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越溪与a+坐在第一圈层,终端上标注的基因等级还是s。
他双腿交叠而坐,冷淡地看着面板数据,不少ss选了他,还有几位非本校的ss+,谢石星的名字排在这里边,显得并不是特别亮眼。
宁越溪像在等待着什么,并不着急做下选择,就听见身边人群哄得叫起来。
“不是吧?”
“谢将军和榛真已经双向指定了?!”
除了竞争对手,心仪partner资料上也会显示已确定partner,他们目瞪口呆地看着谢凛名字后边,以双向箭头,只连住了榛真一个人的名字。
宁越溪掀起眼帘朝对面看了一眼,抿了抿唇,随手确认了与谢石星的指定。
没过几秒,在不可置信地嚷嚷中又窜出来一句:“你们去看论坛,有指挥系的学生现场爆瓜,说榛真名下还有一个凤校长!但是榛真还没选,他就要了谢将军一个。”
“不是,这话怎么听着这么奇怪,榛真凭什么可以挑选两位sss?他不是个f吗??”
几乎所有人都扭过头去看榛真,倒计时一秒一秒过去,榛真慌得额上出了一层冷汗,其实无明确指定的副助是可以多选的,但榛真只想选谢凛。
他就这么故作发呆等倒计时清零,心虚地低着头,连谢凛那边都不敢看了。
“妈诶,我都开始心疼凤校长了,凤校长只选了他吧?”
“榛真什么毛病,自己校长都看不上?”
不少副助为榛真能得到两位大佬青睐嫉妒得面目扭曲,纷纷阴阳怪气起来。
“谢将军怎么会选这种人啊?还不如和他侄子抢宁越溪呢。”
“看帖看帖,我还选个屁partner,我只想吃瓜,有人说了,之前不是传谢将军家藏了个漂亮男孩,破案了,就是榛真。”
“草!”
有二年级班学生叫起来,“那我们这几天在榛真眼里岂不是和傻子一样。”
“我还说谢将军压根看不上他,搞半天人都住家里去了,还双向指定,脸好疼哦草。”
主舰这边,凤归摸着下巴懒洋洋地笑了,转头对谢凛说:“那孩子对你还挺专一的嘛。”
谢凛平静地纠正:“只是长辈和小辈的关系。”
凤归无所谓地耸了耸肩,“也好,如果王室那边再催,我就说我看中的副助被将军您抢走了。”他垂眼看着自己面板上榛真的名字,啧了声,又说“怎么还有点不甘心呢”。
谢凛没有理他,他与凤归在战斗策略上是截然不同的两种风格,之前有过碰撞,不过都过去了。
倒是旁边的李将军冲他两插了句嘴,“早知道我也选那位小朋友了。”
他的意思是觉得拿凤归的理由搪塞王室很不错,然而在众大佬身后的在指挥系学生不知道其中隐情,一个个雷劈了似的发愣。
场中央巨大的正方体开始变换形状,瞬间分成无数个透明蓝色小心心,浮满了整个场馆上空。每个小心心,在南北两面各延伸出一条或数条蓝色激光线,最终指向副助与主舰席位。
ai的声音再次响起。
“请各位放出精神体,与双向指定partner检测双方伴兽好感度,系统将通过综合分析为各位匹配出最合适的partner。”八壹中文網
检测并非必须项,虽然军校内部十分安全,但当众放出精神体毕竟令人觉得不适,有一些绑定的主舰和副助直接点了放弃,链接他们的小心心随之消失。
宁越溪和谢石星就是其中一对。
很多人都看向了没有精神体的榛真。
“我就想问,他拿啥测好感度?这他妈就离谱。”
“测啥啊,谢将军肯定点放弃呗。”
榛真也是这么猜的,然而没等他询问谢凛,他身前那条蓝色激光线便陡然变成了粉色,链接他和谢凛的小心心,以及谢凛身前那条线,都变成了粉色。
“……”榛真脸红了。
同学们全都不好了。
好感度值由颜色区分,粉蓝绿三个维度,越粉好感度越高。
榛真与谢将军的小心心,眼下粉得都快冒泡了。
众人呆滞地望着场中一片蓝中唯一的粉色小心心,通过伴兽感受到了里边sss级精神体威压,不得不接受一个令人震惊的事实,谢凛的精神体是真的很喜欢榛真。
即使榛真没有精神体。
谢凛瞥了眼在心形里对榛真直摇尾巴的阿瑞斯,眼不见为净地低头喝茶。
而他身边的凤归有一瞬短暂的恍惚,然后拧眉沉思起来,似乎碰到了什么令他十分困惑的事。
直到全场检测完,都没有一个能粉过榛真那颗小心心。
场中合格蓝占大部分,粉蓝少数,还有一小部分太绿直接首轮配对失败。面对这样的结果,诡异的沉默在南北面默契地同时蔓延,主舰这边不敢说话,异样的猜测使副助也只敢窃窃私语,古怪地朝榛真投去目光。
精神体收回,小心心汇拢重新变成正方体。
无数名字在六面屏上刷过,最终结果由ai发往个人终端。
简单的祝贺致辞后,ai让已配对的主副即刻赶往星舰虚拟战场,进行第二轮的搭档考验。未能匹配的则留在场中观看主副们的战斗直播,等候再次配对。
sss这只有谢凛配对成功了。
在几位熟人揶揄的目光中,他自若地起身,调来飞行车,上车向榛真驶去。
其他人一时都没动作,目光跟着谢凛的飞行车,看它停在榛真斜上方,看榛真站了起来,车门打开,无垠跳了下来,打横抱起榛真,一跃回了车里。
刚站起来的副助系同学腿一软,又坐了回去。
妈的,被刺激麻了。
全场都麻了。
李将军好半天才无奈地摇摇头:“这个谢凛,真是,一直都那么目中无人啊。”
同学们你茫然地推我,我茫然地推你。
“喂……那真的是无垠吗?”
半分钟后才有人渐渐开始动了。谢石星去接了宁越溪上车,他沉着脸,没来由的急躁,脑中一遍遍自虐式的回放着真真红着脸站在高台上的情景。他虽然知道谢凛和真真的匹配大概只是亲缘关系,但眼看着真真去给别人当副助,滋味竟然是这样的不好受。
宁越溪面色也有些冷,似无意道:“没想到谢叔叔和榛真的关系这么好,难怪他会主动把榛真接过去。”
谢石星怔了片刻,脑中突然闪过了一段回忆。
这些天没想明白的事就有了点线索。
应该是十三四年前,真真五六岁,一句话说不明白见人就笑,是个漂亮活泼的小傻子,精力非常旺盛,能吃能睡,一睁眼就满楼乱窜。母亲生病带不住他,钟管家说真真喜欢坐飞行车,经常把他放在小飞行车里,派个ai盯着,往庄园一放飞就是大半天。
他那会儿不愿和真真玩,但真真人傻,总小哥哥长小哥哥短的喊他,软软糯糯的十分可爱,他就也会陪着玩会儿。
有天真真回来,手上抱着一罐糖。
他逗着玩说把糖送他,平时真真二话不说就会傻笑着给他的,但那天却皱着小眉头,说不行呀,不行的。
他当时年纪小,一下子不高兴了去抢,糖掉了一地,总是笑得大眼睛弯弯的榛真扁了扁嘴,直接嚎啕大哭起来,一边哭一边跪着去捡糖,还抽抽噎噎地嚷着什么大哥哥的,他第一次看真真哭得那么伤心,人都慌了,就帮着他捡糖。
真真不记仇,一眨眼又含着泪笑了,说小哥哥好。
他说糖脏了,不能吃。
真真不懂,歪着头看他,脏?
他看真真抱着那罐糖没想吃,就懒得解释了。
这段回忆过去太多年,久到谢石星突兀地回想起来,心中涌出极强的物是人非之感。
他又想到,难道真真喊的那位大哥哥,就是小叔叔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