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千默走后,楚千岚也被送去了她一直住的厢房,只留下楚千婉和周氏在正堂之中。
“阿娘,这楚千默竟然这般厉害。之前女儿就见识过她的伶牙利嘴,如今她要成定远王妃了,做事竟如此嚣张。”楚千婉坐到周氏身边。
周氏眉头也微微皱了起来,“是啊,我也没想到这从小养在外的丫头竟然会这么厉害。好在我们手上还有厉雯祁那个贱蹄子,否则这丫头还真不好拿捏。”
“阿娘,拿住厉雯祁真的拿得住她吗?”楚千婉有一丝担忧。
周氏转过头去,伸手将楚千婉的手握在手中,“你放心,阿娘看人的本事还是有的。这楚千默虽然不好管教,但她对厉雯祁是真的上心。”
“再说了,等她出嫁去了定远王府,这厉雯祁的事,她还管的过来吗?反正你爹爹不是说了,这厉雯祁是不可能跟着她去王府的。”
“而且她去了王府,能活多久还是个未知数。这般想来,还有什么可担忧的?就让她狂妄几天又如何?”
听了周氏的话,楚千婉的心又定了定,于是聊起了另外的事情。
“母亲,爹爹听说厉雯祁病好的消息,说过些日子会宴请宫中的诸位大臣到府中做客,今夜应当就会叫母亲拟写帖子了吧?”
周氏笑了一下,“你呀,消息这般灵通。我也是昨夜才得了这个消息,你就知道了。”
“那不是早晨女儿去给爹爹送了亲自熬的粥,爹爹才跟女儿说的。”楚千婉嬉笑道。
周氏看着自己的女儿,心中是万分骄傲,“娘真是幸运,有你这么个聪慧的女儿。再看看那岚儿,真是越发没规矩了。不过这样也好,母亲本意就是想让她多衬托衬托你,如今也算是得其所用。只不过她现在太过了些,还是得让她收收性子。”
“那还不是母亲教导得好。爹爹今日打完拳,夸了我好几句呢。”楚千婉高兴道。
“那是自然,你父亲近日肠胃不大舒爽,可不管何事也不能影响他打拳练武,得了女儿的关心,自然是开心的。”
“娘,这次的帖子,都邀请谁来啊?”楚千婉话题一转,又转回了设宴的事情。
“这事晚上跟你爹爹商议之后才知。不过因为这次是圣上下旨赐婚,当是殊荣,届时怕是会有些皇亲贵胄前来,若是运气好,怕是连皇子也会前来。”周氏早已经打着这个算盘,转头看向自家窈窕的女儿,心思活络。
“皇子也会来?”楚千婉眼神一亮。
除开楚千默即将嫁的二皇子定远王,其他的皇子可是十分不错的,若是……
“好了好了,这事到时娘会为你安排好的。有好的机会,娘一定给你抓住了。”
“谢谢阿娘,阿娘最好了!”
……
还未等入夜拟帖子,楚鸿轩下朝回来,便带回来一个惊人的消息。
根据钦天监演算,一月后便有吉日,于是皇上直接便定下了两人成婚之日。
一月的时间对于筹备婚事来说,实在是匆忙!
但该宴请宾客的,还是得宴请,不然这些日子定会不断有人登门道喜。
虽然匆忙,但好在楚千默学规矩学的极快,加上她每日都锻炼身体,对行礼下跪这些耗体力的事情,也能驾轻就熟。
所以按照成婚之日推算,楚千默是可以将规矩全部学完的。
虽然厉雯祁想让楚千默离开,但是见自家姑娘这么有主见,最终也便罢了,由着她去。她已经大了,有自己的想法,这让厉雯祁很是欣慰。
将军府的帖子如期发到了魏京各个权贵的手中,定于皇上下圣旨后的十日之后,但是在宴会之前,就已经有人陆陆续续送了礼过来。
这中间厉雯祁的病已经完全好了,楚千默的规矩也学得差不多了,除了每日去琅瑜阁给周氏请安之外,楚千默每日都要去厉雯祁处,并且在厉雯祁的院子里锻炼身体,还让厉雯祁教她练武,这让厉雯祁又惊又喜。
只是唯一有不方便的地方就是每次跟着自己前来的荷香。倒是念夏机灵,每次都有接口将荷香支开。
她入府这些日子,早已经将将军府摸了个遍,当然也知道自己院子里的这些人,没一个信得过的。这可都是周氏安排的,但眼下除了念夏,她也没有信得过的丫鬟,所以想清理他们也不急于一时。?
“阿娘,方才我打的那套拳如何?”楚千默锻炼了几日,身体已经比之前结实了许多,在厉雯祁同意教她练武之后,楚千默便打了一套泰拳给厉雯祁看。
厉雯祁眼前一亮,竟拍了拍手,“好!默儿你这是在哪儿学的拳法?这拳法敏捷快速,力量足,衔接之处发力流畅顺达,攻击力敏锐,实为一套上乘拳法!只是默儿你如今体力不足,力量和速度都还有待提高。但是你对这拳法的熟悉程度,已经到了炉火纯青的地步。”
可不是嘛。这套泰拳她打了不知道又多少遍,每天清晨她都会在自己那偌大的公寓落地窗前好好地打一套拳法,之后再继续健身。
不过厉雯祁说的每一点都十分到位,她如今的的确确是力量与速度都很欠缺,所以才需要加强训练。
“阿娘说的是,这是我跟一个小师傅学的,当时那小师傅来我们这里化缘,和我聊得投缘,又见我喜欢武术,便传授了我这套,让我日日练习。”楚千默只能这么解释。
“甚好甚好。这套拳法你且多练,娘现在教你娘从小练习的一套拳法,看好了。”厉雯祁虽是大病初愈,但还是一副武将风范,楚千默也不担心,毕竟经她手治疗的病人,她有绝对的自信。
看厉雯祁酣畅淋漓地打了一套拳法之后,楚千默递上一块帕子给她擦汗,“阿娘这套拳法也很厉害啊!”
“那是。这套拳法虽是基础,可基础的练好了,才会在基础上生出更多的拳法,而那时候的拳法,可就是你自己独特的拳法了。”厉雯祁笑呵呵地说道。
她已经好久好久没有这般开怀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