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村口办葬礼和在家办葬礼没什么不同,只是因为避讳而不能在家办,其他流程都一样。
村里的亲戚都会来吊唁一下,但是因为逝者年纪小,很多人过来吊唁都没有下跪。
等亲戚吊唁完了,有一些村民也会过来吊唁,这些村民吊唁完了就会在棚子外面站着看。
吊唁结束,亲属就需要整理花圈和一些逝者的遗物,然后打算下葬的时候一起烧了。
这个时间,江辰几人就可以休息一下。
江辰没事就抬头打量周围的环境,这时突然传来一个婴儿的哭声。
他顺着声音看去,就看到一个年轻女子抱着一个幼儿哄着,但是婴儿丝毫没有停止的样子。
江辰本来以为是小孩正常的啼哭,结果眼睛一转,却看到这女子身旁,还站着的一个七八岁的男孩。
他看到这男孩时,整个人愣了一下。
倒不是这男孩长得难看或者诡异,而是这个男孩身边还跟着一个灰色的人,就是江辰所知道的鬼魂。
这个鬼魂看着和这男孩差不多大,也是一个男孩子,让江辰下意识以为是今天的逝者。
他转头看了一眼灵台上的遗像,发现相貌对不上,心里觉得奇怪:
这逝者的灵魂今日没有出现,怎么出来一个其他的灵魂?
但是被跟着的男孩丝毫没有感觉,反而还看着妈妈怀里的弟弟。
他身边的小灰人也跟着看向这个婴儿,然后飘到婴儿的面前,故意吹气捉弄他。
小婴儿很敏感,被小灰人这样搞,哭得更加大声,并且开始挣扎,下意识想避开这个小灰人。
妈妈看了一眼孩子的尿不湿,发现没湿,又以为孩子饿了,就拿着随身携带的奶瓶给小孩吃,小孩还是不喝。
这个妈妈顿时急坏了,这时一旁的人看不下去了,就说:
“这么小的孩子,你带出来干嘛,这又是办葬礼的地方,多不吉利啊。”
“就是说啊,你这小孩估计是被吓着了,还是赶紧回家吧。”
“对啊,婴儿很容易被吓着的,你说你这不是折腾孩子吗。”
孩子妈被说了一通,也是无辜,只能解释说:
“他在家里也哭啊,这几天就没怎么停过,我就想着带他出来走走,结果出门就不哭了。”
“我还以为他喜欢看热闹,就在这站了一会,没想到又哭了。”
“但是我都带他看医生了,医生说也没什么问题,我现在听到他哭我也闹心啊。”
一旁有些年老的人听着,然后看了看这个孩子,觉得哭声不太对,猜着说:
“不会是被吓着了吧,毕竟村子里这段时间,这种丧事不少,有可能是撞到了什么。”
“我觉得也像,医生都看不出什么,那就找个人算算吧,这种事玄乎着呢。”
江辰的小姨就在不远处听着,一听到她们聊这个,就来劲了,主动凑过去说:
“桂芬,你要是小孩受惊了,我外甥能解决,他对这种还是有一手的。”
孩子妈蒋桂芬一听,也立马感兴趣问:
“真的?那你外甥住哪,我去找找看看,价钱贵不贵?”
小姨:“他人不就在棚子外面吹唢呐,价钱你问他好了。”
小姨直接指着江辰,江辰顿时无语了。
我的小姨啊,你还真的有什么活,都会先紧着自己外甥来。
这几个人看向江辰,发现是个年轻小伙,顿时怀疑起来,其中一个老大娘说:
“他行不行啊,别是糊弄人的!”
小姨立马解释说:“当然行,你看他这么年轻就能吹唢呐,不就已经证明比很多人在行嘛。”
“再说你让他试试,行不行大家一看不就知道了。”
蒋桂芬听了觉得也是,反正人在这,试一下也没关系,要是不行不给钱就好了。
然后她就抱着孩子朝江辰走去,江辰见她过来,想着既然生意上门,自己也好好干吧。
毕竟这也是积善行德的一桩事,自己要是拒绝,万一被系统判定为不善,惩罚自己,那就得不偿失了。
蒋桂芬走到江辰面前,客气地问:
“听你小姨说,能治孩子哭闹,你帮我看看我家孩子是怎么回事,是不是受到什么惊吓了?”
江辰听完,看了一眼一直跟在她身边的男孩,此时小灰人站在男孩的身边。
他对着男孩的耳朵不知道说些什么,时不时捂着嘴笑着,而男孩此时眼神有些涣散。
江辰无奈叹了一口气,对着蒋桂芬说:
“确实是受了惊吓,但是要解决问题,还是得先从你大儿子身上解决。”
蒋桂芬听着有些糊涂,这怎么又和自己大儿子扯上关系,就说:
“你能说明白点吗,你看出什么问题了?”
江辰直接指着她的大儿子说:“你的大儿子,被一些东西缠上了。”
“婴儿对这种东西比较敏感,所以你大儿子一靠近,他就会哭。”
蒋桂芬一听,下意识地朝自己大儿子看去,大儿子也是莫名其妙地抬头看向自己的妈妈。
而小灰人也能听到江辰的话,也看向江辰,眼睛和他对视。
它看到江辰的眼睛确实在看着自己,又开始咧嘴笑了,然后张嘴冲江辰说话。
江辰这次却能清晰地听见他的声音:
“陪我玩啊,嘻嘻”
这声音稚嫩又冰冷,让江辰觉得透着一股寒意。
而蒋桂芬看着自己大儿子,神色正常,眼神无辜,没有任何不对劲。
周围看热闹的大人也纷纷过来观察她儿子,也没看出什么问题,其中一个大妈问江辰:
“你说她大儿子被东西缠上了,那你能说出是什么东西吗?”
江辰也不搭理这个小灰人,转头回复大妈说:“和她大儿子差不多大的一个男孩。”
大家一听,脸色顿时变了,下意识以为是今日这个葬礼的逝者。
大妈也同样以为,便看向江辰的眼神不太友好:
“你到底真的懂这方面的事吗?别是看人家在办葬礼,就故意在这胡说八道。”
蒋桂芬也觉得大妈说的有理,毕竟以前也不是没有这种人。
看人家家里办丧事,故意说一些奇怪的事引起人家的恐惧,最后又甩锅给逝者,骗一笔钱。
尤其是江辰还是周香芹介绍的,哪有这么凑巧,一个吹唢呐的就刚好会看这种事,怎么看怎么都觉得是合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