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说起,这顾莹灵姑娘怎么了?原来赵烁他们在外面打了半天,顾莹灵还一直在做梦和花灵儿她们在梦里载歌载舞呢,她们家遭人放火了,顾莹灵不知道,这蝙妮和蝠妮是知道的,此地是不能再待下去的。于是,拎起这个梦中美人,凌空而起。
顾莹灵猛地一惊,醒了,说:“怎么啦,又要到哪儿去?”
这时,只听到下面传来人声鼎沸,喊杀连声,又见一股火焰,一股红光与一股杀气直冲霄汉。顾莹灵一见火光,又问:“蝠妮姐姐,下面是什么地方,怎么有火?”
蝠妮道:“咱们看一看,你就知道怎么回事了。”说罢,收住脚步,拨开云头,往下看去,只见下面正是赵府,一片火光烛天……
闪烁之间,分明看见一个像是赵烁舞着铁棍,领着一群人,在街上冲杀……
再看时,这群人来到广场之中,跟一大群官兵正在厮杀,那红光分明就在一位锦衣赵烁身上隐隐发出。顾莹灵定睛看时,哪不是赵烁还有谁?
只见层层官兵把赵烁和哪些人团团围困在内,赵烁血染重袍,犹自苦斗不休。顾莹灵吓得惊慌失措,失声大喊:“赵烁快走!赵烁快走!”
下面喊杀连天,赵烁哪里听得到她的声音?她又急又慌,挥舞双手,要拨开云头好让赵烁听到她的声音。就在这时,她衣袖里飘飘荡荡,忽地落下了几只蝴蝶来。顾莹灵一见大喜,不断地双手乱舞。只见哪蝴蝶越来越多,蓦地乌云四合,狂风怒卷,下面的什么东西都看不见了。
蝙妮笑道:“好了,好了,你这一阵狂风,保管你的赵烁逢凶化吉,一路平安的。我道你恼死他的呢,原来心里还余情未了的。”说着,不由分说,两人挟着顾莹灵,催动祥云,徐徐向西而去。
说也奇怪,赵烁他们一帮子人,正在斗得蒙头转向,不分南北东西之际,也不知从那里来的一群蝴蝶,飘飘荡荡的飞到广场上空,不一会,越来越多,刹那间蓦地里狂风骤起,又见一行滚滚乌云从西北方铺天盖地席卷而来,狂风带来沙尘暴,刮得天乌地暗,日色无光。伸手难见五指,沙尘中夹着豆大的沙粒碎石,打得人们不但双目难睁,连呼吸,行走都困难,更别说打斗了。哪些官兵们本来与这些群众素无仇怨,又碰上这个环境,当官的也说不上谁管谁,没人去指挥,当兵的都乐得休战。三三两两的躲到一旁。更多的索性都躲进民居和商铺里面去了,打斗一刹那间全停了下来,广场中一时间也冷落了下来。官兵们全都不见了,剩下的都是刚才跟官兵打斗的群众。呼喝打斗的声音也没有了,只有狂风呼号。
郭无为一见,大喜道:“大哥,刚才三弟说了,你这个顾莹灵真有点怪怪的,你看这风,不是她弄还能有谁……”
牛霸高喊道:“大哥,他娘的哪些贼兵都刮走了,咱们此时不走,更待何时?”
赵烁听了,猛然醒悟,心想;本来就寡不敌众,再打下去必定全军覆没。如今天昏地暗,辽人,官兵统统都躲起来了,此时不走,更待何时?便拉了郭无为,牛霸和那些参与打斗,站在最前线的,那个穿僧袍拿扁担的等等十来个人,躲进樊楼楼下,匆匆的商议了几句,草草作了一下安排,各人都懂了,也无需多说,也无须详细分工,便重又跑进广场来,顶着狂风沙石,见马牵马。见车拉车。并把伤者往车上装,看见的人都知道跟着做。不一会,该收拾的都收拾好了,在赵烁手势的指挥下,众人急急忙忙的都跟着往西门撤去。只剩下一个狂风呼号,沙尘漫天的空落落喏大一个广场……
这沙尘暴还在不断地刮,直刮得天昏地暗,日月无光,如同黑夜一般。这种那么强烈的沙尘暴,当地人俗称“刮黑风”。这场黑风整整刮了一天一夜,直到次日清晨才停息下来。
幸好正临绝境之际刮来了一场黑风,才使得他们绝处逢逢生‘
黎明时分,黑风渐渐停息了下来,在静悄悄的官道上,匆匆忙忙地走着赵烁他们一行人马……前面五辆马车,车上装的是受伤的和老老少少的群众,押后的是三十余骑人马。
一行人来到了白沙镇,路旁丛林中有一座道观,门上横匾写着玄妙观三字,赵烁指挥众人到道观门前的空地上稍歇。这时,观内出来了三个道士,为首一位年约五十开外,面蓄长须……赵烁料是道观住持,便供手作礼道。
“这位道长有礼了;在下领着几位乡亲父老,因受刀枪棍棒所伤,暂借贵观门前稍事歇息,多多搅扰了。”
那道长见赵烁气宇轩昂,锦袍玉带,虽然是满面上的杀气之中,充满了晦气。但仍遮盖不住隐隐透出罩体的红光。知道来头不小,定非俗流。哪敢怠慢,忙还礼说;“善哉,善哉,救死扶伤,慈悲为怀,方便众生,正是道家的宗旨,官人如有需求,贫道自当效力。”
听这位道长这么一说,不待赵烁开口,那个使双锤的姑娘抢着问道;“你说救死扶伤,咱们这儿好些人伤了,道长能替他们治治吗?”
那道长听了,忙说;“能,能,先让贫道看看再说。”
哪姑娘听了,也不待赵烁开口,径自把道长领到车边,请他上车去诊治哪些受伤的弟兄们。
赵烁看见她主动承揽了为伤员疗伤任务,倒是替自己松了担子。便吩咐亲兵速到市上购买干粮食品,回头又扯过郭无为,牛霸两位兄弟,找一处较安静之处,商量下一步的行动,说;“咱们昨日的行动,虽说是一时被迫于形势,但也未免过于鲁莽。如果不是多谢老天爷关照,刮来了这阵黑风,你我兄弟和这一班乡亲们,全都成了亡神野鬼了……”
郭无为笑道:“大哥这一说欠公允,看来该多谢的是咱们的嫂子而不是老天爷……”
郭无为还未说完,牛霸就嚷了起来;“大哥,刚打了这一仗怎么就害怕了?男子汉大丈夫,死则死矣,何足惧哉!咱们在大名几次打仗都没见你怕过,怎么这一下就害怕起来了?”
郭无为忍不住生气了,推了他一把,说;“你嚷嚷个什么?大哥还没说完呢你就吵吵嚷嚷的,昨天真要不是刮了这黑风,咱们怎么跑得出来?想起来确是十分冒失……”
“哪你说咱们昨天是干错的了?”牛霸一点儿也不服气。
“不是。大哥没说昨天干错了。他只说咱们鲁莽了……”郭无为说。
“二弟说得对极了。”赵烁说;“路见不平,拔刀相助。那是英雄好汉的本色。但我们当时太鲁莽了,只是凭着一股气,猛打猛杀,顾前不顾后的……我们的目的是救那个女孩嘛,救了之后,就应该带她走,就是那些跟官兵开打的群众,也应该带他们一起走那才是正理,才是救他们。可是我们当时都忘的干干净净了,只顾不要命的跟他们拼命地去斗,斗什么?斗得人家赢吗?他们后面还有千兵万马呢,我们只不过几十个人……要不是老天爷帮忙,刮了这阵黑风,咱们这一班子人一个都逃不了,还说是救人哪?反倒是害了他们……”
牛霸不服气地说;“当时是士紧马行田呢?谁还能想到哪么多。他们是在抢人,咱们是去救人,接着就打起来了,打得那么乱七八糟的,谁还有时间去想?”
赵烁道;“对啊!就正是哪么乱七八糟的时候,就更应该想清楚该怎么干。他们不会这么想,我们应当会想。你们两个不会这么想,我也应当要会这么想。一次这样偶然的事端就把自己和大伙推到悬崖绝壁去,我永远都要记着……”
郭无为道;“如今我们都跑了出来,这下可就没事了,大哥也无须耿耿于怀……”
赵烁道;“这事还没了呢,我把你们扯开来聊,说的正是如何对付这件事。”
郭无为忙问;“难道他们还会追上来?”
牛霸一拍胸膛说;“追上来又咋的?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呗。那些狗娘养的要敢追上来,难道咱们还会怕着他不成……”
郭无为道;“三弟,你别嚷嚷。你不是听了大哥说么,他扯了咱们开来,就是要说怎么对付这件事的,你别咋咋呼呼的,静下来听着吧。”
赵烁说;“这次我打死了萧翰的兄弟,官兵也死伤不少,汴京也闹炸了,萧翰也好,冯玉也好,都是无论如何也不肯跟我善罢甘休的。昨晚一夜?在刮风,不好上路,他们没追上来。今早风停了,他们肯定会追来……”
郭无为说;“哪咱们该怎么样对付呢?”
赵烁道;“好汉不吃眼前亏,他们人多咱人少。走为上策……”
牛霸说;“好吧,听大哥的。你说走,俺跟你走。你走到哪俺跟到哪。”
这正是:无从测度女儿心,情仇爱恨两难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