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这些东西都装进了买来的小盒子里。
膏体细腻。
只不过纯天然的药材颜色看起来并不是很养眼,都是青绿色的膏状。
至于那些胭脂则是红色的,能擦脸,也能当唇脂用。
李氏在旁边打下手,她没帮上什么忙,因为手生,主动去装罐子,苏六郎则一直在旁边盯着,什么也不说。
母子仨人分工明确。
两个时辰后才忙完,李氏和苏婉这才开始做菜,晚上的菜就用油渣炒了青菜,味道鲜嫩,特别下饭。
李氏洗着碗问道:“阿婉,那些东西真的有人买吗?”
“娘,你不信的话可以先试用,我不收你的钱。”苏婉玩笑似的抬头,纯天然的东西,就算李氏怀孕也能用。
李氏不是这个意思,但也还是担心。
她怕苏婉忙这么半天,心思全打了水漂,那苏婉得多伤心。
“娘也能用吗?”
“当然,等会晚上我就给你用祛疤膏,就涂在你手上。”
常做粗活,李氏手指自然不是细腻白皙的,上面都是茧子和疤痕。
“好,那娘就做你的第一个顾客。”李氏想看看那些膏究竟有没有苏婉说的那么神奇,若有的话,那肯定能卖的出去。
苏婉知道李氏的心思,匆匆洗过澡就坐在炕上,身前摆着药膏罐子。
天也已经黑了,她就给李氏的手上涂了药膏:“有什么感觉?”
“凉凉的,感觉就像是水。”李氏老实的说着感受,没有夸大其词,“阿婉,这个得敷多久?”
苏婉道:“一刻钟,厚敷得用温水洗掉,薄敷就不用去管,明早就能看到效果。”
李氏犹豫着道:“那你打算卖多少钱一盒?”
“三两银子。”
“啥?”李氏瞪眼,有点不可置信,就这不知名的小玩意真的能卖三两银子么。
会有人买吗?
这八成是在抢钱!
心中虽然这么想着,李氏却没说出来,怕打击苏婉的信心:“阿婉,会不会太贵了?”
贵?
苏婉想说,还太便宜了,毕竟那些药材人工都需要银子,虽说空间里也有药材,但这些基本上都是她这几天从山上找来的。
“娘,我打算一盒单独卖三两银子,两盒一起卖则五两。”
李氏张了张嘴,觉得这价格实在离谱。
这般想着,她就那样把手放在桌上搭着,一动不敢动,生怕让药膏掉下来。
药膏可都是银子!
苏婉看她这小心翼翼的模样只觉得好笑:“娘,我不收你钱,你别这么担心,以后你只要想用,尽管找我来拿。”
李氏哭笑不得。
却也没再那么紧张了,苏婉则起身去处理买来的猪下水。
猪大肠的味道很刺鼻,李氏怀着身孕不能碰这些玩意,会反胃的。
苏婉忍着恶心,把猪大肠放在木盆里,苏六郎放下火钳也过来帮忙,苏婉刚想说不用,但小少年的眼神里透着不容拒绝。
她只好作罢。
猪大肠清洗的确麻烦,她用了一种药草搅和着一起洗的。
加了药草的猪大肠洗干净后没有潲水味,还透着股药草的清香,姐弟俩洗到了大半夜,腰都酸了,水缸的水也见了底。
苏婉这才放到锅子里去煮,再对照着卤味的调料,她将猪大肠切成一节一节的。
那颗猪头也剁成几块。
她调好酱汁,又拿了个小碗,割了块猪耳朵和猪大肠递给苏六郎:“尝尝。”
苏六郎立即就端起碗吃了下去。
第一口,他吃的很慢。
第二口,他眼睛都亮了起来。
第三口,他都已经分不清舌头是谁的,吃的津津有味。
很快,碗见底,苏六郎摸着肚子吞了口吐沫,眼睛滴溜溜的朝木盆里看,他已经饱了,但有点眼馋。
见状,苏婉又给苏六郎切了一点。
苏六郎却没吃,端着碗去了屋子里,李氏和苏连成早就闻到了香味,但又不好意思去问。
现在看见苏六郎端着碗进来了,眼睛不由自主的朝碗里看,李氏吃了口,眼睛都闪了闪:“六郎,这是猪大肠?”
苏六郎重重的点头,这可是他和阿姐做出来的!
“娘,好吃吗?”
“好吃,这味道太好了,是你和阿婉做的吗?”李氏给苏连成也吃了一口,夫妻俩都发出喟叹,他们都没想到。
农家人都嫌弃的猪下水做出来居然这么好吃。
不比鸡肉差!
特别是这个酱汁,调的简直绝无仅有。
苏六郎得到夸赞,憨憨傻笑:“阿姐说,两个时辰后我们去集市上卖。”
两个时辰后出发再到集市,时间刚刚好赶得上早市。
李氏想了想,道:“你跟你阿姐说,这价格别定的太高,五文钱一小碗就好。”
面对于那些瓶瓶罐罐的药膏,李氏觉得这些吃食更容易卖出去。
因为味道好,香味足,那些人吃了肯定停不下来。
她又看了眼洗干净的手,也觉得疤痕的确消散了点,手也柔嫩许多,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
苏六郎捧着空碗走出屋子,原模原样的把李氏说的话和苏婉说了,之后就看着苏婉把大木盆用木罩子盖上。
又搬来了长椅子并在一起。
拿了棉被就躺了下来。
苏婉不放心这盆肉,害怕晚上会有老鼠或者“小偷”,就打算在灶屋将就一晚,苏六郎也想学她这样。
可没有多余的长椅子,他只能不情不愿的回到炕上。
半个时辰后,苏婉都还没有睡着,就听见大门口传来敲门声,还有向老太和黄氏的怒骂。
黄氏居然被领回来了。
听着向老太这怒气冲天的架势,怕是没少给衙门花银子。
苏婉翻身想装作没听见,可向老太依旧锲而不舍的敲,李氏房屋的门都已经打开了。
“娘!”
苏婉把人给叫住,自己则站起身,朝李氏摇头道:“你去歇着,不管外边发生什么你也别出来,我来应付。”
李氏有点不放心:“那你小心点,你奶她劲儿大。”
苏婉没说其他,只把李氏推回屋子里,又把门关上,这才打了个哈欠,拿了把菜刀,懒洋洋的走到大门口。
把门栓拿下。
“叫什么叫,叫魂啊!”苏婉骂骂咧咧,一把把门拉开,“诶,是奶啊,这么晚了你怎么来了,是有啥事?”
月色下,苏婉都能看清向老太和黄氏阴沉的脸。
眸底里都是滔天怒火和阴毒。
像恨不得杀了她泄愤。
向老太瞪着苏婉,满腔怒火喷薄而出:“说,那些臭鸡蛋是不是你捣的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