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乔盯着程景风手中的东西,眼神冷下来,先违反规则的是他们,不是她。
“我替乔乔收下了。”季奕煊轻笑一声,伸手接过程景风手中的木盒,另一只小心地来回抚摸,“我记得,这应该是程老爷子在乔乔十岁的时候,给她亲手刻的盒子。”
南乔侧目,季奕煊连这个都知道。
“不过,乔乔,你还记得,当时程老爷子为什么要给刻这个盒子吗?”季奕煊并没有看到程景风的眼神,嘴角的笑意带着讽刺。
南乔抿嘴笑了起来,“当然记得,那是因为过年的时候,大家都有过年礼物,而我没有,所以和程爷爷为了逗我开心,特意给我亲刻的盒子,确实有特殊意义。”
程景风听到他们两人的话,面色十分难看,他根本不知道这个盒子的来历,只以为南乔看到这个盒子,会念上他们程爱的情。
或许,奶奶也忘记了当年这个盒子的由来。
季奕煊,“那还真是记忆深刻呀。”
南乔跟着点头,“是呀,在程家的每一件事情,我都记忆深刻。”
程景风嘴角不由抽了抽,拳头紧紧地握紧,不断告诉自己,一定要冷静,一定要冷静,他今天来是求人。
“乔乔,你们应该知道我今天为什么来,你对我们有什么不满,可以告诉我,只要能让你心里舒服,我一定会去做,只希望你放过我妈。”
程景风的声音沉重带着祈求,李妍是他的亲妈,他不可能眼睁睁看着自己的亲妈被送到农场去,如果她被送到农场,程家肯定没有人愿意帮她。
“程景风,你知道你妈做了什么事情吗?”南乔笑了,听着程家人求自己,这种感觉心里还是挺痛快的,“她让人害我,让我在这个村子过不下去,是想逼死,请问,我为什么要放过她。”
南乔相信,李妍这样的人,一旦自己这次放过她,她肯定不会感激,反而变本加厉。
程景风的心落到谷底,南乔是不打算再原谅他们。
“程景风,你走吧,她做了什么事情就要为此付出代价,不然,人人都学她,这个世界那得有多少冤死的人。”
南乔手搭到他们家的院门上面,一副送客的动作。
“乔乔,我求你。”程景风眼神闪烁,他千里迢迢来到这里,不是他们一两句话,就可以将自己赶走,“我妈真的从来没有想过要害你,她就是心里不忿,所以才会做出这样的糊涂事情来。”
“什么不忿?”
南乔抱着臂,看来,她就是一个背锅的人。
“就是因为她流产,你们还想将流产的事情赖到我身上,真是觉得我现在好欺负?”
“不……不是这样。”程景风声音有些无力,家里所有人都认为,当初是南乔的原因,导致他妈流产。
“我真是好笑,当初程景实也在场,为什么你们所有人要将这件事情怪到我身上,还不是见我是最弱的。”
有时候,弱就是原罪。
南乔冷冷地看着程景风,“你走吧,想让我原谅你们,那是不可能的。”
“乔乔……”程景风的脸已经冷到可以地上的冰媲美。
“我关门了。”南乔现在堆上是不想看程家人的嘴脸,伸手将自己这边的门重重关上,在门合上的那一刻,程景风用手推着,门并没有全部合上。
“乔乔,你回去。”季奕煊伸手去扶南乔。
南乔摇头,程景风这次来是找自己的人,好他没有达到目的,怎么可能离开。
“程景风,举报李妍是你,我觉得你应该先找我。”季奕煊看向程景风,“就算乔乔同意原谅李妍,只要我不同意,你们一点办法都没有。”
程景风看向季奕煊的眼神十分复杂,这是他们的家事,与他根本没有关系,“季奕煊,这是我们和乔乔的事情,你是外人,最好不要管别人的家事。”
家事。
南乔听到这两个字,差点被气笑了,他说这话的时候未免不怕闪到舌头。
“程景风,谁跟你是家人,我姓南,与你们程家可是一点关系都没有,别忘了,当初可是你将程小娇接回去的,这这么健忘的?”
“乔乔,你毕竟在程家待了这么多年,虽然没有血缘,但有些事情不可能因为一件事情被磨灭掉。”
南乔听到程景风的话,肺都要气炸了,“程景风,我从来不知道原本你是这么一个小人。”
“乔乔,别生气,与这种人生气不值得。”
季奕煊轻声安慰南乔,一道凌厉的眼神射向程景风,“程景风,我是军人,我对我做的每一件事情负责,李妍买通他人害人,这是事实,就是乔乔不追究,我也会追究到底。”
“你……”程景风暗道不好,自己将季奕煊给惹毛了。
“如果你有什么问题,可以直接向我的部队反应,当然,如果你们程家有办法,可以将李妍保下来。”
季奕煊轻哼一声,将房门关上,“乔乔,这里太冷了,我们回去。”
南乔透过门缝,可以看到程景风的身影一动未动,“嗯,今天真是晦气。”
两人回到正屋,程景风一直没有离开。
“季奕煊,李妍真的会被送到农场去?”程景风能找到这里来,说明李妍这次的事情闹得不小。
“嗯,放心,整个京都没有人能保住她。”季奕煊轻嗯一声,他能将举报信送上去,就可以肯定李妍的下场。
“季奕煊,谢谢你。”
南乔知道,季奕煊这样做,完全是因为自己。
季奕煊伸手,揉揉南乔的头发,“说什么谢,我们之间,不需要道谢。”
南乔只觉得自己心里暖暖的,用力点头。
“你是谁,为什么站在我们家门口?”
这时,外面传来南长策的声音,显然,这个问题是问向程景风。
“我去看看。”如果程景风一直不离开,很快整个村子的人都知道程景风的身份。
“我去。”季奕煊伸手,拉住南乔的手。
南乔感觉自己的手像是触电一样,一直电到自己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