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交给了大理寺,韩云宁拖着病躯回了东宫。
姚宝珠也回了东宫。
只是刚到永安苑,姚宝珠就使劲握住小梨的手。
冷汗从姚宝珠的额头滑落。
一张小脸皱在了一起。
“小梨,吩咐小丸子去请太医和产婆,你亲自去宫里找裴景晏。拭水,你跟在我身边。”八壹中文網
“娘娘?”
“我大抵是要生了……”姚宝珠忍着疼痛一件件吩咐着。
小梨一听,脸色大变!
她家娘娘也太能忍了,竟然一直忍着回了永安苑才说!
小梨马不停蹄地去张罗。
“拭水。”
“娘娘在。”
“生产时,我顾不上其他的事,你仔细看着些,产婆有一个是永安公爵府的人你不用管,有一个东宫的还有两个宫里面送来的。”
姚宝珠说着话,躺在了床上,她实在是痛。
接着说:“这三个人,你一定要盯紧了,衣服上有什么味道,或者从怀里拿出了什么东西,或者神情有异,无论是什么小动作,但凡丁点儿不对劲,你直接扣住她。”
“娘娘放心,属下一定保护好娘娘。”拭水一脸紧张。
等到裴景晏匆匆赶回东宫时,永安苑里已经断断续续传来姚宝珠痛苦的呼声。
“小梨!”裴景晏进门时差点被门槛绊倒。
看到小梨端着一碗参汤往里走,裴景晏高声叫住小梨。
“殿下!”
“宝珠怎么样了?”
“殿下别紧张,娘娘还没开始生,太医说还要再等等。”
“那这声音?”还没开始生就这般疼,裴景晏急急往屋里走。
“殿下!”小梨破天荒地拦下了裴景晏,说:“娘娘特地嘱咐了不让殿下进去。”
“孤不忌讳。”
“殿下,娘娘是不想让您看到她狼狈的模样……”
裴景晏脚步一顿,他不会觉得姚宝珠狼狈的模样不好,只是太医也说了有孕在身的人,极易敏感。
裴景晏只好听姚宝珠的,贴在门外等着。
听着姚宝珠一声比一声痛苦的声音,裴景晏心都揪成了一团。
忽然,没了声,一阵沉寂之后,又是呼喊声。
“啊!”姚宝珠感觉痛得要死了。
“娘娘,您再坚持坚持,使劲啊!”
小梨紧紧握着姚宝珠的手,眼里的泪水在打转。
姚宝珠痛,小梨也跟着心痛。
而拭水则是眼睛一错不错地盯着屋里所有的人。
绝对不允许有任何差错出现。
果然是有心怀不轨之人,拭水看见有位产婆悄悄从袖子里掏出什么。
拭水二话不说,上前揪住那产婆的衣领。
将她提了出去。
“殿下!”拭水将产婆甩在地上。
“太子殿下饶命,饶命啊!”
“殿下,进了屋的人都搜过身,可这产婆趁人不注意的时候,还能从袖子里掏出东西!”拭水解释。
“婢子没有啊,殿下饶命。”
裴景晏深恶痛绝地看着那产婆,现如今这个时刻都有人要害姚宝珠。
“拭剑,先关到暗牢里审问。”
那产婆还欲辩解,拭剑一个手刀敲晕了她。
屋里的动静还在继续。
“裴景晏!”
“宝珠,孤在!”
“要你何用!”
“是是是,孤没用!”
屋里屋外的人听着太子殿下说自己没用,大气就不敢喘。
“啊!”姚宝珠一声过后,反而没了声音。
转而代替的是婴儿啼哭的声音。
“生了生了,恭喜殿下,是个小殿下!”
顿时乌泱泱地跪了一地:“恭喜殿下!”
裴景晏急匆匆地冲进屋里,满屋子的血腥气遮盖不住。
“宝珠?”看着姚宝珠闭着眼的模样,裴景晏一阵紧张。
“殿下,姚侧妃是太过疲累,昏睡了过去。”
“小梨,你跟拭水先照顾好孩子,孤守着宝珠。”
小梨点了点头,殿下现在连孩子也没有看一眼,就急匆匆地守在娘娘身边。
裴景晏轻轻地在姚宝珠的额头上落下一吻。
亲自给姚宝珠擦净了身上的汗,给她换了里衣。
第一次伺候人的太子殿下笨手笨脚,可他却极具耐心。
忙完了,裴景晏就守在旁边看着姚宝珠。
裴景晏不禁后怕,幸好姚宝珠平素里身子康健,如今才能够平安生产。
过了一个时辰,姚宝珠才醒。
“殿下?”
“宝珠,你醒了,辛苦你了,孤在这里陪你。”
姚宝珠转了转眼睛,她睡觉有什么需要人陪的……
而且她睁开眼想看到的第一个人,并不是裴景晏。
“孩子呢?”
裴景晏唤了一声,小梨带着奶娘进来了。
奶娘将怀里的小殿下放在姚宝珠的身侧。
姚宝珠侧头看着小娃娃,裴景晏也是第一次见到他。
这是他们的孩子。
也是东宫的第一个孩子。
姚宝珠疑惑:“殿下,男孩还是女孩啊?”
裴景晏一愣:“孤也忘了……”
奶娘笑嘻嘻地解开小殿下的小被子,给刚睡醒的姚侧妃和心大的太子殿下看看,到底是男孩还是女孩。
“是个小殿下呢。”
“嗯。”裴景晏将手附在姚宝珠的手上,一起握住了小娃娃的手。
“殿下取个名字吧。”
“几个月前就已经取好了,若是女孩,就叫裴卿安,若是男孩,就叫裴倾安。”
裴景晏在姚宝珠的手心写着字。
“好,裴倾安。”姚宝珠笑着看着裴倾安,裴景晏的眼里也满是爱意。
孩子还小,时不时地睁开眼睛,又紧接着紧紧闭起来。
还未张开,倒是看不出来长得像谁。
“奶娘抱下去吧,我还是有些累。”
姚宝珠之前知道拭水抓住了一位产婆,但是姚宝珠太累了,不想管了,就让裴景晏去处理吧。
“殿下,让我一个人待会儿吧。”
“好,你好好休息。”裴景晏在姚宝珠的额头上轻轻落下一吻,姚宝珠轻轻闭上眼睛。
裴景晏这才去了偏殿看孩子。
“殿下。”拭剑也从暗牢赶了回来。
“有结果了吗?”
“殿下,产婆的袖子里是红花粉,她想用在娘娘身上,还没严刑拷打就自己说了实话。”
裴景晏挑眉。
拭剑压低了声音,接着说:“是太子妃半年前就交代了她……”
“杀了。”裴景晏冷漠,说:“然后人丢到正院的院子里。”
韩云宁陷害姚宝珠的事,真是一环扣着一环。
……
正院里,韩云宁本就苍白的脸吓得泛着青光。
眼泪控制不住地流。
“海棠,你说是姚宝珠,还是殿下?”
海棠手发抖,脑子里挥之不去方才看到的场景,自从被太子妃赐名为海棠,她天天心惊胆战。
“娘娘,许是姚侧妃……”
“是谁都无所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