强压下心中的怒火,沈轻蔓言不由衷道:“怎么会呢,咱们姐妹血脉相连,这些日子妹妹病着,我可是寝食难安,日日诵经念佛,盼着妹妹早日康复呢!”
“姐姐有心了!”微微垂首,沈轻月勾起唇角,既然她喜欢姐妹情深,那何乐而不为呢。
“不过,我倒是想知道,妹妹真的一直在这院子里养病?”紧盯着沈轻月的脸,沈轻蔓似乎想从中找到一丝破绽,可惜一无所获。
“姐姐这话说的,我不在这儿养病还能去哪呢……”
虽然沈轻月语气里难掩惆怅,但沈轻蔓却是一个字都不相信的。
“如此便好,天色不早了,就不打扰妹妹休息了……”她着急回去,但绝对不是因为怕打扰沈轻月。
一定要找冬儿问清到底是怎么回事,她可不信冬儿敢说谎。
就在她出门之际,听到沈轻月一声低沉的,带着笑意的叹息,“唉,有些人啊,不可尽信……”
脚步略一滞,沈轻蔓继续往前走去,只是这次脚步较刚刚快了几分。
看着她离开的背影,沈轻月唇角才勾起一丝轻蔑的笑意。
送走了沈轻蔓,几个丫鬟才算松了口气。
“我的小姐,以后可千万别做这样的事了!”
现在翠绒还觉得手脚发抖,虽然知道自家小姐就在床上,可还是后怕呀,哪怕晚回来一天,这事就要穿帮了。
昨日傍晚大军抵达盛京西郊的军营,本想再等一日的沈轻月只觉得心中不安,便不敢再耽搁,后半夜便让暮云霆送她过来,趁着夜里雪大无人外出偷偷溜进院子,还着实吓了几个丫鬟一跳呢。
“哎呀,这不是没事吗!”沈轻月满不在意。
“她们今天怎么突然想起二小姐了?”盼香一脸不解,却说中了问题的关键。
沉思片刻,沈轻月突然问道:“除了你们四个,最近可有谁进过这院子?”
这四人沈轻月自然是放心,先不说翠绒打小就在她身边伺候,是为数不多与她亲近之人,盼香和南晴姐妹俩都是无依无靠走投无路之际被她所救,更是不会生出二心。
“除了夫人,再没人来过,”南露言直口快,“难道是……”
“闭嘴!夫人怎么可能和外人透露这事!”打断了自家妹妹的话,南晴瞪了她一眼,一副你是不是没脑子的表情。
南露还想辩解,“我的意思是也许夫人不小心……”
“我想起来了!”翠绒突然开口,打断南露,“前几日有个面生的男人总是探头探脑的往院子里看,是不是他发觉了什么?”
“啊!我想起来了,我也见过那人,常在外面的树下偷看,可讨厌了!”盼香一脸厌恶,继续说:“听说是请的帮工,那人的妹妹好像是在相府伺候主子!”
她常到隔壁院子拿日用品,所以和那边的佣人说得上话。
虽然已经大致有了猜测,但沈轻月还是吩咐道:“你去打听打听他是哪儿的人,妹妹伺候哪位主子。”
应了一声,盼香领命出了院子。
再说回到马车上的沈轻蔓,几乎将手里的绢帕揉碎。
临出门时沈轻月那句话让她生出一丝警惕,冬儿那个不着调的哥哥为了钱可是什么话都说得出来。
但她又不甘心,这件事绝对不是无的放矢。
沈轻月,这事还没完……
冷静下来沈轻蔓又开始担心,今日是彻底和傅柔两人结了怨,想想日后见面又少不了针锋相对,心中就又是一阵烦躁。
马车原路返回,只是此刻沈轻蔓却没了去时的心情。
冬季天黑的早,沈轻蔓回到相府时天色已经暗了下来。
空中乌云堆积,看样子还要再下场雪。
沈轻蔓才回了自己的闺房,二夫人就跟了过来。
“你去哪了?”二夫人面色不善。
她很少用这样的语气和沈轻蔓说话,毕竟只有这一个女儿,日后荣华富贵全指望她了,至于小姐留下的那个儿子,自然是靠不住的。
“去赏花了。”因为心情不好,所以沈轻蔓有些不耐烦。
“赏花!是不是还顺路去看了沈轻月?”二夫人冷眼看着沈轻蔓,只恨她太不争气。
“是又怎样……”
不等沈轻蔓话音落下,二夫人就已经扬起手,“啪!”的一声,巴掌结结实实地落在沈轻蔓脸上。
心中的委屈瞬间爆发,沈轻蔓眼圈儿立刻红了,怒目而视:“你凭什么打我!”
原本二夫人这一巴掌下去后心中也隐隐后悔,可见沈轻蔓这个样子,更是恨铁不成钢。
“你没脑子做了错事,还不能打了!”二夫人胸口起伏,显然也是气愤异常,“你招了那么多人去庄子上干什么?单听了一个小丫鬟胡说你就这样沉不住气了!”
听了这话,沈轻蔓的情绪立刻消沉下去,可还不愿承认失误,“是她太狡猾了……”
“哼,你应该庆幸没闹出什么事来,如果她真的跟野男人私奔了,宣扬出去对你会有什么影响!”二夫人这话说的有些急了,喘了口气,才又说:“外人只会说沈家的姑娘没德行,难道会单把你摘出去。”
张了张嘴,沈轻蔓却无话可说,她只想尽快整治沈轻月,却没想后果。
“唉,你呀……”二夫人失望的叹了口气。
这下沈轻蔓彻底没了主意,“娘,那我现在该怎么办?”
“这段时间你尽量少出门吧,”白了沈轻蔓一眼,二夫人又又意味深长地说:“有些事心急不来……”
“可马上就要到太子的选妃宴了,我也想去……”
她想要一人之下,万人之上,那这便是最好的机会,虽然她容貌不及沈轻月,但论才学可是甩出她八条街不只。
“这件事自然还要靠你祖母……”
二夫人眼中闪过异样的光芒,速度之快以致沈轻蔓以为是自己的错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