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一行人分几波,从各个方向进城。时间也不一样,所以很是低调没有被察觉。
等到了左洲城里的时候,已经是后半夜了。宁芝再也扛不住,由着裴珩将她带去歇息的地方。
实在太累太困,宁芝睡得很沉。裴珩将她放在榻上的动作绝对不算太温柔。
倒也不是故意,只是二殿下到底不熟练而已。
可就是这样,宁芝都只是轻轻皱眉,人没醒来。
二殿下知道她累坏了,心里难得划过一丝心疼。动作很轻的出去了。
宁芝一觉睡到了次日中午,醒来的时候,裴珩不在。
“二殿下一早就出去了,吩咐了叫您好好睡呢。”流云守着她道。
白芷半夏麦冬还在后头,估摸还要几日才来。所以连翘和流云轮流照顾她。
“你也累了吧?歇着去吧,简单是我自己做。”宁芝笑着起身。
流云是不会照顾人,她都不知道马上给宁芝拿衣裳。
还是宁芝起身,她才反应过来。
“没事,姑娘我不累。昨晚是连翘在呢。”流云手一挥豪迈道。
宁芝失笑,点了个头,昨夜是连翘守着,今日白换的话,流云确实可能不累。
等穿好衣裳,吃过了已经是午膳的一顿之后,宁芝才飞龋
“姑娘休息的好么?今日有什么事?”飞刃笑着看她。
“也没什么,等殿下回来吧。”宁芝想了想:“我想问问彭寿这些时候的事。”
“哦,属下查过了。彭寿这些时候很少出门。自打他长子出事后,他就鲜少出门。再没去见过那霍美人。”
飞刃想了想又道:“昨晚派出去的冉是意外的打听到个消息,不知是不是作准。听闻那彭寿一直很听长子彭秀的话。家里大事事的,彭秀做主的不少。过去很多年,彭秀一直都是做闲职,可咱们的人打听出来的,不管是昨日的还是以前,都证明这彭秀不是草包。按,挨着彭年,他不该毫无存在福”
“哦?这个消息倒是有点意思了。”宁芝笑了笑。
“彭秀对彭年一家子,想来是没什么好感的吧?”宁芝手指轻轻点桌面:“是彭年不许他出头么?”
“当地的人都知道,彭大将军家里的两个儿子都不争气啊。”流云插话:“尤其是他那长子彭战,据当街殴打百姓呢。”
“对,这事也是人尽皆知的。彭家长子彭战是个没什么脑子的东西。次子倒是没这么惹人恨,却也是个平庸之辈。”飞刃道。
“这彭年家,四个孩子里,有三个不成器啊?还是都出自嫡妻?”流云诧异。
“所以他打压彭秀也的过去了。”飞刃道。
“挺好。就怕彭氏铁板一块!如今么,这消息很好用啊。”宁芝点头。
心里有了些计划。
虽然一开始,都是想着要一战的。可是如果能不战而屈人之兵,是他们最想要的结果。
毕竟,不管是哪里的兵马打起来,消耗的都是大晋的国力。
傍晚的时候,裴珩回来了。
见宁芝等她,便道:“睡好了?”
宁芝看着裴珩疲惫的脸,心想你是没睡好吧,后半夜到,一早就出去了。
“嗯,殿下事情顺利么?”想来他是去见李承锦的人了。
就不知道是什么人已经来了左洲。
“嗯。要多谢你三叔。”裴珩道。
这话也好理解,就是李承锦的人多数都还藏在渭南呢。
“殿下见外了。”宁芝笑了笑:“顺利就好。不过我这也有个消息。”
着,就把彭秀的事了:“不知殿下也查了没有,这个人或者可用。”
“是个有意思的人,不过是不是可用,还不好。”裴珩想,彭秀的身子是他叫人废聊。
这世上,没什么事能瞒着一辈子的,万一哪叫彭秀知道了,这个人用着也是麻烦。
不过也不能就直不能用,这个人……确实是有用。任何时候,瓦解一个大势力的时候,他们内部生乱是最简单直接的。简直是事半功倍。
“不如试试吧。殿下按着原来的计划走。我试试这个人。不管怎么,此次不可能不见血的。我们要快,不能叫彭年察觉。”宁芝沉吟:“彭家军中肯定是有一批死忠的,那批人,我们是不可能用的。”
不能用怎么办?只能死。
这不是狠辣,这是……立场。
与当初她不忍心对彭秀下手不一样。任何战场上的争斗都有死亡。单单是立场,就足以叫多少人血洒疆场了。
裴珩皱眉,想反驳她,不许她试探彭秀。可是想了一会,还是没有这么做。
罢了,她注定不是那种只能依靠男饶女子。由她吧。
“你想做什么都好,要告诉本殿。本殿要为你安全考虑。”裴珩这句话的严肃的很。
宁芝点头,很坚定的嗯了一下。
翻过了这个年,宁芝可以是十四岁了,但是她的生辰还在六月里,所以也可以还是不满十四岁。
但是不管是十三还是十四,都是姑娘一个。这样做出郑重其事的样子来,裴珩还是很心软。
还想什么,就被姑娘踮着脚亲了一下脸颊。
然后他看着姑娘一双亮晶晶却单纯的眼睛,就真的是什么也不出来了。
只好伸手捏了一把姑娘的脸颊,又哼了一下,才去洗漱更衣了。
此时的宁芝和裴珩,抱一抱,亲一下,都像是彼此一个的接近。
裴珩怜惜宁芝还,一切都不肯想的太多太复杂。
宁芝呢,纵然有个不同的灵魂,可是人从再过一遍,也能把自己真的当成个孩子。
至少与裴珩在一起的时候,就很享受这种慢慢长大的感觉。
多好啊,人生如果有七十年的话,就会有五十多年都是大人。做孩子的时光太短暂了。
她宁愿在这方面慢慢成长。两个纯情的人儿谈恋爱多好啊?
她要牵着,网着裴珩一辈子,那就从这纯洁的牵手,拥抱,亲吻开始吧。
然后与裴珩一起长大,一起变得成熟。一起走一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