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我是沈家老太太最宠爱的孙女儿!”沈轻蔓情绪有些失控,“我要回去!快放我走!”
“想走!”素萝从旁边的柜子里拿出一张纸递到沈轻蔓跟前,“我花了一千两把你买回来,什么时候给我挣回来,再想着走吧!”
“你胡说!”因为愤怒,沈轻蔓的眼睛通红。
她是知道的,李怀庆明明只把她卖了一百两。
思绪又回到前几日,她出府取定做的成衣,因路程不远便没带丫鬟侍卫,谁想还没到地方,马车就被劫了。
劫她的人正是冬儿兄妹俩。
不等她呼喊,就被迷晕,等她醒来时已经被待到一间破庙内。
“大小姐,没想到吧,你也有今日!”冬儿居高临下的看着被丢在佛龛下的沈轻蔓,嘴角虽带着笑,却让她觉得心凉。八壹中文網
冬儿失踪的消息她是知晓得,只是这样一个下贱的婢女根本没让她放在心上。
装出一副欢喜的模样,沈轻蔓急急的说道:“冬儿,你没事!太好了!你放心,我回去一定让兄长娶你做姨娘……”
可话音未落,沈轻蔓就被冬儿一脚。
跟沈轻蔓这么久,冬儿自然知道她的痛处。
沈轻月!又是沈轻月!
看到沈轻蔓眼中闪过的恨意,冬儿只觉得痛快。
很快沈轻蔓就无暇再记恨沈轻月。
因为她见到在冬儿身后,李怀庆一脸笑意的走了进来。
当他的视线扫过她时,眼睛里闪过的神情让沈轻蔓忍不住颤抖。
“大小姐!别怕,我不会伤害你的!”搓着手,走到冬儿身侧,李怀庆柔声道:“我会好好疼你的!”
“你做什么,别过来!”
似乎已经想到接下来要发生的事,沈轻蔓挣扎着试图反抗,却被早已有些不耐烦的李怀庆两巴掌打的眼前金星乱冒。
在回过神来时,衣服已经被扯破……
沈轻蔓哭喊着,却无济于事。
冬儿就站在旁边冷眼旁观,脸上尽是狰狞的笑意。
神龛之上,那尊破损的泥像双目微合,好像也不忍再看。
无论沈轻蔓怎样挣扎反抗,都无法挣脱李怀庆的钳制,最后直到麻木……
被关了两日,李怀庆才用一条破旧的棉被裹了她出门。
沈轻蔓满心期待的以为终于得以逃离魔爪,却不想又入狼窝。
当她被面前这个女人以看商品眼神审视时,一颗心早已陷入更深的绝望。
她想死,却又不敢死。
这一切都是沈轻月害的,沈轻月那贱人还没死,她就更不能死了。
她要亲眼看着沈轻月万劫不复!
“呵呵呵……黑纸白字,难道我还骗你不成!”素萝轻蔑的冷笑着,她的地盘,自然是她说了算,“我劝你还是省些力气,死是不可能的,不过我有一百种法子让你生不如死!”
“你放了我,我家很有钱,一千两根本不是问题!”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沈轻蔓也不和她争论,只想尽快离开。
只要放她走,这些人,还有李怀庆和冬儿那贱人,她都要他们不得好死!
“啪!”一声脆响。
沈轻蔓白皙的脸上顿时浮现五个清晰的指痕。
“别跟老娘废话!若不是看你有几分姿色,老娘才懒得同你磨嘴皮子!”素萝已经失去耐心,“我劝你还是乖乖听话,进了我这门,就甭想干干净净的出去!”
说着素萝转身拿起桌上的一壶酒,尽数灌进沈轻蔓嘴里,“待会可别求着我给你找男人……”
就在素萝端坐在椅子上,等着看沈轻蔓丑态百出时,外面急匆匆进来一个倒水的丫头,凑到她耳边低声道:“鸨母,前面有人赖账……”
素萝眼皮跳了几跳。
今晚怎么这么多事!
不等那丫头说完,素萝就起身,叮嘱龟公看好沈轻蔓之后,迅速往前厅而去……
再说今日早些时候,相府的气氛还是压的人喘不过气来。
这几日因顾及二房和老夫人的情绪,府上从主子到下人都是安安静静的,更显无趣。
沈轻月在房中呆的无聊,只想寻些乐子,便想起先前还有比账没算清,眼看就要过年了,总要在年前了了才安心。
于是便叫来南晴姐妹俩,询问近日李怀庆的踪迹。
进屋行礼后,南晴才开口道:“小姐,李怀庆这几日一直在金水湖那边厮混。”
这段时间,沈轻月算是摸清了李怀庆的底,就算没有南晴的消息,也知道他定离不了金水湖。
略一沉思,沈轻月便吩咐道:“你们先去休息吧,南晴晚上陪我出去一趟。”
南晴性子沉稳,话又不多,功夫也不差,简直是杀人放火的最佳搭档。
不等沈轻月说完,翠绒就忙着阻止道:“不行!小姐,你晚上出去干嘛!太危险了!让老太太知道少不了又要责罚了!”
“放心吧,我自有分寸,再说不是还有南晴吗,她会保护我的!”沈轻月也是那这丫头没辙,可她说的又有道理,让人无法反驳。
又劝了许久,可无奈沈轻月心意已决,所以翠绒只得拉着南晴反复叮嘱,直到南晴再三保证拼了明也要保护好小姐后,才肯罢休。
冬季的夜晚格外清冷,沈轻月裹紧斗篷,可风还是狠命的往衣襟里钻。
她和南晴皆着男装,毕竟金水湖那种地方,女装也不让进呀。
对这盛京男人的销金窟沈轻月早有耳闻,可确确实实得见过之后才发现,先前她还是把这里想的太过平庸了。
远远的,便有靡靡之音入耳,沈轻月抬头望去,只见金粉楼台,树影婆娑,水色灯光交相辉映,连月色都变得迷离了,看过去,竟如蒙了一层烟霭。
一时间,沈轻月想到那两句词:华灯火树红相斗,往来如昼。
“小姐,那就是李怀庆常去的那家。”指着一间门面不是很大但来往络绎不绝的妓馆,南晴在沈轻月耳边低声说道。
沈轻月抬头,只见门上挂着寻芳馆的牌匾,牌匾的一角似乎还刻着什么花纹,只是光线暗淡,看的并不真切。
不等沈轻月细瞧,就见那馆里走出一个体态丰腴的女人,虽然寒风刺骨,可她身上只穿了件齐胸襦裙,外面披了层薄的透肉的纱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