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友桂跟李存勖交战数次,深深的感觉到了晋军的威胁,再者自己刚坐江山也不愿意落得家破人亡的下场。
帝王殿上,朱友桂说道:“大将军何在?”
王彦章走出来,后者又道:“朕加封卿为护国大将军,冠戴镇国兵马大元帅,令你引精锐之师十万,前去河北抵御晋军。”
王彦章刚从川蜀回来,那边的蜀王陈涉还未剿灭,只需月余时日便可攻破川蜀,要不是朱友桂篡位,自己也不会带着兵马回来,似的延误了战机。却不知这次陛下为何单单派遣自己前往。
看着王彦章沉默的片刻,朱友桂威声说道:“晋军攻打,我朝大将连吃败仗,这一站可就全仰仗大元帅了,昔日朕亲眼目睹元帅以一己之力连克三晋多员大将,不知元帅今日可有晚年之威?”
王彦章愣了片刻,习武之人最经不住旁人吹嘘,更何况捧自己的人还是当今的梁帝,这要是放在朝中,没人有过这样的赞誉,当即领命道:“本帅愿往,不破晋贼,誓不班师。”
就这样王彦章率兵十万望大军前去黄河之北岸屯兵。
敬翔建调虎离山之计已成,密发调令调兵,响应之师有三个,一个是朝中左卫中郎将张归霸,一个是驸马都尉赵岩、另一人乃是朱温的外甥左龙虎统军袁象先,宋州下邑人氏。
这一日,开封城内如同以往热闹,唯有均王府忽有兵士数千会集于此,朱友贞、敬翔、袁象先、张归霸、赵岩五人在此起事,均王朱友贞喊道:“先帝经营大梁三十余年,却被贼子朱友桂所害,汝等焉能面对先皇在天之灵!”
敬翔言道:“请出太祖画像以示众人。”众人见朱温画像伏地而泣。
朱友贞言道:“诸杀逆贼!”军士振臂响应,皆呼万岁,请均王朱友贞为君。
朱友贞率精兵五百包围石破厚府第,袁象先、张归霸、赵岩等以率兵五千冲入皇城。
却说朱友贞率五百军士包围张府,缉拿石破厚。
石破厚见官兵围住府邸,当即怒意袭上心头,忍不住大喝道:“尔等何处兵马,竟敢闯入兵部尚书府?”只见从外院大摇大摆走入一人,此人头戴金凤展翅盔,身披金甲银叶铠,腰挎龙纹剑,尾丰至极,定睛一看这人就是均王朱友贞。
石破厚一见朱友贞赶忙问道:“贤侄此时用兵包围府邸,却为何故?”此时心中还不明白发生了何事,说起话来也没大没小,这说起来也是如今的朱友桂给了他极大的权利,见到朱友贞这样的千岁王爷都一口一个贤侄的叫着,以前众王爷都忍气吞声,这一次均王朱友贞实在无法忍耐。
故而严声怒道:“我是均王千岁,这贤侄也是你做臣子该喊的吗?”
石破厚不知所措只得改口言道:“均王殿下不知有何急事?”
朱友贞言道:“朱友桂有弑君之罪,你跟王彦章就是帮凶,本王受众人拥立顺承天命。不过看在你的兄长为国尽忠的份上,本殿下就允许你自裁吧!”石破厚此时才明白朱友贞已反,仰天而叹:“郢王休矣!”言罢,拔剑自尽……
大将石破厚自尽的消息很快传遍整个张府,有机敏的家丁逃脱了灾难,疾步向皇宫奔去,想要给梁帝朱友桂通风报信,不过当到了皇宫大门前时,张归霸早已传令将城门处的守卫全部更换,此时皇宫大门紧闭不开,家丁只好黯然伤神的离去。
袁象先、张归霸、赵岩三个将领率着五千士兵冲入宫中,那朱友桂原本就是平庸之辈,登基做上皇位之后只图玩乐,不理朝政。
闻听太监来报乱军杀入,慌忙在后宫拼凑亲兵一支,不足千人且太监居多,朱友桂率领此王命之军与五千精兵交战,大战少顷,死伤将尽,朱友桂退至椒兰殿中。
袁象先、寇彦卿、赵岩率兵又杀入椒兰殿。袁象先怒声喝道:“朱友桂!汝天命已尽,快快束手就擒!”
“呸!”朱友桂骂道:“汝等反贼,朕岂能降你!”挥剑便于袁象先等杀成一团,奈何精兵太多,举刀架枪蜂拥杀来,朱友桂被砍死在乱刀之下,终年三十一岁,在位不到一年,无谥号、庙号,史称郢王。
均王朱友贞在开封即位称帝,改元仍为乾化。
朱友贞欲缉拿朱友桂生前党羽。
敬翔急忙奏道:“万岁倘若缉拿郢王旧部,恐驻扎黄河北岸的王彦章心生变故,他手中掌握着我大梁十万雄兵,要是其反水猛攻开封,试问谁人可挡?”
朱友贞经过敬翔给自己定计那一次,彻底的对他的计谋所折服,这次敬翔这般说,朱友贞马上问道:“那朕该如何处置后事?”
敬翔答道:“陛下如今不仅不可以缉拿郢王旧部,反而应当重赏安抚,只有这样方为上策。”
朱友贞恩准,下诏追封石破厚为太师,并对外传言是因暴病而亡,加封王彦章为右金吾卫上将军,安定其心。
后梁一年之内皇族火并,三易君王,自然朝政混乱,今王李存勖借此时机对燕王项章进行了的讨伐。项章,弑其兄,自立为大燕国王。燕王项章知道晋军士气正盛,不可力敌,于是下令让自己的大将军单廷珪为都督点精甲兵两万人,据守龙头岗;大将元行钦率一万八千人屯兵大安山。
晋王李存勖率五万大军进兵江东,先锋官安剑休率三千铁骑兵临涿州城下。
涿州刺史名曰刘士温,是个文弱书生,不曾见过什么阵势,在城头一看,是吓得不知所措。
安剑休对城上喊道:“城中刺史听着,我乃晋王麾下先锋官安剑休是也,传晋王口谕献城归顺者可保官禄!”
刘士温再看左右偏将,没一人敢吱声。
刘士温无奈言道:“人言晋王李存勖乃是为父讨贼,与我等无关,固守只能伤及百姓,传令开城纳降。”左右副将一听正盼着开城投降,立刻命人大开涿州城门。
刺史刘士温帅涿州大小官吏出城献降,安剑休翻身下马授降,刘士温惭愧言道:“涿州刺史刘士温特来向晋王千岁献城归顺。”
安剑休言道:“刘大人能念百姓战火之苦,择明主而侍,真可谓俊杰也。”刘士温邀安剑休及其左右人等入城,共同迎接晋王兵马。
话说涿州刺史刘士温举城归顺,晋王五万兵马大军浩浩荡荡来至涿州,刘士温与安剑休出城来迎,刘士温赶忙上前伏低地而拜:“涿州刺史刘士温拜见晋王千岁,千岁,千千岁!”
李存勖将刘士温扶起言道:“刘大人能深明大义,仍为涿州刺史,本王此番北上,乃为先王复仇,与百姓无犯。”
刘士温言道:“晋王殿下恩垂四海,威名远镇,涿州百姓无不敬服,请将士们往城中歇息。”
李存勖言道:“五万兵马入城空惊扰百姓,就令三军在城外安营便好了。”李存勖令大军扎营城外,与左右将官随刘士温入城。
李存勖等人来至刺史府,共议军情。有流行探马来报:“启禀千岁,燕军大将单廷珪在龙头岗扎营;大将元行钦屯兵大安山。”存勖闻听此报问道:“本王帅兵东伐燕国九郡,未曾见过项章部下将士战阵,不知何人可知?”
刘福言道:“殿下,奴才部下有益笔吏名字叫冯道,字可道,江东九郡中的幽州人氏,在项章麾下曾为掾吏,殿下可问此人。”
李存勖言道:“既然此人曾侍项章,就传他来见。”
刘福命人唤冯道来见,只见一人文弱书生,身长六尺,长脸短髯,一副仙风道骨,飘然而入。
“掾吏冯道拜见晋王千岁,千岁,千千岁!”
存勖言道:“左右将士给这位大人看座”。
“谢千岁!”冯道端坐一旁拱手问道:“千岁唤下官前来,不知有何吩咐?”
存勖言道:“冯先生,本王闻你曾在项章麾下为掾吏,不知可知晓其左右将士?”
冯道曰:“不知千岁所问何人?”
存勖言道:“方才得报,项章遣大将军单廷珪在龙头岗扎营;大将元行钦屯兵在大安山一带,本王不知道这二人是何许人也?”
冯道言道:“那单廷珪人送绰号‘柱天神’身长一丈三,两臂合力有千斤,乃是江东头号大力士;元行钦绰号‘赛张飞’,面相凶煞,马上步下练就一身好武艺,且在大安山,修筑陕北大营屯兵多年,非大将不可取也。”
李存勖言道:“本王想要派遣两路大军分兵攻打,传令让周德威率两万人马,刘福为参军,直取龙头岗。”
又道:“李存信率两万人马,赵烁为参军,袭取山北大营。二位将军当谨慎出兵,不可轻敌。”周德威与李存信各接令箭,点兵出战。
这一次赵烁又被得到重用,闻听这个文弱书生把那燕国的大将吹嘘的多么厉害,赵烁听着早就痒痒的不行。
这正是:名将初成任需练,闻听敌手手心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