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z市这样的南方城市来说,秋季气候刚好,高山上还被绿植笼罩着,微风拂过水面,荡漾出一圈一圈的波纹,风景美不胜收。
可惜沈珎却没心思浏览周遭的景色,从早上被孟琰从酒店推出来,这一推就到了山顶。
距离悬空台越近,沈珎听见耳边嗡嗡的风声,紧张的两条腿直发软,闭上眼睛不敢看眼下的一片湖泊。
“你要是害怕就拉着我的手,放心,这里的安全措施做的很好,不会有危险。”男人嗓音温柔的对她叮嘱。
沈珎一个字也没听进去,一直被孟琰推到了准备台,同行的工作人员开始给她做全副武装,孟琰也和她一起,一并系上安全绳索。
待系好最后一根安全带,沈珎的腿已经开始发抖,脸色一片苍白。
反观孟琰,蹦极对他来说就像是玩一次小孩子的跳跳床,镇定的脸色连一丝纹路都没有。
两个人面对着面的情况下,距离的很近,沈珎抓着她衣襟的手也开始发抖,细听,她连牙关都在打颤。
“有那么害怕?”
“废话,我跟你说过恐高!”沈珎瞪了他一眼,牙齿都快把嘴唇咬出血。
孟琰发出一串“咯咯”的笑声,抱着她转了身,这样等下跳的时候就是沈珎在上面,只要一睁开眼,就能看见他的存在。
“就算真的摔下去也有我给你垫底,别怕。”他握住她的双手,一点点,向边缘处移动。
“不行——”
话还没说完,沈珎在一阵强力牵扯下,双脚离开了平台,她发出一声刺耳的惊叫。
突如其来的失重让她将脸紧紧的埋进男人的心口,她闭着眼睛,浑身抖得像一个筛子,落下去以后还不算完,回弹的几下她开始放声大哭。
“孟琰,孟琰!”
“我在。”孟琰抱着她,将她紧紧的圈在怀里。
“我害怕,你快让它停下!”沈珎两只手抓着他的胳膊,眼泪都落在了他脸上。
“别怕,很快就好。”他亲吻她的眉心和发心,小心翼翼的守护着。
终于,回弹慢慢停下来,即便两个人距离地面不过两三米,沈珎依然将脸埋进他怀里,接应的工作人员来给他们解安全绳,她都不肯放手。
“好了,我们一起下去。”孟琰抱着她,一起站在了皮艇上面。
沈珎直接就腿软的瘫倒下来,孟琰跟着坐下来,刚要笑,下巴就被她的头撞了一下。
紧接着,沈珎的拳头无差别的落在他胸口、肩膀,甚者有一下还差点砸到他的脸。
孟琰握着她的手腕,对着她气鼓鼓的水眸,俯身,吻住她的唇瓣。
。
“真帅啊,我要是有这样体贴又温柔的男朋友简直不要太幸福!”
“唉,要不然咱俩还是回家睡大觉去吧?梦里什么都有。”
两个小姑娘在上面看见男女一起蹦极的那一幕,羡慕的讨论。
岸边有和他们一样想法的女人,将目光落给沈珎,没有一个不憧憬自己能拥有和她一样的好运。
“你看见那辆法拉利了吗?就是那个男人的。”
“天啊,有钱有颜有身材,这样的男人老天爷什么时候能给我一个?”
“那女人上辈子一定拯救了银河系!”
。
沈珎被孟琰带到地上的时候,还愤怒的像一只暴躁的小狮子,任凭他怎么捋,都捋不顺她的满身炸毛。
孟琰瞧她呲着小牙一副想咬人的模样,联想到了刘艺早年养的那只博美,奶凶奶凶的。
“要不……你咬我一口?”
“我现在不想理你!”沈珎愤怒的往前走去。
天知道她刚才多害怕,怕一不小心把早上吃的东西都吐在他脸上,到时候别谈什么极限的浪漫,极限出糗还差不多!
因为太过生气,接下来整整一个午后,沈珎都没主动跟他说过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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启明市,沁园。
刘艺听说婆婆有一位老朋友要从z市过来,大清早就和佣人去买菜还亲自动手,准备了一桌子没事招待客人。
谁知道,客人进门时画风和她想象的竟然大相径庭。
费老太太拉着一张刻薄的脸,就好像她才是当家做主的人,领着她的外孙女儿一起,鸠占鹊巢,对佣人颐指气使。
刘艺瞧着婆婆的面色不好看,想把婆婆拉到一边问问发生了什么。
费老太太直接阴阳怪气的哼了一声,鼻孔朝天的说道:“你们不用背着我,反正该说的我已经说过,我哥哥就是那样交代的,到底要不要按照他的话来做,全看孟姐姐你有没有良心!”
孟老太太脸色僵硬,白了她一眼,让刘艺陪她回房间。
“妈,刚才那位阿姨的话是什么意思?”
孟老太太满身疲惫的坐在床上,叹了口气:“费本树生前交代,希望我看在旧情的面子上,把她的外孙女嫁给阿琰。”
“什么?”刘艺惊的瞪圆了眼睛。
孟老太太瘪了瘪嘴,很不爽的补充:“就是外面那个丫头,是她外孙女!”
“那丫头多大年纪?我看着好像还小?”
“也不小了,今年满二十岁!”孟老太太心里藏不住话,忍不住跟儿媳吐槽:“丫头长得还可以,但是礼教不够,听说在z市念的也是一般大学,学文艺的!”
刘艺:“……”
孟老太太又说道:“虽说咱们是急着给阿琰找对象,那也不能随便抓一个就成,这个丫头我没相中,而且就阿琰现在的情况,就算咱们答应,他也不会回头的!”
“那我们该怎么办?”
“怎么办?凉拌!她想拿那一件过去的事儿要挟我,别说我从头到尾就对她没有愧疚,就算有,我也不能让她骑在孟家头上拉屎!”孟老太太平日顽劣归顽劣,在家折腾起来丝毫不手软,可关键的时候,她一丁点儿都不含糊,明白什么时候该一致对外!
刘艺刚才见费老太太一面就对她产生反感,别提对方惦记上儿子,儿子就是她的命,孟琰再怎么在外面,关起门来她可以教训。
但是现在有人想把他当工具,还做出这种上门逼婚的事,是可忍,孰不可忍!
“我现在就给阿琰打电话,妈,这事儿我们得让他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