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次根据严熊的状态制定的治疗方案,不仅助他本人迈出了极关键的一步,孟周也在这次诊治中收获了大量经验。
原本在诸多法术中进度最为滞后的解毒术,在这次诊治中收获的经验最多,差一步就要迈入宗师的门槛。
此外,继治疗术之后,金芒术、理气术、培元术、回春术全在今日晋入宗师。
便是最拉后腿的问诊术、检视术也都是大师水准。
借着此番接连提升,药师层次也稳稳的迈入一阶后期。
【药师一阶:85/100】
再看看制符师这项职业,自己只靠三种最基础的符箓便已来到一阶上品的门槛前,孟周感受到了和其他职业者的另一个大不同。
其他职业者,鲜少有将一门法术修炼到大师水准以上的,因为难度太大。
譬如一个制符师,其正常的逻辑是,待其将重点学习的几门一阶下品符箓掌握纯熟,制作时能保证七八成以上的成功率,他们就不会继续在一阶下品符箓上死磕,而是去学习一阶中品符箓的制作方法。
若将一种一阶中品符箓成功入门,符道造诣提升,职业水准自然也完成了提升。
一阶中品制符师想要晋入一阶上品,还是同样的方法。
去学习一阶上品符箓的制作方法,并以之作为他们符道之路上步步登高的阶梯。
制符师如此,药师职业同样如此。
对其他职业者来说,一项技能达到大成之后还想继续提升,对天赋的要求太高,对大多数职业者来说,投入和回报不成正比,性价比太低。
可孟周不同,大成之后的大师、宗师、圆满,并不存在任何瓶颈,只需投入更多的经验即可。
如此一来,他不需要将太多的时间和精力投入到不断去学习新的技能上。
而一旦他职业水准提升上来,那些曾经需要他耗费大量时间精力才能掌握的技能,轻松就能掌握。
因为诊治严熊耗时太久,饶是孟周回到自家石室后第一时间便进入静室修行,待修行结束之时,时间也已将近正午时分。
下午,随着又一张宗师级清洁符在笔下诞生,经验+1,清洁符宗师799/800完成最后一步积累。
清洁符由宗师晋入圆满。
有关清洁符的种种关节和技巧,在他脑海中走马灯一般闪过。
最后,当这一切沉淀下来,孟周睁开了微闭的双目。
他从储物袋中取出一份一阶中品符材,符笔饱蘸符墨,开始再次绘制起来。
最后,收笔,符成。
一张看上去更具灵性的清洁符,除此之外,似乎没有更多不同。
孟周拿起仔细打量片刻,将其打出。
一股如烟似雾的灵流在他身周环绕,不仅带走了污秽尘土,更似渗入皮膜之下,带走了倦怠疲惫。
在他头上卷过连精神都感觉轻松许多,变得更加明朗开阔,就像是被雨水洗过的天空。
最后,这股灵流还不消散,流淌过石室每一个角落,将整个石室都变得干干净净、纤尘不染,这才慢慢没入地下,消失不见。
对这张清洁符的效果,孟周心中也很震撼。
圆满的清洁符,不仅能够实现物理意义上的清洁,连身体上的疲惫、精神中的杂念都可以“清洁”。
哪怕是将其放在一阶上品的符箓中,也是非常难得的珍品。
孟周又制作了几张放在储物袋中。
他已经打定主意,这种好东西,留着自己用就好,就不要拿出去勾人了。
而随着清洁符晋入圆满,原本还在一阶上品门前徘徊的符道造诣也稳稳的迈入一阶上品层次。
【制符师一阶:90/100】
也是在这一天,第二十五幅拓印石刻图被成功破解,“绳结百法入门:25/100”。
绳结师一阶3/100,绳灵一阶3/100,再度向前一步。
再次感受到缠在手腕上的绳灵传递出饥渴的情绪,这一次,都没等孟周主动解开,他刚把青灵木从储物袋中取出,绳灵就如同一条颜色翠绿的贪吃蛇,一端还缠在他手腕上,另一端便已经向桌上的青灵木延伸而去。
很快,它就将青灵木一圈圈的缠绕了起来。
从接触处开始,灵性快速从青灵木转移到绳灵之上。
前一刻还品相完整的青灵木就被勒得坑坑洼洼,不断有失去灵性的细屑木渣掉落。
待绳灵再次变得安静,不再继续吸食青灵木中的灵性,一根好好地青灵木已经变成烂糟糟的一根。
灵性消失的部分虽然还不及整根青灵木的一成,但因其太不规则,深深浅浅,原本可以用作两件一阶下品法器主材的外围部分,现在能炼出一件来都够呛。
……
余鹏石室。
送走三位病患,将三百诊金收入储物袋中,孟周让严熊坐在自己对面。
一番问诊和检视之后,孟周忍不住道:
“我诊治了这么多病人,还真没见过体魄比你更强悍的。
在将你体内丹毒彻底除尽之前,你体内封存的药力还会剧烈释放一次。
我会控制好节奏,你也好好配合,争取在下次药力释放之时你能借此再往上冲一步。”
“若是你能把握好这个机会,突破到练气八层,以你远超正常练气修士的气血体魄,有很大机会赶在身体状态下跌之前冲击筑基。”
而后,孟周仔细讲述了一下自己诊治之时,需要严熊本人配合的一些细节。
严熊强抑着激动的都要颤抖的情绪,认真听,认真记。
陪他一起过来的苗琳,脸上同样难掩震惊之色,却不敢多插一句话,安安静静的坐在一侧。
孟周分明能够感受到,当自己说出严熊还能借此机会突破到练气八层之时,一道目光有若实质刺在他后背,一闪即逝。
而他此刻的站位,正好在胡贵和严熊之间,隔绝了胡贵直视严熊的可能。
他这么做,完全是好心。
以严熊此刻的状态,若胡贵在关注他时没有控制好情绪,能立刻被严熊察觉到异常。
到那时,这出戏可就不好演下去了。
若是两人直接在这石室爆发冲突,岂不是要将他这个“无辜的局外人”给卷入其中?
他当然要竭力避免这样的局面发生。
为了这一点,他既要一点点刺激、撩拨胡贵的情绪,让他做出更加激烈的举动,又要控制好节奏,也真的是操碎了心。
回到自家石室,孟周罕见的没有将全部注意力都集中在制符和修炼之上,他一边手指掐诀控御着飞剑,一边通过石门一侧单向可视的窗户关注着外面动静。
哪怕夜幕降临,坐忘馆所在的这片狭窄谷地一片静谧,他也依然没有要放弃的意思。
孟周并不确定今晚就一定有事发生,他唯一可以确定的是,胡贵一定会在严熊再次突破、变得更加强大之前搞事。
而未免夜长梦多,这个时间还越早越好。
另外,通过这几次的接触,孟周还发现,胡贵看上去风轻云淡,一副世外高人的做派。
但他的心性,远没有他表面上演绎的那么风轻云淡,古井无波,他的情绪很容易就被撩动。
要问孟周的感受,就是此人的心性和实力并不匹配。
不过,也正是基于这种判断,孟周赌他有一定可能会在情绪变化最激烈今晚做些什么。
某一刻,孟周精神忽然一震。
他看到,两道身影,一前一后,一追一逃,快速远去。
孟周当即掐诀一引,如游鱼般在石室中游弋的飞剑飞入他衣袖之中,紧紧贴在他的手腕上。
他身形一闪,悄悄出了石室。
在身出石室的那一刻,他的体型、身高、容貌皆如捏泥般,迅速变成另一个全新的形象。
身上的一阶上品法袍也变化成了全新的款式,与夜色完全融为一体。
在他闪出石室的那一瞬,便如滴水入海,身形完全隐没于夜色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