孑语回府的时候,6小涵正在前庭来回踱步,似乎正是在堵他的门。八一中文网w?w?w?.?8?1?z?w?.?com
“你回来了!”果然,她一看见自己就三两步奔上前来,“你答应借兵了吗?”
他照直走着,没有特别停下脚步,“王妃对此事真是上心得很啊。”
“你既然昨夜专程询问于我,我自然要替你分担分担,”她呵呵讪笑着。
“本王答应了。”
小涵闻言色变,正准“啊”出口时,又听他不紧不慢的说出了后半句:“但不是’借兵’,是’出兵’。”
她呆了一呆,随即反应过来,“你要亲自出兵北漠?”
他点点头,抬脚跨入房内。
“你不是明明知道这是太子折腾出的把戏吗?为何还要真刀真枪的亲自去战场?”
“真打仗本王都不怕,又何必介意去演一场戏呢?如此走一趟,不仅折了他的算盘,还能把这场闹剧平息,省去边境老百姓的许多苦难,另外,正好会一会那戎凡的领,说不定有朝一日将有助于我。”
“可战士出征,车马劳顿,要损耗北孑多少国力?你们怎能把此事如此儿戏!”
他缓缓倒了一杯凉茶,慢悠悠道:“所以本王只动用了一万兵力。一个王爷,就算只是出使他朝,少说也要数千人吧,这多出来的一些,就当是扬我国威去罢。”
“你只带……只带一万人远去?”
“不然呢,你以为这征讨大权是如何从太子的口中流转回来的?”
小涵咽下一口口水,“可是……”她隐隐觉得有些有哪里不妥,可一时又找不到症结,毕竟一万人完全足够应付一场子虚乌有的闹剧,同时对军队的折损也是九牛一毛。她抓耳挠腮,心想大概是自己多虑了。
从这之后连着几天,孑语很少在府中出现,小涵猜想多半是准备军务去了。直到五日之后,他突然将几位王妃聚在一起。
“本王后天就要出征北漠了,这事你们应该多少听到过风声,今天一聚,主要是交代你们各自安好,府里的一切便有劳你们操持了。”
“王爷你这一去又得多长时间啊!”周妃一听颇为着急,言辞中抱怨满满。其实她的反应很容易理解,自打进府以来,她就从未受过王爷的临幸,连单独召见也没有,说来一朵正当绽放的美丽花儿,无人问津采摘,惆怅是自然的,如今王爷又要出远门,这可是面都见不到了,她能不急嘛!
“国家大事,岂能因私己抱怨,解决完问题本王自然就回来了,”他冷冷解释,末了,又像想起什么似的补充道:“对了,本王远征在外,时间未知,须得一个知冷热的人在旁伺候——”他扫了一眼众人,“王妃、付妃、周妃,你们三人自小锦衣玉食惯了,想来应是受不住长途跋涉的行军之苦,便安心在家休养吧。韵儿,你向来熟知本王习性,各方面经验也略多些,你随着本王出征吧。”
几人都有些意外,没想到王爷对这个莫名出现的女子竟宠爱成这般。许韵似乎早有所料,淡淡的应了一声。
从前堂出来,周妃开始愤愤不平的抱怨:“洁儿虽然不上年岁,可也常听母亲还有其他长辈们说过,女子嫁人,当受明媒正娶,无名无分便将自己交给男人,这跟青楼女子有何区别!”
付媛淡淡扫她一眼,虽心里也有些不痛快,可听见周妃那刁横鄙夷的口吻,却更为反感,于是冷冷道:“妹妹莫要因为己怨而随意践踏他人,要说真正的明媒正娶,你我怕也算不得。更何况,虚礼只是做给别人看的,抓住王爷的心才是真本事,只这一点,我们便远远不如许姑娘。”
周妃原本以为大家同她是一样的怨气,却不料反被碰了一鼻子灰,于是闷闷不乐的抢先离开了。
小涵听着付媛呛她的话,倒格外有些欣赏,于是笑着打趣道:“没想到妹妹不仅心胸宽阔,而且还正义凛然哪。”
“姐姐说笑了,心胸和道义原本就是两码事,世人常常因为私利去诟病他人,这是我最不喜的。”
小涵心中默默感叹当初的选择果然没错,这样一个明晰事理、心胸敞亮的女人,任谁都会肃然起敬。
一转眼,日子便跳到了王爷出征的时刻。这日清晨,孑语一身戎装在前庭整顿,只等着许韵和丫鬟收拾齐整便火出,可左等右等,始终见不到人影,他正要差人催促时,丫鬟才踉跄赶来。
“王爷不好了!我们小姐从昨天半夜起突然上吐下泻,此刻还高烧不退!”
茶盅一顿,他从太师椅上腾地站起。“快带本王去看看!”
孑语火急火燎赶到许韵的房间,果然见她弱柳扶风的斜倚在床栏边,见他来了,也只是虚弱的垂眼示意。
“怎么回事,昨晚分明还好好的!”
丫鬟哭着脸道:“我们也不知道,昨日的吃的用的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可半夜开始,小姐就作了,先是肚痛不止,后来反复腹泻,再后来就开始止不住的呕吐。”
孑语震怒:“半夜就开始的,为何你们不来通知本王!”
丫鬟吓得噗通跪下,“奴婢该死!可是昨夜奴婢是想禀告王爷来着的,只是……只是……”
“是我不让她们去的。”许韵气若游丝,“想着你今日要出门远征,怎么能歇息不好?况且我昨夜想着大概不是什么要紧的,也许天亮就能好了……”
他紧皱着眉头坐到床边,将她扶进臂弯里,“总不知道心疼自己,现在好了,本王如何放得下心去沙场?”
许韵想要劝慰,无奈身子实在瘫软无力,只张了张嘴便没了下文,一旁的大夫赶紧上前解释:“禀王爷,这位娘娘所得之疾看似凶猛,实际并无致命风险,等草民三服药一下肚,加之合理的膳食调理,不过两日就能完全康复了。”
“可这病到底怎么来的?昨夜本王明明瞧着一丝异样也没有,怎会突然患此急症?”
大夫稍稍迟疑了片刻,随即刻意要低了声音:“草民斗胆,直言一句,娘娘突遭的这个急症并非无意的饮食不善所致,据草民对娘娘各处症状及排泄物的诊察,这乃是明显的药物作用。”
孑语骤然抬起脸,“药物作用?你是说韵儿被下了药?”
大夫埋下头:“草民惶恐,这是不是被下药我不知道,只知道娘娘应是服用了一种名为’寒草’的药剂,此药为轻毒,药效生猛,能让人在短时间内肠胃紊乱,上吐下泻,较为损耗精力,但它本身没有多的毒性,只要用几味调理肠胃的方子便很快能痊愈。”
他凝神听着,脸板得吓人,“清秋!你把昨天你主子吃过的东西全部报上来!”
丫鬟清秋仔细回想了一番,苦脸道:“小姐昨日真没有什么特别不同之处,也是照常用的晚膳、睡前喝的也是平日里按例送给各院的安神汤,奴婢着实没有——”
“对了,”许韵费力的撑起身子,虚弱的将清秋打断,“昨晚那安神汤我倒有些印象,似乎和平常喝的不太一样,昨日粗心,只当是火候的原因,现下想来,可能是那上面出了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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