扈晁那双阴沉而又黑暗的眸,轰然碎裂。
蔺睿年以最快速度反应过来,抱着温清瞳坐进自己的车。
龚昊被这一系列操作惊呆了,论诛心,没人比温清瞳更在行!
蔺睿年的车子快速向回驶去。
温清瞳坐在副驾驶,强忍着刚才扑进他怀中的不适感,声音低沉而压抑地说:“抱歉,失态了。”
失眠的后遗症在刚才被放得最大,她不知道用了多大的意志力才离开扈晁。
而她对蔺睿年也反感到了极致。
“清瞳,我给你介绍一个心理医生吧!”蔺睿年担忧地问她。
“我已经有心理医生了,不麻烦你,谢谢。”温清瞳对身边这些男人,一个都不相信。
蔺睿年问她:“可靠吗?”
“比你可靠!”温清瞳面无表情地说。
蔺睿年:“……”
温清瞳闭上眼睛,做出一副不想被打扰的样子,头快要炸了一样的痛,却不敢睡,生怕出现刚才那种难以控制的情况。
事实上,现在她仍旧处在震惊当中。
车子开回度假村,蔺睿年不想吵醒她,让她多睡一会儿。
然而车子刚停下,她就睁开眼睛,眸光清醒地说:“今天的事情谢谢你。”
说罢,她下车走进城堡。
蔺睿年才知道,她压根就没睡着,只不过不想和他说话罢了。
刚才她主动投怀送抱的举动,多半是想让扈晁看的。
温清瞳迫不及待地给asa打电话,呼吸凌乱而破碎地说:“我感觉很不好,刚才失控了,做什么自己都不清楚,我觉得有一股力量在抢夺我的身体……”
“你在哪里?”asa打断她的话问。
“度假村。”温清瞳回答。
asa说道:“我马上过去,你哪里都不要去。”
他温柔的声音,让温清瞳的心里,有了一些安全感。
asa匆匆赶到度假村,刚走到城堡门前就被蔺睿年拦下了。
“你是什么人?”蔺睿年看着他,相当防备。
姜白荺\的声音跟着响起,“他是清瞳的心理医生。”
她看向asa说道:“你先进去吧!”
asa走进城堡。
蔺睿年不赞成地说:“清瞳的心理医生不能再出问题了。”
“人是我介绍的,你放心吧!”姜白荺\脸上没有笑意,看着他冷淡地说:“更何况,她如今变成这样,你也有很大的责任吧!”
蔺睿年无言以对。
姜白荺\继续说道:“刚才的事情我听说了,作为清瞳的姐姐,她的娘家人,我谢谢你。以后就不麻烦你了,毕竟你们也没有什么关系,甚至连朋友都算不上。”
真不愧是清瞳的娘家人,扎心的本领都很过硬。
城堡内,温清瞳躺在没有窗的小房间里,也没有开灯,唯一的光线就是门口。
asa借着微弱的光线看到屋内是摆放杂物的地方,他将椅子放在她躺的躺椅旁,关上了门。
他摸黑坐在她的身旁,问她:“这样的环境有安全感吗?”
“嗯,奶奶的屋子就是昏暗又逼仄的,她爱干净,可因为我从小到大的衣服和玩具都舍不得丢,所以屋子里满当当,显得很乱,但是却让我觉得特别温馨。”温清瞳声音无力,轻轻呢喃,却充满了温暖。
“刚才是因为你奶奶的事情受到的刺激才发病的吧!”asa缓缓地问她。
“是的。”温清瞳答完,沉吟了片刻后问道:“这是精神分裂症吗?”
“是有这个征兆。”asa如实说道。
温清瞳虽然有猜测,但心里还是咯噔一声,晦涩感瞬间席卷全身,整个人都压抑起来。
“清瞳,除了你奶奶,你还有信任的人吗?”asa问她。
“我师兄,他帮助我很多,完全可以相信。”温清瞳说道。
asa说道:“人生在世,情感寄托很重要,有情感需要才会让你活的有存在感,所以你不妨在心情不平稳的时候,多和信任的人在一起。”
“可是我发现他喜欢我,但是我又不能给他同样的感情,所以我害怕,不敢接近他。”温清瞳纠结地说。
“他没和你表白过吗?”asa问。
“没有。”温清瞳肯定地回答。
asa说道:“适当的接触是可以的,如果断绝往来,你岂不是会更内疚?等你的心理疾病治好,也许你就有爱的能力了。”
“可是我不想,我害怕恶劣的基因会遗传下去。”温清瞳紧张地说。
asa轻轻地笑了,说道:“你不是没遗传到?尊重大自然的规律,不要活得那么紧绷。”
他的声音放得更缓,悦耳的磁性,给人一种放松的舒适感。
“你需要好好地睡一觉,来,现在放松……”
温清瞳渐渐地进入黑暗之中。
蔺睿年拿着asa的资料,匆匆走进简宜修的办公室。
姜白荺\也在,她扫了一眼他手中的资料,托着下巴哼道:“要不是我弟的专业和心理学不沾边,轮得着小叔子吗?便宜他了。”
蔺睿年不悦地问:“这是不是不太妥当?”
简宜修笑着说:“你放心吧!宜远虽然是我弟弟,但他专业上可厉害呢!”
“他毕竟是个男人!”蔺睿年说道。
“男心理医生就不能治女病人了?之前孟医生是女的,结果如何?”简宜修说罢,安抚道:“我弟弟很有职业道德的,我知道清瞳妹子魅力大,就算他有一天喜欢上清瞳妹子,也能把感情和工作分开。”
这么一说,蔺睿年更不放心了。
姜白荺\跟着说:“你要是不放心的话,我就把我弟弟也叫来,这样两个优秀的男人在她眼前晃,她肯定会犹豫不决的,不就哪个都不选了?”
蔺睿年:“……”
姜白荺\又说:“不过说实话,你配清瞳着实有点老了,你比她大五岁呢!”
“大五岁还老?”蔺睿年不可置信,他还不到三十,不是正当年吗?
“对啊!现在都流行小鲜肉嘛!年轻的更贴心啊!清瞳那样御姐型的,就该有个嗲嗲的小鲜肉,动不动就要贴贴的那种。我觉得我儿砸就挺好,不过她嫌弃太小,那只好便宜我弟和小叔子了!”姜白荺\一脸遗憾地说。
简宜修同情地看着蔺睿年僵硬的脸,得罪谁也不能得罪女人,慢慢受着吧!
追妻要是那么容易的话,还能被称之为“火葬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