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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5 章 家族“传统艺能”(十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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菱花露出一个毫无感情的微笑:“别介,我只是想知道。快说吧,不然要到家了。”

男人深深地看了她一眼:“那天我是喝多了,然后她刺激了我,说要结婚,所以……就算是关着,我也没再碰她,只是后来又来一次,这才有了你。还有,你以为妹妹不爱我吗?父亲后来发现仆人中有王室的间谍,所以……”

菱花知道,她知道女人爱赫耶,所以女人也爱狄安娜,记忆里的感觉是骗不了人的。

会温柔摸狄安娜的头,会哼歌,会教狄安娜油画……

但这种爱太痛苦了,太沉重了,带着世俗的镣铐起舞,在冰冷的现实中燃起熊熊烈火——火势太大,被烧死了。

她没办法接受兄妹的丑闻,没办法承认自己的情感,没办法抵御来自世俗的目光,起码父母就已经不行了。

只能不断刺激爱她的兄长,得到残酷的回应。

她拿起一把匕首捅进自己的心,然后把带着自身鲜血的刀送进兄长的胸膛,固执又绝望。

可是原主不知道。

她恨着这个父亲,因为母亲和人尽皆知的出身,想让他死;却又清楚得感知父亲爱她,即使很不明确爱她什么。

都不知道两个疯子是怎么生个正常人出来的,菱花嗤笑。

当然,狄安娜的爷爷奶奶也很可怜。

马车停下,打开车门恭敬地弯下腰道:“两位尊贵的客人,目的地到了。”

赫耶面上的各种复杂情绪收敛不见,只余大贵族常见的冰冷傲慢,除了眼眶微红。

他率先走下车,伸手小心地扶着菱花:“幸好你没有穿裙撑,或者太复杂的衣饰。”

菱花用蔷薇扇挡脸,像受到夸奖却不好意思的小孩:“那是!我跟那些千金可不一样!我是赫耶的传承人!”

车夫宛如泥塑人偶,即使夜色深沉遮住他的脸,他都不敢抬头或者瞟上一眼,只是心里不住地诧异——这么多年,没见过家主扶继承人下马车的,即使继承人是女的也一样。

这个世界女的也有继承权,只是一样需要争取,女性地位并不低,但舒舒服服地打扮交际,在年纪大好时与门当户对的人结婚,带走一大笔嫁妆,丈夫好就好好过,丈夫不行就包个帅哥,继续玩。

怎么看都比累死累活抢继承权舒服啊!而且女子生育也是个难关,家族也有自己的考量,没道理千辛万苦选了之后,家主结婚——生孩子——难产——咯嘣,死了,吧?

可能还会引起第二次动荡,特别是如果上一任继承权的争抢特别激烈,大家都想有长长的过渡期,恢复元气。

所以,女孩子最多学习扬才名咯,然后作为家族门面走动,结婚的选择范围更广一点。

到家后,赫耶打开灯说:“女仆已经烧好水了,你去洗漱休息吧,今天你也很累了。”

嗯?家里有一位女仆了?管家速度不错。

菱花点头,行了一礼道:“晚安,父亲。”

她转身在心里问道:“现在,你还是想我按照任务做吗?”

毛球震惊了:“你在跟谁说话???”

菱花拾级而上,仪态万千的模样,让楼下正在帮赫耶脱外套的新来女仆不住感叹——这是收养的吗?听说半个月前突然出现的呢!怎么看都像精心教养的贵女。

毛球听到自己的新伙伴嘲笑道:“让狄安娜出现,说说她是怎么想的,一分钱一分货,我做了那么多她还躲躲闪闪的,我可要撂摊子了啊,等下一位有缘人吧。”

毛球:“好的,你等等。”

在菱花舒舒服服跑了个澡,调戏了一下新来的小女仆:“小美女,你是今天第一家花店的琳娜?我的责任女仆?”

琳娜红着脸道:“晚上安,小姐。我只是伍迪先生临时让我过来处理杂事,我还……没这个资格做责任女仆呢。”说到后面她不好意思地笑了。

菱花躺在床上侧了个身,看着小女仆帮她掖好被角,笑道:“看在你这么可爱的份上,告诉你一个内幕消息吧嘻嘻!”

琳娜清楚主仆有别,不知怎么应对像菱花这种性格的贵族(还是自己小姐),只能规矩地跪在床边,避免俯视自家小姐,静静听她的话。

菱花见她虽然心动,但依旧沉默不语,也不在意,只是故作神秘地说:“我要两位仆人,男女不限,其中一位是贴身女仆或男侍。”

琳娜不知该摆出什么表情,她努力露出微笑:“……是、是吗小姐,我竟然如此幸运能听到这个消息。”

幸好,她也是见过很多奇葩的贵族,或听过他们传言的女仆,心理素质倒是挺好,被伍迪选上来的总有点过人之处。

哟,反应挺快!

菱花见状也不逗她了,只是道:“伍迪也知道啦~正在给我挑,要求很高哦~可我最后要谁,还不是看我么?你可以努力努力哦!”

琳娜也不知听懂了没有,但她知道“谈话”已经结束,于是她起身行礼说:“感谢小姐对我有所期待,我会尽力的。”躬身正面对着菱花慢慢退下,关门。

菱花大字型躺在床上——啊!调戏完小美女心情真好!然后凶巴巴对毛球说:“行了没啊!谈一下啊!”

毛球:……我靠,不是你调戏女仆早就开始了。

它默不作声地将菱花拉近梦境,让她实现一秒入睡:“来了!”

菱花看见白茫茫的空间,然后她对面站着那位美丽的黑发黑眸少女——狄安娜。她依旧是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

狄安娜看见她也很惊讶,眼前的女孩外表清纯可爱,软软乎乎的笑容,脸上是甜甜的梨涡,像蜜糖做的小太阳。

完全不像能跟父亲正常交锋的模样,她想。

菱花趁着心情好,想尽快结束话题:“你今天应该也听到对话了?想我怎么解决?”

狄安娜没有回答这些,只是问:“人生,是只有童年才这么苦,还是一直都这么苦?”

菱花挑了挑眉:“众生皆苦。”

可她不是人,体会不了。

狄安娜若有所思,菱花也对她蛮感兴趣了,不催她。

少女思考了好一会儿说:“第一个任务你已经完成了,报酬照给,但是,其他的……”她皱眉,上前两步竟然抱住菱花,“我相信你会是答案,所以,你想怎么做就怎么做吧。”

所有的任务瞬间变成100%!

但增加了一个紫色的任务——“狄安娜的答案”。

菱花懒洋洋地说:“报酬?还有加价?”

狄安娜露出软绵的笑容:“不变,但要我满意才行,要看到你的行动。”

菱花叹了口气,摸了摸少女的头发:“你有兴趣跟着我吗?”

毛球:???

你要浪到哪里去啊?有小女仆还不够吗??

少女轻轻啄了一下她的脸,带着依恋的表情问:“就这里?还是以后?要干什么?”

噢~不愧是世界的特殊原住客,知道的还挺多。

菱花耸耸肩,摊手,无奈道:“你喜欢,伺候我。”

狄安娜:“嗯……那我先试一次吧~如果无趣我就消散吧。”

菱花推开她说:“行,你去毛球那里等通知吧。”

她收回那句“两个疯子生出个正常人”了。

狄安娜消失后,毛球炸了,疯狂叫唤:“你疯了!你疯了!你疯了!你用什么养她?还要复活?还可能每个世界带着她?紫色任务真的很难很难很难!!完不成怎么办??”

菱花还没从“自己好不容易吃饱了却又要饿肚子,还得努力赚口粮养人”的悲剧事实中缓过来。

听到毛球的话后,疯狂开喷:“我是魔魅!自己养不行么!打上精神灵魂烙印就行了!还用你操心么!紫色任务又怎么样?我开头任务就这么复杂,你也是第一次见啊!不都100%了吗!急什么!”

魔魅?!

毛球惊了,它知道她不正常,没想到她竟然不是人!

它好歹是高维生物。见多识广,于是弱弱地说:“你是魔魅啊?你的诞生地是哪里啊?”

菱花“哼”了一声,说:“一个叫‘地球‘的地方,从人类欲望中诞生,脱离镜子本体后,就到处游荡,去其他有智慧生物的地方,用欲望填饱自己的肚子。”

呃……怪不得刚见面她这么生气,与人类达成交易,却被它掳持,更别说什么惊世美貌、聪明才智了,她不在乎啊!绝了!

这种万万亿年艰难诞生的精魅正逍遥自在,被它绑定,换做是它自己也得气炸。

毛球怂了:“那……那你看着办吧,我……我休息了。”

什么任务啊报酬啊……风太大它听不见,随便吧,反正它那份不会少,只要不翻车,随便浪。

菱花双手抱胸,翻了个白眼:“算你聪明,有什么事再找你!”

ok,它是个毫无感情的工具人,甚至不如小女仆。

毛球怂怂地接受了这个事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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