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定不能让他们得逞!
这是沈轻月心中唯一的念头。
仔细观察了周围的地形,沈轻月注意到,洞口的上方有一块巨大的岩石。
若能把拿石头推落堵住洞口,他们不就出不去了!
想着,沈轻月不敢再耽搁,直接绕到那洞穴上方。
先将岩石下的泥土挖走,再上到岩石顶上用木棍将那岩石撬松。
可折腾了许久,也不见什么成效,沈轻月有些泄气了。
摸了摸身后的弓,沈轻月想着是否应该直接将那些人射死更容易点。
就在此时,脚下的山洞中突然穿来幽幽的笛声。
没有曲调,只有几个简单的音调起伏。
还有兴致吹笛子!
有那闲心还不如过来帮姑奶奶挖石头。
沈轻月正抱怨着,忽听隔壁山头穿来一声狼啸。
接着,洞中笛声又变了音调。
就这样,笛声狼啸声反复几次,沈轻月隐约猜到了什么。
莫不是那笛子可以控制狼群?!
虽然这样的想法有些可笑,可事实就摆在眼前。
沉思一会,沈轻月抓了把沙土抹在脸上,又将衣摆在树枝上钩出几个破洞,这才一瘸一拐的朝山洞走去。
让沈轻月意外的是,山洞中有三人。
一个面容枯槁的老者,一个脸色有些苍白的少年,蹲坐在两人中间的是一个皮肤黝黑,头发散乱身披的兽皮的邋遢少年。
沈轻月进山洞时,那老者正好将笛子收回到腰间。
见到沈轻月,那老者和白脸少年立刻满眼戒备,只有那邋遢的少年依旧执着于架在火上的烤肉。
看样子,刚才交谈的应该正是这两个人了。
“老伯,我进山打猎迷路了,看到这边有火光,所以过来看看……”
沈轻月做出一副惊魂未定的样子。
似乎是沈轻月女子的身份让那两人稍稍放下戒备,但白脸少年还是小心问道:“你自己进的山?”
“我们路上遇到狼群,和同伴走散了……”
沈轻月偷眼观察老者的表情,却见他下意识将手搭在笛子上。
“老伯,我可以休息一会吗,外面太冷了……”沈轻月可怜兮兮的问。
“进来吧!”
说完,老人收回视线,缓缓闭上眼,像一截老树桩一动不动。
坐到火堆旁边,沈轻月偷眼看老人腰间,筹划着要如何才能偷到那笛子。
“给你吃……”
那邋遢少年呵呵笑着,割了一块烤得金黄的不知是什么动物的肉递给那白脸少年。
“拿走拿走,我才不吃!”白脸少年一脸嫌弃。
刚才还顶着憨厚笑容的少年立刻变了脸,伸手抓住那白脸少年的脚腕,想都不想,甩手就丢了出去。
“砰”的一声闷响,那白脸少年的头撞到洞壁上,登时脑浆迸裂。
这一切发生的太过突然,全程不过几息之间,那白脸少年都不及惨呼一声,便没了生机。
沈轻月险些惊呼出声,忙抬手捂住嘴,一时竟有些后悔贸然进来了。
“唉……又要找个新徒弟了……”那老者并不意外,连眼都没睁一下,只幽幽开口道,“这可是我最满意的一个了……”
刚刚将人抛出去的邋遢少年像没事儿人一般,捧着那块肉又凑到沈轻月跟前。
“给你吃!”少年咧开嘴,露出一口雪白的牙齿。
沈轻月这才注意到,他的皮肤并不黑,而是不知多久没洗澡积下的污垢。
看着那双指甲中存着褐色污物的手,沈轻月有些理解刚才那白脸少年为何一脸嫌弃。
“喏,给你!”少年又将肉往沈轻月这边送了送。
想到不吃的后果,沈轻月呼吸有些凝滞。
“我……还不饿……你自己吃吧……”沈轻月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温和一些。
可少年脸上的笑容还是逐渐退却,取而代之的是近乎疯狂的狰狞。
“啊……她不吃我的肉!阿爹,她也不吃我的肉……”少年暴躁的跳起来。
手紧紧握住身后的乌月弓,沈轻月的身体紧绷,做好随时逃走的准备。
“唔……”那老者好像从长眠中苏醒,缓缓睁开那双混浊的眼睛。
拿过少年手中的肉,凑到嘴边,用那几乎掉光的牙咬了一口。
那少年这才安静下来。
借着跳动的火光,沈轻月看到随着老者的咀嚼,肉中的油脂从他的嘴角淌落,说不出的诡异。
“都说了,男人的肉太老了不好吃,还是女人和小孩的比较好……”
老者说话的语速很慢,就像再讲一件寻常的不能再寻常的事。
就在他话音落时,视线落在沈轻月身上。
那眼神就像注视着什么美味的食物一般。
“桀桀……未经人事的处子……肉最香了……”
打了个冷战,沈轻月后退两步,同时扯下乌月弓,毫不犹豫的射出一箭。
那箭直朝老者腰间的笛子飞射而去。
老者还是一动不动的坐在原地,那邋遢少年却如一头敏捷的狼,闪身将那支箭拍飞。
不敢轻敌,沈轻月迅速后退着,又接连射出几支箭,无一例外,都被少年拦下。
观察着他的动作,沈轻月心念一动,扣着弓弦的手微微一动,又一支箭朝着洞内直射而去。
少年又嗖的追了出去,将身后的老者露了出来。
瞅准时机,沈轻月迅速搭上最后一支箭,射向老者的腰间。
“阿狼,回来!”
老者虽然已经急急叫出声,可惜还是晚了一步。
沈轻月的箭直接将他腰间的竹笛斩为两半。
“吼!”
被老者唤作阿狼的少年意识到被戏耍,一声怒吼,直朝着沈轻月这边冲了过来。
那老者也因为笛子被毁,恼羞成怒,大叫着:“杀了她……杀了她……”
沈轻月急急后退,可还没等退出洞外,就被阿狼一把抓住肩膀,扔进洞里。
后背撞到洞壁上,沈轻月一口鲜血呕出,整个背部火辣辣的疼。
挣扎着坐起身,沈轻月看到刚才那个白脸少年的尸体就爬在离她不远的地上。
脸上还维持着死时惊恐的表情,在他身边还躺着一个人。
更准确的说应该是一具尸体。
看样子这具尸体应该放了有段时间了,血液已经凝固成暗棕色,胸前连骨带肉空了一大片,腹腔中隐隐还有白色的驱虫涌动。
沈轻月想起那架在火上烤得肉,还有阿狼指甲的颜色。
腹中顿时如翻江倒海般,沈轻月连着干呕几声,却因太久没吃东西,根本什么都吐不出来。八壹中文網
幸亏没吃那肉!
沈轻月暗暗想着,却见阿狼已经又朝她这边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