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阳盯着对方头顶的族长长翎,满眼妒忌。
“呸,别狡辩了,肯定是你妒忌我跟神女走的亲近,她给我一个后勤部长的位置,你看不惯我,才诬赖我的对不对?”
明眼人都看得出,是谁妒忌谁,但是少阳不想跟他计较,神女教他,对弱者的人,要宽容,但是该说的话还是要说的。
“第一,我没有跟神女诬赖你,是赤骨说的,第二,神女亲近的人,是我。”
两个少年面露怒意,盯着对方,脸几乎要贴到一块去了,这是自然界最为直观的情况,这种距离,要么是要亲嘴,要么是要打架。
蓄势待发的舒阳就等着对方先动手,自己好坐实自卫的名声,然后再挥舞着拳头,将这个夺走自己一切的人杀死。
但是少阳明显是不会先动手的,他较为冷静,默默地看着对方捏紧拳头,随后淡淡的走开了。
重离扬着笑脸,拍了拍少阳的胳膊。
“少阳哥事务繁忙,这里的事情交给我就好,你去照顾云娘吧。”
看着少阳逐渐走远,重离换了副脸色,不屑的勾起嘴角,看着此刻在他眼里如同狗一样的舒阳。
“你让我帮的忙我已经帮了,接下来,你要履行你的诺言,将妹妹舒羽嫁给我。”
既然得不到神女,那要个部落公主,最美舒羽还是勉强的。
卖了妹妹的舒阳捏着拳头,纠结的咬着嘴唇。
“这事情关乎到我妹妹的终身大事,我要回去跟老族长商量一下。”
重离面露怒气,一把揪住对方的头发,使劲的往树木上砸。
“你别给我耍花招,你的把柄在我手里,那晚救赤骨的人就是你吧,别以为我不认得那箭头,要不是念在往昔你我的交情,我早就把你交给神女了,现如今你来找我帮你作证,要不是看在你妹妹的面上,你还能在这跟我说话?”
舒阳脸色青肿,脸皮被压在粗糙的树干上摩擦,他没想到,从前在他面前唯唯诺诺的重离,居然敢威胁他。
碍于形式,他不得不低头。
“重离,我的妹妹你不是不知道,只喜欢少阳那小子,我们四个一起长大的啊,看在这个关系上,你就放过舒羽吧......”
话音未落,重离一脚提到舒阳肚子上,火气更大了。
“我还得感谢你啊,我变成现在这样,要不是秋猎那次,你和舒羽诬赖我,我怎么会得知自己居然有这么大的本事,瞧瞧我,现在是神女钦点的带刀队长,你不过是一个管后勤的,哪里有资格跟我谈条件?”
舒阳面露哀求,哭泣道:“既然如此,请让我回去跟我爹商量一下,妹妹的众生大事,得经过他老人家同意。”
重离这才露出满意的笑容,又踢了几脚舒阳,扬长而去。
“跟我老丈人好好商量,我会带着聘礼去你家,迎娶舒羽,到时候你就是我的大舅子了,哈哈哈.......”
留下舒阳恨恨的锤着地板,内心悔恨无限,却听得一侧传来邪恶的声音。
“这不是从前的御族王子舒阳吗,怎么这么落魄?重离那小子真是不识好歹,竟然敢欺辱你,我帮你收拾他怎么样?”
昏暗的牢笼里,苏映雪用看死人的目光望着赤骨。
“其实我不想杀你。”
赤骨闻言,眼里闪出了希望的光。
“此话当真?”
苏映雪从座椅上站起,嫩白的手指绕着扶手,在上面留下点点流光,面上带着一丝彷徨和迷茫。
“我不是这个时代的人,我不想插手这里的人任何一件事。”
况且,系统给出的任务里,只有收服黎族,而赤骨的下场,它没有给提示。
想着,她便说出了心中所想。
“若是系统让我杀,我便不会犹豫,但是它并没有给我指示......”
赤骨听着这陌生的词汇,虽然不懂她在说什么,但是明白对方上一句话的意思。
他凑到神女面前,脸上带着讨好。“既然你不想杀我,我也不想死,那不如你放了我,我重新做人。”
话音未落,苏映雪就无情的打断他。
“你认为我会相信你的鬼话吗?”
澄澈的眼眸斜着暼他,面上冷意和肃穆交织,苏映雪鼓弄着袖子,从空间里拿出药水,想出一个折中的办法。
“你罪恶的本性是来自骨子里的鲜血,只要我把你的黑血换了,你就不会有那种邪恶的念头了。”
赤骨看着那淡蓝的药水,脑中脑补了自己今后的形象,连忙后退,满脸惊恐。
“不,你不能这么对我,我是黎族首领,怎么能变成毫无杀戮的普通人......”
苏映雪看他这么抗拒的样子,放心了不少,面上露出一抹邪恶的坏笑。
“一开始我还以为你会很喜欢呢,看你这么拒绝,我心内对御族的愧疚就少了不少。”
毕竟先前答应了少阳要杀死赤骨,自己又不想杀生,系统研制了变善药水,倒是为她省了不少麻烦。
赤骨咬咬牙,狠狠的撞向石柱。
“你不如让我死了吧!”
苏映雪森森一笑,抓着他的头发,强迫对方与自己对视。
“你要是死了,那些被你砍死的无辜人怎么办?他们在下面可是无时无刻不盼着你死呢,但是你作恶多端,轻易的死了岂不是太便宜了,我要用这种方式,让你无时无刻不活的痛苦。”
赤骨瞳孔缩小,听着那森森话语,如同被淋了十二月的冰水,颤抖的倒在地上。
“你好狠的心啊......”
黄昏,夕阳交织在晚霞上,映得天边一片火红,御族营寨里笼罩着古怪的气氛,人们翘首而望,目光一致的看向牢狱的石门,似乎在期待什么的到来。
石门轰的展开,一个蓬头垢面,浑身是血的人从中走出,人们惊讶的上前,眉宇涌出怒气,待看清了那人的面容后,又被愣在了原地。
那人生得一双眼角上挑角度倾斜的十分夸张的眼睛,眼里散发着纯真和迷茫,疑惑的瞅着众人,一身的肌肉,却没有丝毫力气般软趴趴的倒在骨架上,鼻翼略大,眉骨一道蜈蚣似的刀疤横着斜下去,却不可怖,只让人觉得那是一条毛毛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