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若烟的声音传来。
我的脑海中,却不由自主地闪过那张唇。
霓虹光影之下,那张温软的红唇。
我定了定神,淡淡开口说道:
“今晚八点,我们见一面,我有事问你。”
夏若烟稍微沉默了一会,笑着回道:
“九爷是想问我林景天的事情吗?”
这小娘们确实很聪明。
我说道:“不止,还有其他事儿。”
夏若烟笑道:“今晚八点啊……”
我反问:“怎么?不想来?”
夏若烟咯咯笑道:“九爷发话了,我哪敢不从啊,就是不知道,九爷会选在哪里见我?”
她顿了顿,声音陡然变得魅惑起来:
“是酒店,还是酒店呢?”
这声音仿佛充满了诱人魔法,饶是以我的定力,心里还是有了一瞬间悸动。
我定下心神,淡淡说道:
“到时候再通知你。”
说完,我便挂断了电话。
我不由得心里暗叹。
这兰门真是不简单。
只是一株蝴蝶兰,就如此的难缠。
我还想再给何水打个电话,不过看了看表,已经九点了。
就赶紧出了洗手间,向教室快步走去。
当我抵达教室门口,却发现刚才还敞开的教室房门,此时已经关了起来。
我也没敲门,直接推门就进。
“出去!”
一个冰冷的声音在前方的讲台上响起。
我抬头一看,不由得愣住了。
讲台上这位明眸皓齿,冷若冰霜的老师,我认识。
她就是昨晚原地打脸侯队长,帮我们解围的冰山美人韩老师。
见我愣在那里看着她一动不动。
韩美人又冷冷开口道:
“你迟到了。出去,敲门,喊报告。”
我眼角余光扫过教室里的同学们。
大部分人都是面带惊讶地眼神看着我头上缠着的绷带。
只有顾少轩这小子,一脸贱笑地看着我。
我瞪了他一眼。
然后便乖乖退出了教室,带上了门。
不急不缓的敲了三下门,大声喊道:
“报告!”
冰山美人清冷地声音从房里传来。
“进来!”
我这才推开门,走进教室。
冰山美人冷冷地看了我一眼,道:
“找地方坐好,下不为例。”
我冲她笑了一下,就向教室里走去。
冰山美人的声音在我身后冷冷响起:
“以后我发起的班会等集体活动,任何人不能迟到。否则,扣学分。”
我走到顾少轩的身边坐下。
冰山美人便宣布班会继续,说了些专业课程设置的情况,还有一些开学后,大家在生活上的注意事项。
她讲了大概半个小时左右,便宣布此次班会结束。
然后,她就指着第一排一个高大英俊的男生,说道:
“杜锐同学暂为我们班代理班长,接下来由他负责安排剩下的事情。过段时间我们再选出正式的班委。”
说完之后,她就干净利落的转身离开了。
杜锐紧接着走上讲台,环视了教室一圈后,激情满满地说道:
“各位同学,我叫杜锐,彭城本地人,很荣幸被韩老师指定为本班班长为大家服务,我一定……”
我懒得听他叨逼叨,便掏出了手机,想打发一会儿时间。
这时候,顾少轩凑过来向我低声说道:
“老大,打听清楚了。”
我被他说得一愣,疑惑道:
“什么玩意儿打听清楚了?”
顾少轩挤了挤眼睛,笑道:
“冰山美人韩老师啊!”
我恍然大悟,问道:“你都打听到什么了?”
顾少轩道:
“她叫韩雪薇,心理学博士,父亲是咱们学校的副校长,她本人也是才华横溢,学术成就极高不说,还经常被彭城市警局请去做顾问,为警方破案提供心理学上的帮助。”
听到这里,我心里不由得一动。
顾少轩继续说道:
“冰山美人当年在上京某双一流大学本硕博连读,毕业后是有机会留在上京的,但她却放弃了,选择回到家乡的彭城大学工作。”
我疑惑问道:“这里面有什么特殊原因吗?”
顾少轩道:“好像是说,她母亲身体一直都不好,她回来是为了照顾母亲。”
我伸手捅了他一下,瞄了他旁边的凌虹一眼,笑着道:
“你小子可以啊,这么大会儿功夫就挖到了这么多小道消息,果然是出卖色相一本万利。”
顾少轩把我的手打到一边,也笑着道:
“哎哎什么叫出卖色相,咱这是正儿八经的人格魅力好吧!”
说着,他又压低了声音说道:
“凌虹就是彭城人,她父母都是学校其他学院的职工,学校里的事情她那是门儿清!”
就在这时,我听到台上的杜锐突然说道:
“刚才迟到的那位绷带同学,还有旁边戴眼镜的同学,请你们不要再说话影响其他人了。”
杜锐对我的称呼,立刻让四周响起了一片笑声。
顾少轩眼中寒光一闪,就要站起来。
却被我一把拉住,对他摇了摇头。
见我们没说什么,杜锐便又继续他的叨逼叨。
逼逼了半天后,杜锐终于结束了他的长篇大论。
他看着台下,忽然伸手一指我和顾少轩,笑嘻嘻地说道:
“请绷带同学和眼镜同学上台,帮我们分发一下教材和生活用卡,大家热烈欢迎!”
说着,他就带头鼓起掌来。
教室里响起了稀稀拉拉的掌声。
大部分同学都没有动。
都是十八九岁的大学生,大家都不是小孩子了,也都具备基本的分辨能力。
大部分人都看得出来,这杜锐是在有意针对我们。
却还是有一些人跟着他拍起了巴掌。
我向顾少轩使了个眼色,便面无表情地站起身来,向讲台上走去。
顾少轩也跟在我身后。
“不错不错,两位同学表现很好,一看就很有奉献精神,这正是我们新时代的大学生最需要的品质……”
杜锐看着我们,嘴角含笑,嘴巴不停地逼逼着。
我径直走向讲台右侧那一排课桌。
课桌上堆放着一摞摞教材和几个纸箱。
纸箱内放着饭卡、水卡之类的生活用卡。
我走到桌子前,慢条斯理地拿起书来。
每一摞教材都拿了一本,捧在手上。
最后又去纸箱里各拿了一张卡。
顾少轩也跟我一样。
拿完了之后,我就将卡往裤袋里随手一塞,把教材夹在胳膊下。
一手插着裤兜,悠哉悠哉向教室门口走去。
自始至终,我都没看台上的杜锐一眼。
杜锐的逼逼声渐渐降低,终于彻底消失。
顾少轩跟在我身后,一起向门外走去。
这小子更气人,一边走,还一边吹着口哨。
听那旋律,正是湾湾省歌手阿杰的新歌《失败者》。
教室里鸦雀无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