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浪汉被治好的消息瞬间就被镇民传遍开来,半天时间就传遍了整座小镇。
一时间,所有的镇民都得到了这样的一个消息。
医药坊当中,有两位可以治疗瘟疫的神医。
在得知这个消息的那一刻,他们就像是溺水的人抓住了最后的救命稻草一样。
没有多久,医药坊的门前就排起了长长的队伍。
黑压压的人群形成一条长龙,空气都压抑了几分。
起初,一些最底层的镇民们还担心治疗瘟疫的费用会很高。
一些有钱人也想以支付高价的费用为代价,插队进行治疗。
但医药坊中的那个男青年则表示,在他这里人人平等。
想要接受治疗,就要遵循这里的规矩。
刚开始的时候,一些富豪还对这个规定有怨言。
最极端的一个,甚至派出了自己的手下去给青年搞破坏。
因为有求于人,所以富豪也只是安排手下展示一下肌肉,让对方知道自己的强大即可。
但他没有想到,那个看上去有些邪魅的男青年竟然三下五除二地将自己的手下全部干翻。
不管是剑术高手还是体术达人,在他的面前都像是年幼的婴儿一般脆弱。
一拳一脚,就足以将他们打到吐血。
他的手下更是表示,对方如果愿意,自己等人都无法活着走出那个医馆。
并且,那个青年还有一句话让他们带给富豪。
再被发现搞小动作,不用瘟疫,他司书就可以送富豪离开。
听到这里,富豪才乖乖认怂,并找到司书道歉。
这次风波平息后,医药坊才恢复了平静。
从早到晚,一直都有人进进出出。
伴随着时间的推移,镇民也发现医药坊的收费是因人而异的。
家境富裕者,则收取一定的费用。
家境普通者,则可以支付一些吃食来替代。
至于那些穷到连饭都吃不起的,医药坊也可以免费为他们治疗。
当然,也不是没有要求的。
治疗好后,医药坊需要抽取他们的一部分血液。
而对于这些底层的镇民而言,这和免费的没什么区别。
有些恢复情况较好的,更是主动担起了维持秩序的任务。
而那些富豪们意识到自己的错误,纷纷投入了人力物力。
在多方实力的共同作用下,瘟疫的治疗工作得以平稳而快速地进行。
很快,小镇中身患瘟疫的镇民数量就飞速锐减。
不多时,那些得病时间尚短,或者是得到了有效治疗的病人们就完全治愈了。
就算是患病已久,他们的病情也得到了控制,只需要静养即可。
剩下的那些,要不是到了大后期完全无法治愈的存在,就是病毒出现变异,还需要进行研究的存在。
而在救治这些人的时候,珠世都会问出同一个问题。
你有即使不再是人类,也想要活下去的意志么。
面对这个问题,大多数患者都是一笑而过。
在他们看来,这所谓的问题不过是珠世为了安慰自己而编造出来的玩笑罢了。
既然对方都不相信,那珠世也没有去多管闲事。
只有一小部分的人会在临终时刻静下心来,好好思考珠世说过的话。
但最终,他们给出的答案都是不。
有的人是因为不想再拖累家庭,希望自己死后一了百了。
有的人则是觉得人生圆满,没有必要苟延残喘下去。
有的人则是无法接受自己不再是人类的身份,从内心深处产生了拒绝。
而这些人,无一例外,最终都死了。
以至于,等到绝大多数的患者都治愈或者死亡的时候,都没有一个人选择同意。
现在,司书和珠世正站在最后一名患者的房间前。
此人的性格是出了名的孤僻,平日里和邻里的关系可以说是恶劣到了极点。
年过三十,却依旧没有关系亲近的存在。
没有子嗣,没有亲人,更没有朋友。
像这样的人,就算是死了恐怕都不会被人发现。
要不是一名心善的邻居实在看不下去,恐怕珠世和司书都不知道有这样的人。
两位医生,请进吧。
一道虚弱的男声从房间中传来,仿佛已经察觉到了司书他们的到来。
眉头一挑,司书推开了房门。
房间内部十分昏暗,只有一抹月光从窗外照射进来,照亮了一小块。
房间的中心处,一名男子正躺在床上。
身体上缠绕着绷带,只有小半个脑袋露在外面。
青绿色的头发,肤色偏白。
露出的眼睛狭长而纤细,透露着一丝冷漠的光芒。
空气中弥漫着酒精的刺鼻味和一股淡淡的腐臭味,让人作呕。
在见到男子的那一刻,司书的眉头一挑。
一个名字出现在他的脑海中,让他有些惊讶。
不会,这么巧吧。
心中还有些疑惑,但是司书却已经走了上去。
你感觉怎么样?
一边询问着对方的情况,他一边向着窗户走去。
你觉得我现在的情况算的上好么?
咳嗽两声,男人的声音变得更加虚弱了。
谁知道呢,说不定,一会就好了。
看了看窗外,司书发现周围已经没有了其他人。
而听到司书的话后,男子摇了摇头。
他自己的身体情况自己最清楚,已经可以说的上是残烛之火了。
要不是在生命的最后时刻,他也不会对司书他们说这么多。
人之将死,其言也善。
或许,男子也不希望只有自己走过生命的最后时刻吧。
"话说回来,我们还不知道你的名字。"
将窗户边的窗帘全部拉上,司书转头,朝珠世点了点头。
脸上微微一惊,但珠世还是走到了一旁,将医疗箱放在了桌子上。
顿了一下,男子还是说出了自己的名字。
愈史郎,叫我愈史郎就行。
嘴角微微上挑,司书走到对方面前,蹲下身来。
那么,愈史郎,在生命的最后,你要不要赌一把?
微微一愣,愈史郎叹了一口气。
既然你这么看的起我这个残破之躯,那我又有什么好害怕的。
哈哈一笑,愈史郎也想知道,眼前这个看上去不过二十岁上下的青年能和自己赌些什么。
伸手,司书向对方发出了邀请。
愈史郎,你变成鬼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