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能不眼熟?她不就是追杀了我们好几个月的斗篷邪修。八一中文w﹤w≤w≦.”雪无痕语气冰冷眼神迸射出来冷冽的杀意。
几个月前追杀他们那会,对方明明只有元婴后期的修为,如今这一照面,他居然看不透了,很显然晋级突破了化神期。
雪无痕一语惊醒梦中人,路远急了。“魔修那辰的道侣?”扭头盯着司然已经消失的方向,心中大骇。“短短数月,她居然又突破了!万一暗中找我们替她道侣报仇该如何是好?”转头眼神落在掌门的身上。“要不然把此事赶紧禀告师父?”瞟向仙尊身旁的云歌,“或者告知仙尊?”此事皆因云歌替云妍报仇而起。
雪无痕略一沉思,仅凭他现在的修为,送上门哪怕先制人偷袭都是找死。出了事找长辈可不是他雪无痕的风格,想了想道;“道魔之争期间,她应该不敢在天水城内私自动手,只要我们不擅自离开落单,有仙尊庇护,暂时无碍。”
“嗯。”路远点头同意。
高空的魔殿内,魔尊的身后渐渐显现出一个人影。
大殿内所有的魔族人感应到殿内多出来一个人,却依旧站的笔挺,目不斜视。
人影一个闪身落在下方,单膝跪在魔尊的面前。
“主上,昨晚偷袭云歌,被仙尊的分外化身重伤的残魄,逃回了凶煞殿的暂居地,一个叫闫茹好女魔修的屋内。属下亲眼看见那缕残魄钻入她的体内,估计是她养的小鬼。”
梦魔小心的抬头,看着魔尊眼神迷离似乎在思考着什么问题,不敢打扰,依旧老实的跪着,动也不敢动。
魔尊手指有节奏的敲打着扶手,一手摸着脚下穷奇的头,外貌像老虎,长有一双翅膀,喜欢吃人,更会从人的头部开始进食,是一头凶恶的异兽。
慵懒的眯着邪气肆意的血红双眸,低沉磁性的声音开口;“那辰的邪修道侣……。”
梦魔也觉得奇怪,魔尊怎么会对一个叫魔修的那辰那么感兴趣,一直派人暗中监视他。传来他突然被仙尊收的亲传弟子云歌干掉,魔尊亲自从魔界赶了过来。
看见尸体的刹那间,直接出手毁了方圆千里之内所有的生物,除了他活着,连带跟来的贴身魔族护卫全部无一幸免。
眼神不由自主的落在仙尊手指上的黑色戒指上,里边只有一具当初现的那辰尸体。
直觉告诉他,凡是扯上关于那辰的事情,他这个万年属下,可不敢有一丁点的隐瞒。“是的,正是这个闫茹好。属下还现,她两年前明明被道侣那辰重创,修为跌至元婴中期,短短一年多以后,现在的修为居然是化神中期!”这修炼度,放在他们魔界都进步神的让魔忌惮不已!
魔尊突然坐直身体,血红的魔眸闪过一丝惊喜的猜测,随即又慵懒的躺了回去。漫不经心的命令道;“去,把幻魔叫来。”
“是!”梦魔起身,身影一闪,突然消失在原地。
片刻不到,梦魔再次出现,身边多一个司然上次见过的一身彩衣的幻魔。
两人一同再次跪下。
魔尊大手一挥命令道;“幻魔,你变作我的样子,坐在这里。梦魔,你协助幻魔,提供魔气。”
“主上!”幻魔一听,立马抬头看向魔尊想要问个究竟,高位上哪还有魔尊的影子?只剩下一头懒惰的正在打盹的穷奇。
魔尊一离开,梦魔立刻感应到魔殿的魔气供应不足,不出三息功夫,必从高空坠落,赶紧一把拽住幻魔越过穷奇,把她拖到椅子上,眨眼间见她变作魔尊的样子。
原来魔尊身下的桌椅就是维持整个魔殿的关键所在,谁坐上高位,等于成了供应整座魔殿的极品魔石。
‘魔尊’扭头看向身旁的梦魔,质问道;“怎么回事?道魔之争,此等大事,他怎能随意离开?万一仙尊阻止,误了魔界大计可如何是好?”
梦魔如同一团虚幻的影子,无人看得清他的相貌,幻魔却平白感觉到周遭的气息突然一冷。
梦魔阴森森的警告道;“就凭他是魔尊,就凭九百年后他将有可能一统三界。幻魔,别忘了自个的身份!”
幻魔;“……”
梦魔见幻魔一副深受打击委屈的模样,叹了口气,提醒道;“你对魔尊动心,关心他没错,可也要谨记你自个的身份。魔尊他是什么人,有什么手段,你我七大魔王谁没见识过?看在相识万年的份上,劝你最好收起你那些不该有的念想,否则,毁了你万年的魔王修为跟身份,别到时后悔莫及。”
幻魔却一副并不接受的模样,咬牙切齿的道;“多谢关心!”狗拿耗子多管闲事,魔尊是我的!早晚我会拿下!到时候她成为魔尊夫人,就不会再像现在这般,见到魔尊,要跟七大魔王一样跪拜,到那时,就是他们连带着一起跪她!
梦魔见幻魔不识好歹的样子,心中冷笑,不再言语,言尽于此。
魔尊只带着他跟幻魔来到修真界,这些年,幻魔一直暗中代替魔尊操控指使三大魔宫做事,无暇缠在魔尊的身边,只有他贴身伺候魔尊,看出这些年他有些不对劲。
一开始见他接近仙尊的亲传弟子,还以为他的目标是云歌,没想到掉头来却对她的姐姐云妍感了兴趣。
云妍明明身死,却又对一个男人感兴趣,要不是有一次他陡然看见魔尊把那辰的脸变作一个小姑娘的样貌,他会以为他们魔尊真的喜好男风!
最后细心观察,他猜得出一个惊悚的结论,云妍就是那辰!不过是夺舍了而已。
而魔尊之所以这么着急的离开,他心中也有了隐隐约约的猜测。因为他昨晚在闫茹好的身上,嗅到了同样灵魂的气味,看来他们的魔尊这一次……动了真心。
斜睨了一无所知的幻魔一眼。
幻魔还一心沉浸在自己编织的爱情美梦中,愚不可及。跟魔族朝夕相处了万年之久,她多次利用幻术勾引失败,魔尊要对她动心,早就动心了。
连他都看得出来,上一次,她居然想要对魔尊下魔心咒,暗示魔尊以后只爱她一人,却被魔尊无声的破解。
魔尊本就对她不耐烦,因为此事对她起了杀心,她还一点自觉都没有。
反正提醒过她了,是她自个不知好歹,他也算尽了这万年以来的朋友身份。总不可能因为相识一场,为了帮她,连自个的命都搭进去,他梦魔还没那么蠢!
司然一人走在回去的路上,烈阳高照,路上却一个行人也没有。
两边的店铺酒楼紧锁着大门,看样子都很关心道魔之争的结果,全跑去看了。
路两边的大树被烈阳嗮的叶子也耷拉了下来,没精打采的样子。
司然有种郁结于胸的感觉,自从穿过来之后,无论遇到多大的困难,她都是笑着面对,可是今个,她的心情真的很不好,担心云歌随时会食欲魔界之手的暗算下,她却无能为力。
明明很厌烦阴纪军这样的苍蝇围着她打转,却因为闫茹好这个身份,她只能承受。
弱,还是弱,太弱了。
明明一直在变强,却始终望着一山还比一山高,压的她都快喘不过气来。
她想起了亲爱的老爸,一扫四周的环境,看见远处有一座桥,飞掠坐在桥上,面对着脚下的汹涌的河流。明明不嗜酒,这些日子却养成了闫茹好一样的习惯,心情不好,拿出玉葫芦,往嘴里灌灵酒。
一边喝,一边任由烈阳的照晒,任由热风的肆虐,反正她这身皮肉因为如今的修为,大自然已经奈她无可奈何。
“叽叽叽叽……。”身边突然传来狐狸的叫声,司然偏头一看,一只艳丽如火的狐狸跟她一样,跳到桥头上蹲着,垂涎欲滴的盯着她手中的酒葫芦,一双黑色的狐狸眼咕噜噜的转个不停,可爱的要命。
司然神识罩了过去,现居然是一只没有修为的狐狸。明明看上去不像狐狸幼崽,也不像野狐狸。迷惑的媚眼打量着又朝她叽叽叽的叫个不停,讨酒喝的火狐狸。实在不明白,这火狐狸哪来的。
明明修真界的哪怕狐狸幼崽,一出生也该有一阶的修为啊!难道是跟凡俗界一样的野狐狸?可如今出现在天水城,倒像是某些人养的家宠。
“你也想喝酒?”司然故意拿高酒葫芦,冲着火狐狸晃了晃。
见到它真的点点头,小气道;“我凭什么给你喝?这是我花钱买来的!”她心情不好,哪怕这么美丽,这么萌的火狐狸也看不顺眼,想要欺负一番。
“叽叽,叽叽叽。”火狐狸耷拉下脑袋,从桥上跳到了桥面上,恳求的狐狸眼雾蒙蒙似的望着司然。
司然心中一软,刚要把酒葫芦丢给它算了,神识却突然现附近有人靠近,瞬间收起酒葫芦。脚尖一点,站立在桥上,左手心出现噬骨鞭。
神色警惕的盯着神识感知的方向,看着身着袈裟的佛修成空缓缓的向她走来。
佛修成空一眼看见司然手中的噬骨鞭,蹙眉摇摇头。脚步一停,抬头看向她,保持一定的距离,行礼双手合十问道;“施主,你我有缘,可否告知贫僧,可曾看见什么动物路过?”
鼻尖一嗅,闻到了酒香味,一观司然的面相,劝道;“施主心中不快,喝酒解决不了问题。可否告知贫僧,愿为其解惑效劳。”
司然一看见出现的是成空这个人人都想啃一口的唐僧肉佛修,戒心瞬间没了,噬骨鞭立刻消失手掌心中,冷冷的道;“是谁告诉大师,喝酒是因为心中不快?大师多虑了!至于你要找的动物,我没看见,请另寻他处!”
司然睁着眼睛说瞎话,故意把钻入她脚下,躲在她下摆衣袍中,死死扒着她小腿的狐狸给藏了起来。反正她心情不好,看谁都不顺眼,看谁都想恶整一番。
司然恶劣的态度,并没有引来成空的反感,一如既往的微笑着,转身往回走却道;“来时来,去时去,终须有,莫强求。”
司然见他潇洒的转身即走,喝了酒有些微红的媚眼,有些看不懂,微微的眯了起来。他分明看穿狐狸就藏在她脚下的衣摆中,为何没要回去?也没揭穿?难道火狐狸真不是他要找的动物?
刚想完,火狐狸却突然从她的衣摆中钻了出来,留恋的看了她好几眼,叽叽叽的不知道说的哪一国狐狸语言,转身紧追着成空的背影而去,这一看,分明还是成空养的家宠。
经过这么一出插曲,司然觉得心中的郁闷好了许多,任由自己微醉的模样,慢吞吞的走了回去。
火狐狸在拐弯的地上,追上了成空的脚步,像往常一样往他的身上扑,却被成空突然躲开。
火狐狸直接摔落在地上,鲜亮的一身狐狸皮毛沾染上了灰尘,可怜巴巴,委屈不已的一双狐狸眼瞅着成空。
成空想起师尊的警告,望着火狐狸,硬下了心肠。“你来的突然,初时,我只当你是普通狐狸养在身边。师尊就让我把你丢弃,说你来历不明,我不信。如今千年已过,你却依旧与当初一般无二,依旧没有半点修为。
普通狐狸,怎可活千年之久?怎可次次救我于危难之中,让妖兽对你俯称臣?
贫僧不想追究你的来历,你……走吧。”一开始他以为此狐狸也是跟其他妖魔鬼怪一样,冲着他的肉身来的,谁知道,此肉身彼‘肉身’。
成空一甩袈裟的衣摆,往前走去,无论火狐狸可怜巴巴的跟在他的身后,怎么扑过来,都被他轻易的闪躲,狼狈的摔在地上都没有回头看它一眼。
成空脚步一顿,突然回头,却晚了一步。
火狐狸被突然现身的魔尊一把捏住脖子,提了起来。
脸上始终带着微笑的成空,眼底掠过一丝慌乱,却依旧朝着魔尊双手合十,弯腰行礼。“魔尊,请高抬贵手,放下野狐。”(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