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糙理不糙,经封山这么一说,柳泉等人心中顿时有些羞愧,眼神也往范添添身上瞅了又瞅,那孩子冒险把他们这些老废物从冯栋止的死牢里给救出来,这一路上不仅好吃好喝的供着,还要时刻保护他们的安全。
前几天晚上那场打斗,腥风血雨的,要不是有这些孩子,他们这把老骨头,早就让野兽嚼的连渣子也不剩了。而他们不仅没有什么表示,反而在这里讨论冯栋止该怎么治理国家的事情,换成谁也不会高兴的吧?
再想到他们这几个人十几天以来吃的东西,老头子们更是羞愧难当,没进监狱之前,别说这样的饭菜、就是山珍海味他们也都不会放在心上,可是经历了七年的牢狱生涯,一对比范添添给他们吃的东西,那可就是美味佳肴了。
以前觉得外面的生活还跟以前一样,民众虽然不算富足却也没有缺过吃喝,而范添添给他们的吃的,也就算是平常。却没想到,现在世道已经变成了为了一口吃的,要卖儿卖女的境地,那么范添添给他们吃的这些东西,可就不仅仅要用美味来形容了,简直就是珍贵。
升米恩、斗米仇,除了知道内情的秦风,柳泉等人觉得自己真的要找时间好好地感谢一下那孩子,而柳澈,却已经是从心眼里对范添添充满了崇敬和感激之情。他要跟着大哥哥学武术,以后也要当好人、做好事。
范添添不是没有听到这边的谈话内容,但她却装作什么都没有听到,休息一阵儿之后,队伍又继续上路,阳光越来越强烈,众人身上的汗也是越流越多。为了不让大家体力消耗的过大,范添添命人去山中搜罗泉水,去了七八个人,抬回来却只有两小盆水,而且那水上面明显是浮着许多不明生物,肉眼就能看得清的污垢,范添添不用想也知道这水不能喝。
一咬牙,从空间里取出来几大瓶矿泉水,每瓶都是5升,然后让青叶把喝水的容器发下去让大家自己保存,水则是隔上小半个时辰就给大家分发一次。带着冰碴的凉水入口,所有人身上的毛孔都瞬间放大,这等舒爽,真是妙不可言。众人虽然心中疑惑这时候哪里来的凉水,却也没有人说什么。
最热的午时和未时作为大家午休和吃饭的时间,身上被汗水洗过一次又一次的人们,草草地吃过午饭,不管不顾地就谁便找阴凉地卧倒休息了。等时辰一到,又立刻启程爬山。直到天黑的看不见路,范添添才命令原地驻扎,埋锅造饭。
就这样,停停走走,一直走了两天半,范添添等人才终于攀上了花脖子山的顶峰。傍晚时分,范添添站在峰顶,极目远眺,心中也是一阵激荡。“危楼高百尺、手可摘星辰。”花脖子山虽然还没有高到可以摘星辰的地步,可是站在峰顶,气势自然而然地就左右了人心。再加上远处天边连片的五彩云霞,范添添心境竟然是难得的开阔。
一夜休整,第二天,众人开始下山。老话说得好,上山容易下山难,这不仅是心理暗示的问题,很大程度上也是真的因为下山的路不好走。上山累,好歹有个攀爬的助力,可是下山的时候,两侧可扶的东西少之又少,一不小心脚下就容易踩空,滚落下去。
所以同样距离的路程,下山竟然用了三天时间,就是这样,等队伍平安到达花脖子山北部平地的时候,很多人都已经疲惫不堪。这个很多人,不仅是指秦风等人,还包括那些每天背着他们上山、下山的人。
在隐蔽的树林中安营,砂仁第一时间就把暗哨派了出去,向他们方圆几里地的四个方向掠去。任何时候,安全都是第一位的。
连着五六天的赶路,范添添也知道众人劳累,又因为天气炎热,每顿饭大家都吃得少,所以他们这些人此时急需补充体力。从空间里拿出来够大家伙一顿吃的冷面、凉水、黄瓜,交给厨师,让他晚上好好做一顿爽口的冷面,范添添走到旁边的一块空地山,找了一个平坦的草地躺的四仰八叉毫无形象可言。
透过层层斑驳的树叶,看着那轮已经要归于地平线之下,却仍然呼呼往外冒热气的太阳,范添添无奈地叹了口气,然后慢慢地闭上眼睛,准备好好地睡上一觉。
她有些累,不是心累,是腿累还有肚子疼,这几天正赶上她来月事,虽然有空间里面的超薄卫生巾可用,可是身上的长袖衣服却是把身子包裹的严严实实的。汗水夹杂着血水,范添添自己都有些忍受不了。而她每次来月事的时候,都会腿疼肚子疼,所以这几天上山、下山,可真是硬挺着过来的。
这么热的天气,不仅不能洗澡,还要穿这么厚的衣服赶路,范添添无比怀念前世夏天穿吊带衫、热裤、吃冰激凌的日子。虽然她现在也可以偷着吃冰激凌,可是一想到自己身体某处正在流血,只好咽了咽口水。八壹中文網
身体是革命的本钱,糟蹋坏了可就不值钱了,她这条小命,还得好好经营着,留着以后为赵骁打江山出力呢。至于脱衣服,想都不用想,如果她是个男的或许还能少穿点,可是作为一个女扮男装如假包换的女孩子,范添添连领口都不敢解开。
咚咚咚的脚步声由远及近,范添添闭着眼睛也知道来的人是青叶,这丫头脚下生风、像是有什么急事一样,果然,还不等范添添把眼睛睁开,青叶就焦急地说:“少爷,不好了,柳澈病了!”
范添添攸的一下把眼睛睁开,半点也不见睡意和混沌,满眼清明,只是语气有些起伏:“什么病?”
“呕吐、发烧,刚才吐了一阵儿,脸色也煞白煞白的,已经让林新看过了,他没办法治。”林新就是那个把封山的腿给弄错位,让范添添训得差点尿裤子的小大夫。发现柳澈呕吐,第一时间就已经找他看过了,可是林新一点办法也没有,急的直打转,都快哭了。
猛地站起身,范添添觉得自己眼前有些发黑,稳住身形,没有让青叶发现:“只柳澈一个人这样,还是有别人?”
知道自己身子发虚,刚才只起来的有些猛了,果然缓一缓就好多了,范添添迈步往营地的方向走去,跟着的青叶一边走一边回答她的问题:“就他一个人吐了,可是我看那几位老大人的面色都不太好,也不知道这是什么病,会不会传染。”要是传染病,跟柳澈在一起的几个人肯定也危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