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靳西楼拖着沉重的步伐,背影显得十分凄凉,疲惫的状态显得他整个人十分憔悴。
他刚在十楼等着蒋瑶做完手术,还没得及多休息,就又在九楼等待商梧颜的抢救,又照顾了她好久,眼睛都没闭一下,疲惫不堪。
杜旭尧连续做了两场手术,走路的步伐都有些轻浮,只是在手术室勉强喝了一瓶葡萄糖液。
那东西只能勉强补充一些体力,难喝得要命,如果不是在迫不得已的情况,没有人会喝。
走到电梯口。
杜旭尧有气无力地说道,“兄弟们,我想回去休息了。”
靳西楼猛地转过身,寒冷的目光紧紧地盯着他,好似要把他身上盯出一个洞来,否则决不罢休。
楚清秋也被靳西楼如此异常的目光也吓得够呛,微微蹙起眉头,细细地打量着阴阳怪气的他。
“过来,我有事要跟你说。对了,阿秋你也来。”
语毕,靳西楼自顾地加上了脚步,率先走进了一间医生办公室。
里面的医生看着靳西楼突然闯入,虽然感到奇怪,但再看他衣着不凡,气场若虹,想必是个大人物。
毕竟他不经意间露出的劳力士手表至少价值几百万,西装袖口上的黑色发光的别针也是洛奇高定的限量品,少则也要近百万。
别问他为什么知道,因为他们老板也有这样的别针,他第一次见他老板戴的时候觉得很不错,所以想要买个同款送给他的女朋友,只是在知道价格之后,立马打了退堂鼓。
于是,恭敬地上前询问,“先生,您有事吗?”
回答他的不是靳西楼,而是随后走进来的杜旭尧,只见杜旭尧极其随意地向他挥了挥手,语气冷淡,“你先出去吧,你的办公室暂时被征用了。”
穿着白大褂的医生,立马笑吟吟地答应,“好的,老板。”
然后拿着病人的资料,迅速离开了,还不忘把门带上。
楚清秋将办公室打量了一番,还真不错,比五星级大酒店还要豪华。
办公室里的桌椅全都是世界名牌,随随便便一样的价格都十分吓人。
瞧了一眼慵懒地坐在转椅上的杜旭尧,不经意地抿了抿嘴唇。
原来医院这么赚钱?!
靳西楼原是背对着他们两人,不平静地回忆着商梧颜痛苦的样子。
到底是怎样的经历让她铭记于心,深陷痛苦的折磨中。
难道是商无绝虐待她?
靳西楼烦闷掏出香烟,眼神微微迷离,“哒”的一声,烟雾缭绕,衬得他整个人有种朦胧之寒美。
无数的疑惑萦绕心头,心口有万斤重石。
修长白皙、骨节分明的双指夹着香烟,悠悠然地吐着烟雾,慢慢地转过身,半眯着眼睛打量着杜旭尧。
杜旭尧被靳西楼看得一头雾水,还能感受到他眼眸中浓聚的寒气,不由地有些害怕,紧张地看向了身旁的楚清秋。
寒冷刺骨的声音,有西伯利亚而来的寒风所携带凛冽与锋利。
“杜旭尧,你说小丫头怎么了?“
”到底是什么样的经历让她如此痛苦?”
楚清秋虽然没见到商梧颜被痛苦折磨的样子,但从靳西楼眼眸中的那一缕悲伤和痛心,好像感受那样的折磨而产生的伤痛。
脑海中又闪现了商梧颜额头满是血的场面,心口猛地一痛,如用锋利无比的尖刀剜心头肉一样,痛不欲生。
哪怕这种痛只持续了几秒,但却楚清秋铭记了一辈子。
七年前,他最亲爱的妹妹的失踪死亡,让他痛得坠入万年冰窟一般。
所以他恨极了那些人,特别是今天见到的盛瑾瑜,哪怕跟他没有直接关系。
岁月漫漫,陪伴自己时间最长的是兄弟姐妹。
可惜他的小天使只陪伴了他10年。
杜旭尧哪里知道商梧颜怎么了?
他又不会算卦,也没有时光机,单凭商梧颜今天的反应要准确地判断出她怎么了,但罗神仙八成可以做到,他还真做不到。
只能说她有一段难以泯灭的悲惨经历,悲惨到可能会被这场痛苦的经历折磨一辈子。
话说像商梧颜这样的千金小姐,到底能有什么非人的经历,让她如此恐惧到疯魔。
思虑许久。
杜旭尧简单地回答他,“你的小丫头有病。”
此话一出,换来的就是靳西楼杀人的枪林弹雨的目光。
好似在说‘你有种再说一遍!’
该怂就怂,大丈夫能屈能伸,绝对不能跟煞神为敌。
只好尴尬一笑连忙解释道,“心病,她有心病还得心药医。”
然后又不冷不热地说了几句。
“西楼,我觉得你在这操心也没用。再怎么说商梧颜都是商家大小姐,有权有势有颜,可以请到比我厉害一点点的医生,但心病这个东西的医治不是一蹴而就的,还得天时地利人和,不然很难完全医治。”
微微叹了一口气,惋惜道,“有些人穷其一生都未必能医治心头的心病,正如那句话医者是人不是神,万事莫强求,特别是心病。”
靳西楼对于杜旭尧絮絮叨叨的一堆话完全不感冒,凤眸凝结着寒霜,寒光涌现。
万事莫强求,但他靳西楼这辈子就喜欢强求。
走马观花也是一辈子,碌碌无为也是一辈子,为何不与天公试比高,为自己努力强求一回又一回。
小丫头,你愿意告诉我你曾经经历了什么吗?
杜旭尧见靳西楼一副势在必行的样子,忍不住又打击道,“靳西楼,所有的强求都是要付出代价的。”
这一点他自然明白,但他相信他的小丫头可以承受无论何种代价,因为她跟别人不一样。
靳西楼掐灭了手中的香烟,然后带着一丝丝恳求的意味,冷冷地说道,“关于小丫头今天发病的事,千万别告诉她。”
要是她知道他们都知道了,想必会很难过很痛心。
瞬间,靳西楼眼前闪现她着急的样子,那是害怕吗?
害怕我们看不起她吗?
杜旭尧和楚清秋也明白莫揭他人的伤疤,那是他人不想面对畏惧的痛苦来源。
“放心吧,我们会保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