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妈妈,你没事吧?”楚千默假意担忧地看着李妈妈,而那李妈妈心中已生恐惧,联想到近日来的一系列事情,竟连告退也不说,回头连滚带爬地匆匆离开院子。
见李妈妈离开,楚千默才上前去拉过念夏看了看她的脸。
“大小姐,我不碍事的。只是……只是这水……”说话间,念夏的眼泪又吧嗒吧嗒地掉了下来。
哎,这念夏忠心护主,有时候也算是机灵,可偏偏爱哭这个小毛病实在不好,处理事情的方式有时候也缺乏变通。
方才她大可以用其他方式告诉那李妈妈厉雯祁这病,让李妈妈自己去猜想,然后被自己的想法吓走。
所以她方才才没有出手,要让念夏记得教训。
有些事情,可以再多动动脑子。
“念夏,我知道你对阿娘忠心耿耿,宁愿舍了命也要护阿娘,但是有些时候做事,还是要讲求方法,不能一味地蛮干。”楚千默简单地说了两句,“待我回去我便命人将擦脸的药膏拿来。”
“念夏知道了……”念夏哽咽着说。
“还有,不要总是哭。哭解决不了任何事情。”
“是……”
经过这几次,念夏对楚千默早已是十分崇拜,所以只要是大小姐说的话,她都会听,于是立马擦干脸上的泪水,又重新去打水去了。
李妈妈连滚带爬走了以后,立即就去回禀周氏了,然而周氏这次竟然不许她进屋,只在屋外汇报,在进院落之前还让她站在一口锅前,锅里烧的是黑醋,一股酸酸的味儿,将她的浑身熏了个遍。
李妈妈要是这再不明白是何意,她这辈子可就白活了。
可她哪敢质问周氏啊?只得唯唯诺诺地回答,将她看见的全部都告诉了周氏。
“你是说祁娘子已经不咳嗽了?”周氏站了起来,睁大眼睛。
“是,大娘子,那祁娘子如今甚少咳嗽,几乎不咳嗽了,许是叶大夫给他用过了药,奴婢走的时候,大夫正在……开方子。”李妈妈不敢说自己走的匆忙,只能这么说糊弄过去,毕竟周氏也不会亲自去看。
周氏点点头。
能开方子,那想必是可以治疗的,上次那大夫跟她说过,若非华佗再世,一般人是没办法治这病的。
不过即便是这样,她也不会前去,只等厉雯祁好的消息来了,再去做个样子便罢了。
而在李妈妈走之后,楚鸿轩同样派了人来守着,叶昊扬按照楚千默之前让她背的方子写了下来,然后便交给了一旁的念夏,叮嘱了几句之后,便欲离去。
然而才刚走到门口,守门的侍卫便直接将他拦了下来。
“这是何意?”叶昊扬挑眉。
楚千默也皱起了眉头,上前询问。
“将军有令,请叶大夫在府上暂住,待祁娘子病愈之后,方可离去。”
这楚鸿轩倒是谨慎。
虽然这话里没有明说,但言下之意便是,叶昊扬治好了厉雯祁,那可以离开,若是治不好,就永远走不了了。
于是楚千默吩咐念夏将院子里长期没人居住的西厢房收拾了出来给楚鸿轩住。
叶昊扬写的单子,楚鸿轩吩咐了专人去千人药坊拿药,楚千默故意加了一些药材,除了给厉雯祁煎药之外,楚千默则趁着这个时间在叶昊扬的房间调配其其他的药材。
仅仅两天的时间,看似病入膏肓的厉雯祁竟然奇迹般地好了起来。
周氏原本还是不放心,派人来查看,可发现第三天厉雯祁就已经能下地走路了,虽然看着还虚弱,但是病态已经一扫而空。
这叶掌柜竟然这么神奇?!
最终周氏又请来第一次为厉雯祁诊治的大夫,直到大夫确认已经无碍,还追着叶昊扬要讨教的时候,周氏才完全相信,并禀明了楚鸿轩。
是以,楚鸿轩终于是撤回了厉雯祁院子门口的兵,在与叶昊扬谈话之后,也将他差人送了回去。
日子似乎又回到了之前,而楚千默也趁着这几天制作了一些药丸和药粉。
只是在厉雯祁好了之后,崔嬷嬷便要求她日日去周氏那里晨昏定省,因她嫁入王府之后,按照规矩,她需要进宫去向皇后娘娘请安,所以现在就得将这规矩给她立起来。
一大清早,楚千默便让荷香和秋雨给她梳了妆,朝着周氏的琅瑜阁走去。
今日她身着彩绣散花水雾绿草净面斜襟纱衫,逶迤拖地桃粉色蝴蝶葡萄百水裙,轻拢慢拈的云鬓里插着雕金花瓶玛瑙篦,衬得她本身姣好的面容高贵起来。
这一身打扮并不厚重,荷香搭配衣裳都是按照崔嬷嬷的指示选的,倒是十分得体。只是……
作为一个现代人,楚千默真的有点穿不惯这样的衣裙,觉得甚是麻烦。
尤其是今天穿的裙摆,都已经拖在了地上。
因为她这机身衣裳都不是量体裁衣,只不过是周氏将楚千婉以前做好却不喜穿的衣裳拿了过来,所以并不合身。
楚千默虽比楚千婉年长些许,可个子却没她高,身材也更加较小玲珑。
这让重活一世的楚千默内心憋屈,以前她虽然不是超模那般的身材身高,可好歹也有一百六十六公分啊,现在这小身板,大概才一百五是公分出头。
只希望未来的几年,她还能再长高点,毕竟在现代来说,她这身体,还只是青少年而已。
清晨露水较重,楚千默的裙摆走了这么几步路就已经有些脏了。
好不容易到了琅瑜阁的门口,迎面便走来了两个娇俏可人的小姑娘,各自身边跟着一个丫鬟。
两人见到楚千默的时候都微微一愣,其中高一点的姑娘露出一个浅笑,福了福身,“大姐姐好。”
“三妹妹,五妹妹。”楚千默也笑了笑。
这还是她入府一来第一次看见三妹妹楚千帆和五妹妹楚千岚。
“三姐姐,你怎么逮到什么猫呀狗呀的都叫大姐姐呢?前两日我们见着的那位,你不是也叫她大姐姐?可那人怎的突然就消失,现在这又来一个。还真是以为我们将军府是任何人都能随意来的啊。”稚嫩的声音带着敌意,斜眼看了楚千默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