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岩溪问完后,一直看着宋华清,路鸿轩和罗晚意。仿佛他们三个有着很大的嫌疑一样。
宋华清说道:“既然李大人都问了,那我就先说吧。我们三个昨天在一起,在房中学习,看书,甚至是吃饭。吃完饭之后,我们又小坐了一会儿,然后夜深了,也就各回各的房间睡觉去了。睡觉前我们三个是可以互相作证的,但回到各自房间之后,也都是各自一个人在房间内,没有什么人证。”
李岩溪说道:“你们三个互相作证,也并不能够表明什么。因为谁都知道你们三个,是一起的,所以也有可能会包庇其中的某一个人。但如果非要说你们三个有嫌疑,那也未免有些牵强,现在暂时看看其他人的口供有没有什么嫌疑吧,毕竟除了这个办法也没有其他办法了。”
罗晚意说道:“那如果按照李大人所说的,每个人都不能够自证清白的话,那这些学子们在夜深的时候都是一个人睡觉的,那谁都有可能会杀死吕闻,谁都有嫌疑,难道个个都会是凶手吗?”
李岩溪李大人说道:“我知道你们可能会觉得有些委屈,但是破案是讲究证据的,就像现在,我并没有证据能够证明你们杀的吕闻,但一样,你们也没有证据能够证明自己的清白。”
路鸿轩说道:“那现在怎么办?是要将我们这些学子都抓到大理寺去吗?还是说...”
李岩溪李大人刚想要说些什么的时候,却从不远处传来了一个声音。
来人是院士,院士显得有些行色匆忙。来到李岩溪的身边说道:“老了,老了,老了果然是不中用了,没想到啊,太学里竟然发生了这样的事,我这个做院士的也是尽不到责任,没有保护好这些学子,等到我收到消息的时候,李大人竟然都来了,我这个院士更是姗姗来迟,实在是于情于理都不合呀。还请李大人见谅!”
李岩溪说道:“院士本就日理万机,虽比不得其他人,但是院士也是有着自己的事情要忙碌的,怎么可能顾得上这许多学子呢。再说,看这个样子,吕闻是在深夜遇害的,这样的事情谁能够想到呢?院士也不要过于自责了。”
院士不断地叹着气。而宋华清,罗晚意和路鸿轩他们三个人,自从院士出现了之后,便一直用余光看着院士。
罗晚意注意到,院士自从出现了一眼,都没有去看过吕闻的尸体,所以说大理寺的仵作在那里解剖,是不太适合去打扰,可是他竟然连看一眼都没有看,那究竟是为了什么呢?是因为恐惧还是因为理亏呢?
李岩溪假装不经意地问道:“院士大人这样忙碌,昨晚都忙了些什么?是不是有这一些特别紧要的事情要处理呢?”
虽然李岩溪是假装不经意的问,但是院士又怎么可能听不出来呢?就连罗晚意和路鸿轩他们都听出来了。李岩溪这是在打听院士,昨晚都在做些什么,有没有不在场的证明?
院士回答道:“昨晚我一直都在房里忙一些太学里的事情,毕竟,这一批新来的学生,自从到了太学之后还没有好好上过课,我正在忧心该怎么安排他们的课程,而且,或许李大人也知道昨天那位夫子和两名学子的发生的一些纠纷。那位夫子和我说了很多,看来也有必要去和他们好好缓解一下他们的矛盾。除了我一个人在房间之外,没有任何人来,也没有任何人来打扰,我一晚上都只是我一个人。”
院士的这句话一出,宋华清,罗晚意和路鸿轩心中一片了然,院士也并不是突然出现的。他只是藏在一处,自从听到宋华清回答道说他整晚没有出去过,也就知道了宋华清也没有告诉李岩溪,他去找过院士,院士大人听到这之后,不知道最近是因为什么原因,但总不可能是为了帮宋华清圆这个谎,就说自己也未曾出过房间,也没有其他人来找过他。不得不说,由此可见,愿使大人的嫌疑可就更大了,他可以不说宋华清来找过他或者说是说过些什么,但他也可以说一说自己出过房门,只是转一转也是可以的,可是他偏偏什么都没说。
他什么都没说那就有一定的原因,他在赌宋华清有没有看见他出去,如果宋华清没有看见,那宋华清也就不知道他离开房间后,究竟去了哪里。
如果这个时候宋华清说他看见了,院士出房间门到了别处,那他也可以反过来说宋华清在撒谎,总之这件事现在弄得有一定的复杂。
当然,不论是宋华清,就连罗晚意和路鸿轩这时候,他们都会默不出声,因为现在他们还没有掌握到关键的证据,自然是不会这样暴露自己的。
果不其然,经过了一圈的问讯之后,李岩溪他们没有收到任何有价值的回答,但是李岩溪仿佛很早就知道这个结果一样,并没有放在心上,而是耐心等着仵作的验尸结果。
仵作过了一会儿,回答道:“李大人这具尸体应该是在昨晚子时过后,但又不到丑时,也就是说在子时和丑时之间被人淹死的。也就是说这具尸体,真正死因是溺毙。”
李岩溪看着尸体,说道:“如果是溺毙的话,他身上不应该是现在这样情况吧,现在这种情况完全看不出来他是溺毙而亡。”
仵作说道:“确实,单看尸体现在的状况的话,是很难猜到是溺毙而亡,但是我,仔细检查了尸体的口腔,鼻腔以及咽喉的情况应该是溺毙而亡,只是水并不像我们想的那么多,但足以致死。但具体的情况还要等我们回到大理寺之后,我再细细解剖才能够清楚。毕竟因为是要来到太学里,并没有带那么多检查的工具。而且我可以肯定的是,发现设计的这个地方绝不是案发的第一现场,应该是被人特意搬运尸体搬过来了,因为我在他身上发现了一些搬运的痕迹。”
李岩溪李大人听完后,点了点头,说道:“好,那我就让人家尸体带回大理寺,你便随着他们一起回去,好好解剖最好能给我一个详尽的验尸报告。对了,不论是什么样的小细节都要写进去,任何一个小细节都有可能成为破案的关键。”
仵作点了点头,然后便开始收拾自己的东西,而李岩溪也吩咐了几个人,将吕闻的尸体带回大理寺。
院士在看到吕闻的尸体被大理寺的那些人带走了后,唉声叹气的说道:“真的是世事无常啊,吕闻,也算得上是太学里的比较上进的学生,他不论是哪一科都很好,假以时日,我可以断定吕闻将会是我朝里的肱骨大臣。可是没想到啊,竟然发生了这样的事情。这让我该怎么和吕闻的父母交代呢?”
李岩溪说道:“院士也不要过于悲伤,事情既然已经发生了,那我们要做到的便是替吕闻讨个公道,找出伤害他的凶手,将他绳之以法,这样也就能够让吕闻在九泉之下瞑目了。”
院士叹气道:“现在也只能是这样了,也没有其他的办法了。唉~”
李岩溪吩咐剩下的人,好好在太学里搜查,以便能够找到案发第一现场。
但是就当这个时候,李岩溪突然对院士说了一句,“院士大人,有句话李某人不知当不当讲,因为实在是涉及到太学里的学子,我也有些束手无策,不过因为案件的性质有些难以把握,毕竟现在都已经有两名学子遇害了,似乎除了这个办法之外,也没有其他的办法了。”
院士大人好奇道:“不知道李大人要说些什么呢?如果在这里不方便说的话,请随我到书房说一说吧。”说完后便请李岩溪到那边的书房去了。
看着李岩溪和院士大人走远了,罗晚意问道:“公子,你说李大人要和院士大人说什么事,至于搞得这么神秘,还非要躲开众人到书房去说呢?”
宋华清说道:“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李大人大概是想要将太学里的学子们都请到大理寺走一趟吧...”
路鸿轩听到后,不由得震惊,大喊道:“不是吧?凭什么要呀?”路鸿轩喊完之后,在他们旁边的其他学子们都纷纷回头看向了他们三个。
罗晚意拉着路鸿轩说道:“路公子,你要小声一点,这都是我们猜测的事情,如果你这样大声的喊出去,别人该怎么说我们三个?本身早上李岩溪李大人对我们三个就有一些怀疑,你现在这样喊,岂不是更平白增加了我们的嫌疑?”
路鸿轩只好压低声音问道:“那究竟是为什么呀?”
宋华清说道:“多说无益,你们等着看就好了。”
路鸿轩一脸郁闷地看着宋华清,而宋华清则是一脸淡然。罗晚意看着宋华清,心中想着宋华清那么说的原因,究竟是什么。
不一会儿李大人和院士大人便都回来了,看来他们两个应该是谈妥了。
院士大人说道:“众学子们,想来你们今天也受到了不小的惊吓,毕竟看着自己昔日的同窗好友,就这样倒在自己的面前,而且就连他为什么遇害都不清楚,想必你们心中也有着很深的担忧与恐惧。不过你们放心,我和李大人已经想到了如何保护你们的办法。为了我们能够尽快的抓出凶手,以保证太学里众学子们的人身安全,李大人向我提议,我们可以将学子们转移到大理寺去,大理寺内戒备森严,一定能够保护好你们。只不过你们可能要受一点委屈,在大理寺内,条件肯定不如在太学的时候,不过我相信我的学子们一定能够克服困难,毕竟这不单单是你们一个人的事情,这是整个太学的事情。如果我们不能够尽早抓到真凶,那太学里就不会有安生的一天。”
听到院士大人这么说了之后,罗晚意和路鸿轩并没有显得多么惊奇,毕竟他们已经从宋华清的口中先知道了这个消息。但是其他学子们便有些不淡定了,他们三三两两的在那里议论着,毕竟他们也可以听得出来院士的这番话,不仅仅是在说太学里的危险,甚至某种程度上大理寺是在怀疑这些学子,将他们请到大理寺,是为了更好的能够监视他们,监视他们的一举一动。
院士看到学子们,没有人表示同意,当然也没有人表示拒绝,因为学子们他们也有自己的考虑,如果他们拒绝,那就会显得他们像是凶手一样,但如果他们同意,他们又觉得自己有些委屈,明明自己什么都没有做,这便是两难。但院士也是看中了他们的这份心思,毕竟人都是惜命的,他换这样的说法,也是为了让这些学子无从反驳。
李岩溪李大人恰时地说道:“那众位学子既然没有异议的话,那便开始起身,去往大理寺吧。也没有什么需要从这里带的东西,大理寺内一应俱全,可能会耽搁你们一段时间上学,但是大理寺内你们也可以自己温习,毕竟温故而知新,还是要学习的。”
听到李岩溪的这句话,众位学子们更是没有什么讨论的意义了,毕竟人家都已经跟你说,大理寺内什么都齐全,你的任何东西都不需要带,只需要你的人过去就好了,学子们还有什么理由说些什么呢。
就这样,宋华清,罗晚意和路鸿轩和其他众多的学子们一起被大理寺的人带领着到大理寺去了。
而李岩溪则是在后方随着他们一起回到了大理寺。
只剩下一少部分人还在太学里去查找吕闻遇害案的第一案发现场。
罗晚意说道:“我现在明白公子为什么会猜到,李岩溪李大人会让我们这些学子都到大理寺来了。”
路鸿轩问道:“你这就明白了?你说说看,我还是不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