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向北想的方法是找一个伪娘假装成女的去养生堂转一圈，顺便拍点照片。 …… 因为养生堂一直服务女性客户。 男士莫入！ 加上收费高昂，基本上垄断了高端养生市场，早就引起同行的不满。 死在她手下的品牌不计其数。 而引来的仇恨更多， 举报、诋毁、降价……无所不用其极的竞争。 然而，养生堂却在一路嫉妒的目光中越走越远。 顾客的忠诚度高的没法说。 只有排不上队，预约不上的，才考虑去别的会所。 让无数同行为之发狂。 …… 许向北知道这个情况后，就打算釜底抽薪，你不是不接待男士吗？ 我就找一个伪娘来，最好能拍点漏点照。 在网上好好炒作一把。 这还只是第一步。 一旦火大，马上开始墙倒众人推！ 即使不成，最后凶手被抓到，那也是同行的仇恨。 跟他没关系。 “有后手就行，未虑胜，先虑败，陈晓势大，小心无大错。。”
许向北拿起桌上的红酒，“嗯，咱们就在一旁看好戏吧。”
…… 罗康是高中时期才发现自己有点异常， 相比较男同学把目光放在含苞待放的女同学身上，讨论谁的身材更好。 他却被男生健壮的肌肉所吸引。 因为自幼父母离异，他跟着母亲长大。 母亲有工作要忙，他便一个人在家，穿着花花裙子，自娱自乐，释放天性…… 后来从网上了解到，这种情况很正常， 除了不喜欢女生外，和正常男人一样， 大学期间，网恋了几个男朋友，可惜都是见光死。 一见面，对方就大骂他变态，有的生气，还揍他一顿。 罗康自己也痛苦不堪。 一次玩游戏的过程中，他遇到一个朋友，何文飞。 第一眼，就被对方吸引了。 后来慢慢熟悉。 一次喝醉，何文飞告诉他，你要是个女的，我肯定娶你。 当时罗康心里别提有多开心了。 那一刻，他打算攒钱做变性手术。 然而，几十万的费用让他望而却步。 偶然的机会，在网上知道了有“药娘”这个职业。 一些男生通过服药，消去自己的男性特征，逐渐女性化。 最后除了一些需要手术的部位，和女人一模一样。 他便开始吃药。 效果很明显，连何文飞都说，我怎么感觉你最近越来越娘了？我想摸你。 不过，一次亲近的尝试让他彻底暴露。 何文飞直接了当告诉他，我不喜欢男的。 当时罗康崩溃，质问他，为什么在同志软件上直播。 何文飞没有丝毫内疚，直接告诉他，为了挣钱。 罗康骂了他一顿，转身离开。 心里却下定决心，一定要做改变现状， 只有彻底变成女人，才能恢复正常的生活。 然而钱的问题，始终无法解决。 即使他知道有一些赚钱路子，却一直洁身自好，没有坠入深渊。 一次偶然机会，有人给他联系了个活，去养生堂拍一些照片，事成之后给她30万。 他考虑良久，决定干了。 30万足够他重新开始一段人生。 如果被发现，就坦诚自己的身份。 相比对方不会为难他。 …… 这天，打扮的漂漂亮亮，何康来到养生堂。 因为服药的缘故，从外表看不出任何男性特征。 服务员以为他是个妹子，不断夸她长得漂亮。 何康故作镇定，问，“我能不能在这里拍照发朋友圈？”
服务员被他沙哑的嗓子吓了一跳，心想肯定是个老烟枪， 外表看着像萌妹子，声音却像四十岁大姐， 笑着回答，“可以的，不过只能在这里拍，不能拍其他客人。”
罗康“嗯”了一下，“你们这里都有什么项目？”
服务员却没有像他想的那样推广项目，“项目以后再说，我感觉你似乎有点心事。”
罗康吓了一跳，“没……嗯，有一点。”
服务员：“我叫白燕，叫我小燕就行，是工作上的烦恼吗？”
罗康心里不耐烦，“是的。”
白燕：“方便和我说说吗？”
“没什么，一点小事。”
白燕想起心里老师教的谈话技巧，开始慢慢运用起来。 说起来，白燕的经历也颇有传奇色彩。 一开始，她只是店里的清洁工，算是最低档次的工作人员。 因为整个集团不施行服务外包，即使是食堂、保洁、保安等都是集团的正式员工。 工资虽然比同行高一点，但也是最底层的。 但白燕不气馁，一直利用业余时间学习上进。 不但考了心理咨询师，还通过“养生堂”内部的考核，从一名保洁晋升为心理咨询师。 实现人生的跨越。 尽管集团对每一个员工都有培训计划，保留晋升通道。 但真正按照计划一步步晋升的员工并不多。 因为很多人都有甘于现状的心态。 学习毕竟是辛苦活。 虽然兴奋起来，觉得自己要努力，要上进，，要学习，要成为人上人…… 等兴奋劲一过，就自己躺平了。 学习哪有躺着舒服？ …… 白燕的成功，除了给保洁们增加了一些谈资，并没有起到太多的榜样作用。 大多数人还是老样子。 不过，这已经和白燕没关系了。 成为一名咨询师后，她不喜欢等着被叫号，而是主动出击，充当门口的接待员。 不是为了赚钱，因为养生堂基本上没有计件工资，而是根据综合表现进行打分，从而确定工资水平。 虽然大家都不知道分数怎么来的。 但每个人的疑问都能在主管那里得到反馈。 慢慢的，所有人心里就认可了打分系统。 觉得确实比人评价要客观公正。 …… 白燕之所以喜欢主动出击，就是为了磨炼自己的技巧，提高能力。 然而，今天她遇到了硬茬， 罗康对她油盐不进。 不管说什么都是“嗯”“啊”，却又不离开。 白燕想了想，只能求助店里的智能系统了。 “你先在这里，填一下个人资料。”
罗康没有拒绝，接过平板就开始操作。 他来到这里，自然不是简单的化个妆就行了。 而是做了充分的准备。 幕后那人直接给了他一个女性身份证。 让他蒙哄过关。 然而，技术的发展早已经超过人的想象。 当罗康还在试图通过身份证弄虚作假时，在他填资料的那一刻，大数据已经把他之前所有公开的数据调了出来。 这不是专门针对他。 只是养生堂会员注册的一个例行操作。 …… 等到白燕看到系统推送的消息，顿时明白别扭在哪里了。 眼前这个大眼萌妹竟然是男的。 这让她无所适从。 如果按照一般的流程，她肯定是客气几句后，就把对方送走。 虽然你是个同性恋，但这里还是不能接待。 想了想，白燕开口了，“罗小姐，你刚才问我怎么来这里上班？其实，我家在一个大山深处……” 想打开别人的心扉，最好是能够引起一些共情。 有了公司的资料，白燕觉得自己可以试试。 失败了，也没损失。 当然，成功了也没提成。 就是喜欢心里咨询的工作。 慢慢的，罗康也说了一些自己的事，“……我爸离开后，我妈脾气变得很暴躁，因为一点小事就拿着晾衣架打我，一边打一边哭……” 白燕也慢慢了解到眼前男孩的不幸遭遇。 …… 陈晓调了一下后台数据，看看全体职员的评价分数。 超过90分的有300人，占所有员工的3%，其中250人身居高位，50多人，分布在中层和基层。 这五十多人是他重点关注的对象。 因为这些人都是未经打磨的璞玉。 沙粒中的黄金。 这时，一个新名字映入他眼中，白燕！ 陈晓有了好奇，仔细阅读关于白燕的所有资料。 智能管理系统对于所有员工的评价，能力只是一个方面。 现有职位做一个参考，主要看内在的品质！ 综合所有因素，最终给出一个分值： 60分以下，不及格，不能胜任现在工作。换个公司就是开除。 60-70分，普通员工。 60-80分，优秀，能够完成任务。 80-90，精英，在每个公司，都是核心骨干。 90分以上，卓越！ …… 当然，这个分值是每个月都有调整。 一方面，接触的时间越长，收集的资料越多，评价越准确。 另一方面，人不是一成不变的，什么浪子回头、幡然醒悟、立地成佛……现实中会因为各种各样的因素，从而有较大的改变。 陈晓会每周看一下，有没有变动的情况，主要看上升和下降的。 前300人的名单比较固定，白燕突然闯进来，自然引起了他的好奇。 系统对白燕的评价是热情、真诚、努力、上进。 虽然自幼家境贫困，却有一副乐观豁达的性格。 初中毕业外出打工，一路自强不息。 …… 陈晓看完都有一阵触动。 仿佛在看别人的传奇画本。 虽然没有什么震撼人心的故事。 但点点滴滴汇聚成海，给人以力量。 尤其是最近的一件小事，陈晓感触良多， 一个跨性别者被人蛊惑，想要在养生堂捣乱，被白燕感化，最终说出了幕后黑手。 颇有传奇色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