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子挑了挑眉,这两人如今还能想得起江时希这个女儿?
他笑呵呵地说,“孩子们的婚姻我不会插手,若是景川后悔了,跟希丫头离了婚,来找欣丫头,我也是不会管的,孩子大了,由不得我。”
有了老爷子这句话,江母倒是放心下来,只希望江时希能早点跟薄景川离婚,这样的话,欣欣治好了病,就可以顺利嫁给薄景川了。
薄老爷子见惯了夫妻俩的嘴脸,客套过后就走了。
江母开开心心地拿着卡,感叹道薄老爷子真是个好人呐。
但是江父却一把夺过她手上的银行卡,狠狠摔在地上。
“你干什么!”江母怒目而视,她正高兴呢,拿到了给欣欣治病的钱。
江父难得硬气了一回,指着江母的鼻子质问,“你是不是答应了薄家什么条件,所以薄老爷子才会将那么一大笔钱给我们?”
这个条件很显然,买断江家对薄家的救命恩情。
“我……我想着,咱们欣欣的病要紧,我就……就说……”江母知道,江父有多看重跟薄家的交情。
像是薄家这样的豪门大家,关系网那是盘根错节,只要从他们那里得到一些,就能够保证后半辈子无忧,工作顺利,如今为了区区五百万,就没了。
这让江父如何不气!
“你!”江父指着她,手指颤抖着,“你以前如何胡作非为也就罢了,如今为了点蝇头小利你竟然……”
江母本来就自责,心里是不想被丈夫指责的,他却反复说,搞得她火气也很大,直接就吼出来,“那怎么办,欣欣要治病,你有钱吗,我跟着你这么多年,什么时候享受过了,如今是一分钱也没有,要怎么给欣欣治病?”
江父被她问住了,他是没钱,努力了一辈子,也什么都没有。
不得不接受薄老爷子的五百万。
看到丈夫不吭声了,江母底气又回来了,“现如今我们要做的,就是尽可能的将钱聚拢在手里,给欣欣治病,江时希那儿我明日去一趟,她若是不给钱,我就让她全公司上下都知道她江时希是个忘恩负义的小人!”
她如今也是豁出去了,反正欣欣嫁不了薄景川,等到病治好了,还能嫁给别的青年才俊。
“她有钱?”江父半信半疑,虽然女儿告诉他们,江时希早就自己开了一家公司,规模很大,谁能说得准,那是不是若欣的胡言乱语呢?
“反正我明天早点去那边看看,看到江时希我就上去闹。”江母想着干脆一不做二不休,反正他们和江时希早就闹掰了,也不必打什么感情牌。
江父沉默了,他心底是纵容妻子这么做的。
当年收养江时希,也不过是为了钱和一个好名声,他一直扮演着一个温和的父亲,也是希望江时希能为了这个家多想想。
这一切都是有目的的。
两人夫妻这么多年,江母早就知道江父是什么德性了,也没想过他会不答应。
第二天,江母起了个大早,到了wq公司楼下,站在门口也不进去,就等着江时希出现。
果不其然,她真的见到了江时希。
“江时希!”她连忙跑过去,生怕人不见了。
而江时希走路都在看文件,可见有多忙了,所以她还真没有注意到侧方跑出来个人。
“江总,小心!”助理提醒了一下,可是已经晚了,江时希已经被江母拽住了。
江时希抬头一看,自己这个养母正以一副自己杀了她全家的眼神看着她。
“你来这做什么?”江时希皱眉,自己的身份没有几个人知道的,所以她很惊讶。
“江时希你好样的,你果真是这家大公司的总裁,你瞒得我们好苦啊,你妹妹生病住院你是一次都没来看过,还一直说你没钱,如今你这是没钱的样子吗,我虽然不是你亲妈,可也含辛茹苦养了你这么多年,连你妹妹生病你都不肯出一分钱,你就是个冷血无情的怪物!”
江时希还没有反应过来,就被她胡乱指责了一通,“你有事?”
江母装作一副接受不了的样子,甚至后退了一步,不可置信地看着她,“你……你怎么可以这样对你妈,大家过来评评理啊,这就是个白眼狼啊,白白养了她这么多年……”
江母毕竟是弱势群体,江时希虽然也是女人,但是看起来还是江母比较弱一点,所以众人都偏向于江母。
这个时间是上班的点,很多人都聚过来看着江时希和江母之间的对峙,不过大都在说江时希怎么这样,连养你长大的养母都见死不救。
江时希冷笑一声,把江母的手从自己身上弄开,“江夫人,我想您应该记得,当时是你在电话里让我再也不要叫你妈了,这可是您说的,现如今来指责我忘恩负义岂不是太过分了一点?”
江时希话一出,配上她委屈的神情,众人的舆论风向直接就倒向江时希那边。
既然你都这么说了,那我为什么还要叫你妈,这没错。
江母一直以为江时希是个泥做的性子,所以觉得自己一定会占上风。
可惜这一轮下来,江母已经感觉到江时希不一样了,她一时间被噎得说不出话来,“那时候,那时候你惹我生气了我还不能说你两句吗?”
“哦?”江时希问,“那时候我如何惹您生气了,前因后果您可以说出来。”
当时的情况,江母哪里敢说。
说自己让养女离婚,让女婿跟自己大女儿结婚吗?
江母有预感,这句话一说出来,谴责的人一定会用唾沫星子把自己淹死。
江时希就料定了她一定不会说出去的,江母这个人就算再没脸没皮也只是对着一小部分人,在大庭广众下丢人,她不敢。
更何况,这事说出来真是啼笑皆非。
她不敢。
江时希也就料定了她不敢。
所以才这么大庭广众之下提出来。
江母脸都憋红了,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现在她一开口就是错的。
“你,你就料定了我说不出口是不是,你这个死丫头……”孰是孰非,在场的人又不是个傻子,肯定看出来了。
江母支支吾吾不敢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