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以前可有头疼的毛病？”

“有，不过太医开了药之后已经好了许多，不知为何现在又犯了。”皇后皱着眉，万分担忧。

“皇后娘娘，麻烦您将一直给皇上看病的太医传来，还有皇上的起居注妾身也要看，这既是个旧疾，那便不是那么容易好的。”楚千默偏头看向皇后，“不过您也莫要太担忧，还等妾身好好查看一番。”

“好。”皇后点头，立即起身招了招手，将自己的贴身宫女唤来，吩咐她去将一直候着的太医传来，又命人去拿起居注。

一直给皇上诊治的王太医很快就随着小太监进来，无声地给皇后和楚千默行礼之后，便随着楚千默来到外面，小声地给她讲述。

楚千默认真地听着，等听完王太医的话才开口问道，“所以皇上多年来都有头疼的毛病，只是这毛病你们都是治标不治本，只能帮皇上暂缓，不能彻底治愈。”

“这……确实是这样。王妃您懂，微臣就明言了。这头疾引起的因由太多，而且有许多病症只能调养，无法根除。皇上如今年事渐高，又天天伏案批阅奏章，常常劳累，这也可能引起头疾。微臣确实没办法治愈……”王太医拱手说道。

这个事实之前他也已经与陛下说过了，不过当时陛下似乎觉得只要当下头不疼便可，所以也没在意太多。

当年的陛下还年轻，自然也不大注意这些。

而且当初陛下还有时间日日晨练，现在却比以前要懒散了许多。

“嗯。知道了，你把之前开的药方都留下。你应当都有记录的吧，陛下当时的病症如何，之后又如何了，什么时辰。”

“有有，有的。微臣每次前来都随身携带。”王太医说着，便将怀中记录的册子拿了出来，双手递给楚千默。

楚千默接了册子，便打发王太医离开，自己则回到屋子里将册子打开看了起来。

之前她调配那样的药引出皇上的头疼，也只是因为她观察到皇上的情况猜测的，而且那药本身就有引起头疼的功效。

只不过原本就容易头疼的人对药效更敏感，原本不头疼的人需要的时间就要久上一些。

这回拿到了皇上的病历本和起居注，她就能掌握皇上的身体状况。

楚千默翻了皇上最近的看诊记录之后便将册子合上，重新进了寝殿。

皇后此时正拿着帕子在给皇上擦拭额头，见楚千默进来，立即问道，“如何了？可有法子？”

“娘娘，妾身还需要再想想，不过暂且可以开一副药让陛下缓解一下，只不过若是服了这药，陛下必须好生休养，不得劳累，否则这药不但不能缓解头疼，还会让头疼加重。”楚千默似乎是有些无奈地说道，“妾身现在能做的只有这样了。”

“但至少这样陛下不用一直昏睡，可以正常地生活，但就是不能劳累。”

皇后听了之后，心里也有些犹豫不定。

批阅奏折是陛下日日都要做的事情，她怎么能擅自替陛下做决定？可若是不做这个决定……皇后想起陛下半夜头疼时的模样，心里就开始犯难。

“皇后娘娘，不知这药……是否还要开？”楚千默小心翼翼地问道。

皇后终于回过神来，看向她，“难道就没什么别的法子了吗？”

“妾身愚笨，暂时确实没有想到其他的法子。”楚千默摇头。

皇后虽然失望，可想到之前太医们束手无策的模样，就觉得楚千默已经做的很好了。

太医们唯一想出的办法就是让皇上睡过去，借着药力睡着之后，皇上就不会再感受得到疼痛了。

可……

“娘娘，妾身知道这事您在担忧什么，不如咱们等等，等陛下醒来，看看情况再定？到时也可亲口问陛下。”楚千默建议道。

“这样也好。”皇后点头，随后又道，“不过你还是把药方准备好，药也先命人煎着，到时若是陛下要喝，就立即端来。”

“是。”楚千默低头应道。

太医们用的药并不猛烈，约莫过了一个时辰，皇上就迷迷糊糊地醒了过来。

只是这一醒来，皇上就深深地皱着眉头，“皇后？”

“陛下，您醒了。您感觉好些了吗？”皇后扶着皇上坐了起来，端起宫女送来的热水，送到他嘴边。

皇上抿了一口，摇摇头，忽然觉得一阵剧烈的头痛，眉头简直拧成了一团。

“陛下……”

皇上举起手，闭着眼睛，示意她不要说话。

皇后立马噤声，担忧地看着他。

过了约莫几分钟，皇上才缓过来，睁开眼睛看着皇后，“把太医叫来。”

皇后转头挥了挥手，立马有人去叫王太医，随后皇后开口道，“陛下，您还是头疼吗？”

“这头疼的毛病今儿是怎么了，实在是让朕无法忍受。”皇上伸手去捏了捏两眼中的鼻梁骨。

“陛下，您昨夜头疼了一夜了，太医们也没拿出什么好的办法，妾身便差人叫了默儿过来，您睡之前妾身跟您说过。不如叫默儿进来给您看看？”皇后伸手去帮皇上揉了揉太阳穴，以缓解他的疼痛。

“谁？”皇上皱眉。

“默儿，就是定远王妃。”

皇上放下手看向皇后，眼神变换了一下，道：“人已经来了？”

“是，您睡着的时候就来了，方才已经为您诊过脉了。”

“让她进来。”皇上也没说什么，点了点头。但由于头又开始疼了起来，便再次躺下，由皇后给他按着太阳穴。

在门口候着的楚千默接到传召，再次进入寝殿，便隔着帘子隐隐约约看见躺在床上的皇上，以及在给皇上揉着太阳穴的皇后。

行礼之后，皇上便开了口，“你既已经给朕号过脉，可有什么办法？”

“启禀父皇，妾身还在研究，具体的法子妾身方才也与皇后娘娘说过，但这药方您若是服用，虽可缓解甚至解除您的头疼之苦，可却不能有半点的劳累。也就是说……”

楚千默顿了顿声，抬起头来。

“也就是说什么？”皇上见她半天不说话，开口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