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料自己的胯下坐骑屁股上也中了一箭,顿时惊悸,飞奔如电,令追在身后的大梁骑兵望尘莫及。
廖鲁是大梁数一数二的神射手,见追不上赵烁,便亲自射一箭,正中赵烁后心,不过让他失望的是,晋军将领没有倒在马下;廖鲁一时间难以置信,心中惊讶万分;比起赵烁,幸有神功护体,再者有护心镜的甲胄保护,加上铠甲坚硬,箭也没有对他形成威胁,不过看着甲胄中刺入的半截箭头,赵烁暗自赞赏道:看来廖宁麾下也不乏等闲之辈!这一次赵烁大难不死,逃往晋阳。
话说晋王李存勖正在晋王府闲散,一名侍者来报:“启禀千岁,左徒有十万火急军情。”
“左徒不是在江州么?怎么到这里来了?快传他进来。”李存勖令其来见,只见有两侍者搀扶,赵烁变体鳞伤,铠甲上的剑痕、箭洞布满战袍,索性看起来精神状态极好,见了晋王拜伏在地上焦急的说道:“末将启禀千岁,大梁八万大军包围江州,请千岁速发救兵。”
李存勖赶忙扶起赵烁,言道:“请左徒先去本王后堂疗伤,本王这就传令众人共议退敌之策。”
赵烁装腔作势在晋王府后堂卧床疗伤,南宫梦一脸焦急的走了进来,门口的侍卫不加阻拦,便冲进了后堂。
“相公?”
看着南宫梦来探望自己,赵烁坏心顿起,坏笑着说道:“怎么啦?想我了吧?”
南宫梦嗔怒着白了一眼,上前就扯开了赵烁的甲胄,赵烁越发笑的神秘。
“你没受伤啊?”南宫梦脸色顿时欣喜。
“你就盼着我早死啊?”
“你……谁说的?我害怕你受伤了,故而偷偷溜过来看你,你竟然诈伤?”
赵烁顿时无奈的说道:“梦儿,你可不要给我带上一个诈伤的帽子,我要不往袍上弄点鲜血,那晋王会相信大梁大军围城江州么?他定然会怀疑,这样一来只会错事战机,碾成江州失手的悲剧。”
南宫梦听着若有所思,突闻殿外传来侍卫的声音,口中呼着晋王千岁。
赵烁一愣,朝着南宫梦摇了摇头,后者点点头,身形一闪就跃上了两丈高的殿堂悬梁之上,轻功卓越,内息精湛,竟然无一人察觉。
李存勖与刘福来至床边问寻前敌战况。赵烁便把定州失守,江州被围之事详细的说给了众人。
刘福言道:“今众多将令分守各处,一时难以汇集,这一路救援江州的大军,非得一位能征善战,有勇有谋的元帅堪当此任。”
李存勖说道:“本王也是这么想的,可是如今何人能担当重任?”
刘福说道:“太保李存信足可担当此任。”
李存勖微微的认可,又无奈的说道:“可是有帅无将,怎能带兵出征?”
赵烁一听,知道自己的机会来了,他断定李存勖是不可能轻易让自己掌握兵权的,于是在床榻上言道:“殿下勿忧,将佐我已有人选,只不过要借殿下几枚将印,封印励兵何愁手下无将?”
“哦?”李存勖问道:“不知左徒要选举何人?”
赵烁言道:“我跟殿下选举四人,这四人都有能力担任统帅。”
一边的刘福不安的看着赵烁,似乎要跟李存勖说什么,不过李存勖忙着问道:“左徒快说,是哪四人?”
赵烁说道:“我举的四个人,都是跟随我一起出生入死的兄弟,不过为了千岁的百年大计,我手下有兄弟六人,其他两人不适合掌兵,因为性格太过鲁曼,所以末将真心的希望千岁能用他们。”
“恩,本王自有定夺。”
赵烁立即说道:“这四人,就是王越、郭无为、杨业。”
“为何只是三人?”李存勖有些疑惑。
“还有三人,那三人可当做一人使用。”赵烁言不由衷的说道。
“为何?”
“那三人中末将刚说过,有两人性格鲁莽,还有一人则没有果断的决心,但是三者联合,定是一方统领。那三人就是李响、牛霸跟甘道龙。”
“左徒敢肯定他们能行?要知道定州的安慰可就全系在这一次的救援上了啊。”李存勖似乎有些不安。
赵烁笑道:“此四人不过是年少辈小,资历浅薄,未得重用而言,末将之所以担保,实在是为了能解除我三晋的危机,倘若他们不胜,末将定当在千岁面前谢罪。”
李存勖言道:“自古将门出虎子,今手无大将,就让四位少将军临危受命。事不宜迟,兄长立刻回府打点,明早点兵出征。”
晋王答应了,赵烁高兴的得令回府。
话说次日天明,三万兵马会集晋阳东门外,李存勖与刘福、冯道、李存璋等人为三军壮行。
见李存勖到此,赵烁率四员小将近前拜见。
这四人,头一个便是王越,身长八尺,虎背熊腰,头戴太岁盔,身着太岁亮银甲,善用一对黑铜滚圆锤,人送绰号“野太岁”。
一个是郭无为,长得狼目鹰鼻,气宇不凡,头戴七星梅花盔、身着雪麟甲,善用一柄画杆描金戟。
第三个是杨业,英武峻拔,头戴拦云盔,身着遮云甲,外罩白战袍,练就一套杨家枪,人送绰号“花枪太保”。
最后一个乃是李响,此人虽相貌不扬却智勇双全,身着皂金盔,身披猎虎铠,兵器乃是一口象鼻卷帘刀。又有忻州刺史索自通,字得之,太原人氏。
李存勖与众将一一见礼,置酒送行。李存勖对赵烁言道:“我们晋军三万兵马,可是本王担心不足矣破敌,所以本王已连夜发调令遣各路援军会合左徒。”
赵烁答道:“殿下洪福齐天,借先王护佑必胜契丹。”言罢,赵烁令王越、郭无为、杨业、李响四人为先锋,索自通、药彦稠分掌左右军,石绍雄在后押粮,率兵三万增援定州。号炮三声,大队兵马直赴定州。
李存勖远远望去,对左右言道:“本王别的不怕,就是害怕左徒这次难以成事,还有他麾下的四员小将难当大事。”
身旁的冯道言道:“为臣料定此战必胜,殿下用人不疑,知人善用,何愁梁军不败。”
二路元帅赵烁率兵临近幽州,为躲避大梁军队的哨探游骑伏击,便令大军沿山谷前行。王越等四员小将以三千骑兵为先锋,这日行至大房岭刚至谷口,忽见前面一支大梁人马拦住去路,为首二将一个名叫臧何,另一个名叫刺花,这两人皆是廖宁的麾下大将。
臧何一看是晋军旗号,便高声喊道:“梁王大将臧何在此恭候多时,尔等贼军到底是死还是降?”
王越答道:“放屁!吾等四人乃是晋庭左徒赵烁的麾下先锋官,正要取你这跳梁小丑的首级!”
王越说着催马杀来,臧何挥刀应战,二人战了十几个回合,臧何才领教了这王越的武艺,是且战且退。
刺花一看臧何支持不住,也催马来战。
晋军小将郭无为怒喊道:“王哥,我来助你!”,举枪直取刺花。四人混战一团,李响与牛霸将三千骑兵分作两路由左右两翼冲向梁军阵中。
梁军阵中几员偏将被李响、牛霸杀得人扬马翻,阵脚大乱。臧何见晋兵冲来,急得手忙脚乱,被王越一锤打崩脑浆。刺花见臧何战死,驳马欲逃,却牛霸挑落马下。两员主将战死大梁人马军心大乱,四散而逃。
晋军先锋士气高涨,这时赵烁已率大部人马赶来,四员小将欲乘胜追击,赵烁唯恐有埋伏,就下令让他们鸣金收兵。
王越回至阵前,对赵烁问道“我等正欲乘胜追击,大哥为何却下令鸣金收兵?”
赵烁看着大梁兵马撤退的方向说道:“这一次大梁兵马足足有八万之众,仅胜此一阵,难定全局。四位小将军此番得胜已是大功,传令三军在谷口依山扎营。”众人得令正欲安排扎营,有一小校来报:“禀告都督,后军主将石绍雄来报,一支人马朝着我军后路杀来。”
赵烁闻听有一支人马从后面包抄而来,立刻点三千骑兵飞赴后队。石绍雄正在后队催云粮草,李嗣源率兵前来,对石绍雄言道:“石将军方才所报后队探得疑兵,再何方向?”
石绍雄言道:“在大房岭南面山谷外。”
赵烁言道:“我去断后,将军速运辎重。”言罢,赵烁飞马奔往南面山谷。
赵烁来至南面谷口,只见山谷中风沙荡起,一支人马浩荡而来。李嗣源命骑兵摆开阵势,来兵迫近在看清这对人马并非大梁人,而是晋军兵马。
当前一员大将头戴四棱镔铁盔,身披锁子乌铁甲;跨下一匹豹花马,手提大枪,身背一对八卦子午鸳鸯钺,乃是五太保李存直。
赵烁叹道:“原来是存直来此!”便下马来迎,李存直也翻身下马,兄弟二人相会自是高兴不已。赵烁问道:“贤弟可是接到千岁的调令而来?”
李存直爽朗的答道:“正是,此番我率马步军一万人来此会合兄长。”
赵烁言道:“我已在大房岭北面谷口安营,只待其他援军前来,共解定州之围。”二人遂往北面谷口扎营。
这正是:初生牛犊不怕虎,得志少年破梁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