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因为蛊虫的毒性不同,解药也各不相同。
不过那些普通蛊虫的毒并不强,大多数解毒丸都能化解。
可像姜映云中的毒,就必须要蛊师专门配置解药。
姜良拿出一个褐色的小瓷瓶,倒出一粒药丸,让侍女给姜映云服下。
不过一盏茶的时间,姜映云脸上的青黑之气就退了大半。
难掩心中的激动,姜良仔细回忆她是什么时候中的毒。
很快,团子的身影出现在他脑海中。
想到那头白色小兽,姜良立刻让侍女细细查看姜映云身上的伤痕,果然在手腕和腿上,都发现许多细小的齿痕。
姜良再次陷入沉思……
先前在临仙阁时,他早注意到楼下的动静,不过想让姜映云受些教训,好收敛一下,所以才没出手。
可墨云霆到后非但不阻拦,还纵容墨云染一起动手,姜良这才沉不住气。
当时他并没过多在意团子,若说唯一能分得他一个眼神的原因,还是因为那次宫宴见它送信给墨云霆。
虽然不太明白那小兽身上为何会带这种毒,又与他的本命蛊究竟有什么关联!
一个奇怪的想法逐渐在脑海中浮现。
本命蛊会不会是被那只小兽吃了!
平时他也会捉毒虫喂给本命蛊,以增强其毒性。
如果真如他所猜测,那很有可能这只小兽已经将本命蛊同化了,否则两者不会有相同的毒性。
因为激动,姜良的手开始微微颤抖。
这是不是也意味着他可以将那只小兽收服取代本命蛊。
想到这儿,姜良整个人都亢奋起来。
一定要得到它!
不管付出多大代价!
原本只是抱着碰碰运气的心态,姜良先后到太子府和相府外逛了逛,没想竟真的给他碰上了。
“来吧,我保证不会亏待你,”姜良尽量让声音柔和,又从怀里掏出一枚红色药丸,“快来呀!给你好吃的……”
这枚药丸是他先前喂本命蛊的,药材珍贵及其难配,只这小小的一丸少说也价值万金,他身上也只剩三颗。
虽然知道它不是毒虫,但姜良有种预感,这白色的小兽一定会喜欢。
果然,团子闻着药香,眼里闪过一点渴望,下意识朝姜良的方向迈步,不过小爪子还没落地,又收了回来。
开玩笑!
它可是有节操的宠物,怎么能乱吃别人给的东西。
虽然闻起来确实很香。
见团子不为所动,姜良又咬牙拿出两颗。
空气中的药香更加浓郁,团子终于还是没能忍住,身形一闪,将那三枚药丸咬在口中,嚼碎吞下。
姜良见状,心中大喜,试探着抬手想要去抚摸团子小脑袋,“好吃吗,跟我走吧,我还有很多……”
就在他满心欢喜,以为即将得逞之时,团子突然回头。
姜良在那漆黑的大眼睛中看到不屑,心道不妙,连忙收回手。
可惜已经晚了。
团子一口咬住他的手指,尖利的牙齿立刻刺破皮肤。
剧痛让姜良恼羞成怒,扬手一掌拍像团子的脑袋。
仗着身子灵巧,团子三窜两跳躲过姜良的毒手,还顺道给他那苍白的脸上来了一抓子。
立在一户人家门前的石阶上,团子正兀自得意,却不想姜良已经起了杀心。
区区一头小兽都敢戏弄他!
连带在临仙阁被墨云霆两人嘲弄的怒火又蒸腾起来。
摸出一粒解毒的药丸,揉进嘴里,姜良抬手按住袖内藏的弩箭。
“哼,我得不到的,别人也休想得到!”
说话间,一支袖箭飞射而出。
团子躲闪不及,袖箭正好射在它前腿上。
一声惨叫,团子滚落在地。
知道姜良不会轻易放过自己,团子忍着痛,迅速躲到黑暗的角落里。
脚步声逐渐迫近,团子缩在角落里,身上的献血滴滴落下,没一会就染红了大半边身子。
胡同里又恢复宁静,借着月色,姜良注意到地上的血迹,“出来吧,我知道你躲在这儿……”
脸上被团子抓的那一下渗出血来,并着手上的伤,疼得让人心生焦躁。八壹中文網
此时姜良只想立刻找出团子把它撕碎了才能解恨。
随着姜良步步逼近,团子眼中闪露出点点恐惧。
早说就不贪吃那一口了!
果然是不听主人言,吃亏在眼前呀!
“燕王殿下!”
清冷的声音打破了紧张的气氛。
姜良骤然转头,只见两道身影正站在不远处的月光下。
宁静祥和的银辉洒在两人身上,是那般契合完美,让姜良忍不住想要破坏那份美好。
来人正是沈轻月和墨云霆。
刚刚两人正好行至附近,只听里面传来团子的
惨叫声,便匆匆赶了过来。
听到沈轻月的声音,角落里的团子虚弱的叫了两声。
心中一惊,沈轻月闻声找了过去。
当她看到满身是血的团子时,眼神骤然冷了下来。
一直戒备着姜良那边,墨云霆并没看到团子的状况。
待沈轻月小心翼翼的捧起团子回身时,墨云霆的脸色也难看了几分。
迅速处理了团子的伤口,确定它没有大碍后,沈轻月又解开大裘,将团子放在里面围好,转手递给墨云霆,这才又转向姜良。
“是你干的?”
不知为何,面对沈轻月的质问姜良竟然有些局促。
“本王也是无心之失……”
沈轻月不到耐烦的打断了他的解释,“别废话,就说是不是你伤的它?”
“是。”这回姜良答的倒是干脆利索。
“燕王可真是出息了!大人打不过就跑来欺负人家宠物!”
沈轻月眼中带着三分嘲弄,三分不屑,剩下的皆是愤怒,“今日我可真算是大开眼界,想必南疆的女子都如映云公主那般蛮横无理,男子都如燕王这般欺软怕硬吧!”
越说越气,沈轻月直接啐道:“果真是上梁不正下梁歪啊!”
“沈小姐,我说了只是无心之失!若有得罪,小王给沈小姐赔礼了。”姜良脸上的笑容有些僵硬,下意识抬手摸了摸鼻尖。
这女人总能轻而易举的挑起他的杀意,从寻芳馆第一次见面时就是如此。
“燕王都没跪下磕头,算什么赔礼!”
她沈轻月就是得理不饶人,没理狡三分。
这下,姜良的笑容再也挂不住了,“沈小姐到底想怎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