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奕煊,你见到人了吗?”
楚一明走过来,见季奕煊站在桌前,一言不发,就知道情况不妙。
“我让人查过,南乔在下乡的前一天晚上便离开程家,第二天独自下乡……”
楚一明不明白季奕煊怎么突然关心一个姑娘来,见他面色不明,叹了一口气道,“就算南乔不是他们程家的亲生孩子,他们也不用那么着急将人给赶出去吧。”
一个晚上都不让姑娘待在家里,确实有一点点无情。
“嗯,我知道了。”季奕煊的声音让人听不出情绪来。
“那程小娇呢?”楚一明追问,她可是拿着季奕煊特意寻人办的文工团名额。
“不用管。”季奕煊想到南乔,从始至终,她就没有想过要留在这里,是他太自以为是,没有询问她真实的想法。
“这就算了?”楚一明提高声音,季奕煊从来不走关系,这好不容易托人办事,却被别人钻了空子,这个亏他就这么认下了?
楚一明十分意外。
“嗯。”
季奕煊看着桌上没有打开的文件,手指不由在桌上轻轻敲了敲,才慢慢开口,“听说,半个月后,西北军营有一次演练?”
楚一明猛然抬头,“你不会想去西北吧?”
他专门调查过南乔下乡的地方,就是西北的一个小村子,现在季奕煊刚刚任务归来,要去西北参加演练,这目的简直不要太明显。
“咳咳……”楚一明轻咳两声,小心翼翼问道,“这位南乔同志,跟你什么关系?”
季奕煊瞥了楚一明一眼,楚一明立马噤了声,心里暗暗嘀咕,都追到西北去了,关系肯定不简单。
北江村。
南乔紧张地站在后院的一角上,他们从后山逮来的兔子正在下崽。
兔子在下崽时,不需要人上前帮忙,不能上前打扰,南乔站在后院的一角上,悄悄观察。
早在昨天,她就已经给兔子窝里备上了比较暖和的干草,保证不会让小兔子受冻。
站在后院半个小时,南乔都没有听到兔子窝里面传来声音,蹑手蹑脚的回到前院,她从空间里面取出一小瓶葡萄糖,兑成水,等一会儿兔子成功产崽以后,喂给大兔子喝。
这只兔子以后可是自己的衣食父母,南乔肯定会小心照顾。
等到天快黑的时候,南乔再次来到后院,将给兔子准备的食物和兑水的葡萄糖水放到兔子窝前。
看到大兔子动了动,眼尖地看到大兔子的肚子憋了下去,知道它已经成功产崽,面色一喜,将水和食物放到它的窝前,再慢慢退出去。
晚上,南家人回来,南乔将这个好消息告诉南家人。
“真的下崽了?”
今天南家人以为南乔会跟着他们一起上工,没想到被她拒绝了,理由是今天兔子要产崽,她在家里看着。
没想到还真的下崽了。
“是啊,我刚才去看了看,应该下了五六只呢。”南乔很开心,等这些小兔子长上两三个月,就会一月产一窝,只要兔子不死,他们繁衍的速度很快。
想到这里,南乔想到大兔子,这是一只母兔子,她得想个办法,再弄来一只公兔子,这样,下个月,又可以下一窝小兔子。
“乔乔,你想养兔子吗?”南文德见南乔脸上露出笑容,也跟着笑起来问道。
“是,兔子是繁殖速度最快的动物,相信要不了两个月,我们家里就会有十几只兔子,半年后,我们家里就有几十只兔子。”
几十只兔子,到那个时候,天天吃肉就可以实现了。
“乔乔,养这么多兔子做什么?”宋梅花惊讶不已,她不太明白南乔为什么要养这么多兔子。
南家其他人也很好奇,在他们村里,所有人逮到兔子都会想到吃,大部分人也是这么做的。
“当然是靠它赚……改善生活呀。”
南乔想说靠它们来赚钱,但这个年代,生产都是集体制,私人更加不能做生意,做生意就是投机倒把,会被抓去教育。
南家人一时间,有些面面相觑。
南长策皱皱眉头,心里有一个不好的预感,放下手中的筷子,严肃道,“乔乔,投机倒把是要被教育的。”
“投机倒把”四个字让南家人立马紧张起来,他们都是兢兢业业的农民,从来不做越格的事情。
南乔,“……”二哥这脑子转得未免也太快了吧,立马就猜中自己的想法。
没错,她就是这个想法。
不这么做,怎么可能改善南家的生活?
“乔乔,这种事情我们千万不能做。”南文德吓得差点摔掉手中的碗,整个人紧张得不行,“乔乔,你缺什么,想吃什么,想要什么直接跟爸说,爸一定给你买回来,投机倒把的事情我们不做。”
“是啊乔乔,妈这里还有一点钱,我明天就去乡里买一些面回来。”宋梅花捏捏自己的衣角,她这里还有一点私房钱,这是为老大娶媳妇用的。
现在媳妇暂时娶不上,女儿吃不惯他们家的饭,给女儿买一些面改善生活的钱她出得起。
“爸妈,不用。”南乔无奈,只能说一个让他们可以接受的理由,“改善生活,不一定只有投机倒把啊,等我们家里的兔子多起来,吃肉也方便一些。”
“这……”南文德看看自己的两个儿子,不知道怎么反驳。
“乔乔,我们村子不允许这样。”南长策叹了一口气,说道。
“为什么?”
南乔惊了一下,没有听懂二哥是什么意思,“二哥,你的意思是,村里不让我们养兔子?”
“嗯。”
南长策点头,眼神有些飘,“我们村里的一切都是村里的,兔子……也算村里的。”
当时逮到这个兔子,南长策的想法很产简单,就是拿回来偷偷吃掉。
村里人逮到兔子,都会偷偷吃掉,这已经是村里不成文的做法,但是要养起来,那就是扯他们村子的后腿,是不允许的。
南乔,“……”
“如果被村里人知道……”南长策轻叹,没有再说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