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虑到接下来的行程,孟周又外出去了集市一趟。
孟周寻到吴通,取出三件一阶中品法器,问:“这些你能帮我处理吗?”
这三件一阶中品法器,分别是一面得自于周全的盾形防御法器,外加一件胸口位置有破损的法袍和一双法靴。
防御法器和破损法袍自不用说,前者于他而言,现在就是个鸡肋,而后者连鸡肋都不如。
其中价值最高的法靴,能让使用者的速度更加轻盈鬼魅,无声无息,但对孟周而言,却一点都不实用,反而会与他掌握的多种圆满武技相冲突。
留在手上也只能放在储物袋中吃灰,干脆也趁机一起清理掉。
吴通低头看着这三件法器,眼神还着重在心口位置有破损的法袍上停留了片刻。
他的嘴唇嗫嚅了一下,就死死的按捺住了心底的好奇心。
缓了一阵,他才道:
“处理倒是能处理,就是价格上可能有些不能令您满意。
特别是这件法袍,虽然破损不大,但位置过于关键,即便是修补也不是太容易,很难卖出好价。”
孟周道:“没事,只要你尽了力,卖多卖少,我都可以接受。”
吴通点了点头,却忽然心中一动,问:
“前辈,您还需要木系灵材吗?”
孟周点头:“需要。”
“那用这三件法器直接换木系灵材,您觉得如何?”
孟周道:“当然没问题。”
得了他的回答,吴通神色都振奋了许多,喜道:
“这样的话,我倒是可以很快就给您处理掉,而且,价格上也不会亏太多。”
按照他的说法,若是直接卖成灵石,盾形防御法器因其过于普通,他最多以市价的八五成出手。
而更加稀罕的法靴最多以市价的九成出手,至于破损法袍就不用说了,能用市价的四五成出手就很不容易了。
而他若是愿意以物易物,以法器换灵材,却基本可以不亏损。
吴通带他找到一位四十出头年纪,有着练气七层修为的修士。
对方看到上门的吴通,神色间还显得比较轻慢。
直到他看到旁边令他看不太透的孟周,这才稍稍收敛了些态度,将二人引入屋中。
而当吴通将孟周交与他的三件法器摆在桌上,中年修士态度又有隐晦变化。
从他的神色变化,孟周大约能判断出,他对那双法靴最感兴趣。
而那件破损法袍,却让他的态度变得更加和善。
在与吴通谈判的过程中,场面也很和谐,从头到尾,对方都没有以势压人的表现。
最终,对方以九份一阶中品红松木拿下这三件法器,其中,一双法靴就换到了五份,占了价值的一大半,剩下两件法器加起来换了四份。
一事不烦二主,在完成这笔交易的同时,孟周又以一千颗下品灵石从他手上换了两份一阶上品红松木。
红松木,乃是红松岭出产的一种灵木。
在来的路上,吴通对中年修士的身份做了个隐晦的介绍,孟周明白,这家伙也曾组队去红松岭捞过金,他就是组织者。
只不过,他运气比较好,躲过了杀劫。
当他意识到危险的时候,果断中止了活动,就连从红松岭弄来的原材料都不敢轻易出手,一时间积压在了手上,处境和当日吴通大量囤积符材相似。八壹中文網
见孟周拿出货真价实的一千下品灵石,他脸上的笑容要多真挚就有多真挚。
离开此人住所后,孟周点了140颗下品灵石交与吴通。
吴通再三拒绝,表示多了,孟周还是强塞进了他手里。
最后,还拍着他的肩膀告诫,“以后安安分分在暖云谷内修行。”
说罢,孟周转身走了。
直到孟周消失许久之后,怔怔站在原地出神的吴通这才有些失魂落魄的往回走。
他已经意识到,那位神秘的前辈,他以后很可能再也见不到了。
告别吴通之后,孟周又特意去各个米铺逛了一圈。
等他出集市时,储物袋中,又补充了两百斤上等灵米,五百斤中等灵米和一斤上等灵茶,它们分别花了一百下品灵石,总共花了三百。
“这么多灵米储备,足够我很长一段的时间需求了。”
“木系灵材一阶中等我现在备了十八份,一阶上等备了四份。
即便白丫下次饿醒时胃口大增,应该也够吃了。”
……
回到坐忘馆石室后,孟周盘点了一下自己现在的身家。
中品灵石12颗,下品灵石1600颗。
储物袋两个。
其中一个得自于“胡贵”,内部空间如同一间密室,长宽高三米有余,三十方。
里面现在堆满了各种物品,单是为白丫准备的灵材和为他自己准备的食物就占了很大一片区域。
一個得自于制符师周全,内有空间三方左右。
里面放着许多个人物品,衣服鞋袜之类,虽然都是普通品质,不算是法器。
但放在凡俗世界,也都是上上等的好物。
再就是极品法剑一把。
一阶上品聚灵阵盘一座。
一阶上品飞剑两把,一把来自于莫少,一把得自于“胡贵”。
一阶上品法袍一件。
一阶中品符笔一支。
另还有大量高品质符箓以及一阶下品、中品、上品符材各剩三四百份。
它们全都撞在两个封灵盒中,几乎将两个封灵盒塞满。
两日后,孟周再次踏出石室,走出坐忘馆。
路上,遇见坐忘馆员工,他们都恭敬的向他行礼,孟周也很有礼貌的回应。
他虽在此长期闭关,但也经常外出,大家对此都习以为常,不觉得有一点奇怪。
远离坐忘馆之后,穿过一座密林,再出现时,他的身形容貌都已变成了另一个模样,一阶上品法袍也变成了另一个款式。
绝不会有人将这样的他与“周药师”联系在一起。
孟周并没有特意与楚铮余鹏二人道别,在经过一处下方涌动着炙热岩浆的地裂口上方时,孟周将两张卡片扔了进去。
至于坐忘馆会在什么时候强行破门而入,收回那处干干净净、空无一人的石室,那就不是他该操心的问题了。
在将它们扔出去前的一瞬,孟周心中忽然升起一股犹豫的情绪。
“两张卡片而已,放在储物袋中又不占多大地方。
哪怕以后再也不回坐忘馆,留下做个纪念也好啊。”
从某种角度来讲,这两张卡片代表自己在暖云谷坐忘馆这一段经历,这是自己完整修行人生的一部分。
就像人们习惯性的会在人生的重要节点,或者每隔一段时间就留下一些有纪念意义的照片视频,借此串联过去,并最终连成一个完整的人生。
孟周一开始也不认为这个念头有什么问题,可就在转念之间,他想到了修行人和普通人完全不同的人生长度。
若是每一段经历都要留下些纪念,短期内似乎也没什么,可当他想到会有这样一条线串联着过去和未来,他忽然感觉到一种莫名的压抑和沉重。
那些轻飘飘的纪念物,最终却串联成铁链脚镣一般的形象,缠绕在自己双腿之上。
于是,他果断将这两张轻飘飘的卡片扔了。
“要什么纪念。”
“未来那么长,要走的路那么远,轻装上阵,轻松向前,比什么都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