事他自然清楚,但他决不允许自己孙子出事。
“苏轩,你毁我陈家三代家业的事情,又如何讲?”
这一回陈荣直接手指苏轩,试图在这回事上找回场子。
“我们陈家做生意从来是兢兢业业,认真负责,你就这么毁了,是何道理?”
看着眼前的老头,明显已经急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