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容整编仅仅三日便完成,新成立的右武卫军虽然是新军,但战斗力却不弱,毕竟都是精锐的士卒组成,如今不过是换了一个番号而已。八√一中文网w√w★w.√
右武卫军满编为五万人,暂定人员三万二千人。人员编制为都督一名,副都督两名,偏将军六人,都尉十二人,校尉二十四人。另有都督长史一人,仓曹主薄一人,军正一人。
而在军队整编的同时,因为刘磐投降的关系,韩烈也顺利的招降了魏延等一干被擒获的将领。而为了说服黄忠归顺自己,韩烈不但答应了黄忠见刘磐的要求,还亲自陪同他一道去了华容城内刘磐暂住的驿馆拜访刘磐。独居在驿馆多日的刘磐,见到韩烈与黄忠联袂而来时,惊讶之余的他露出一丝惊喜的迎向黄忠,道:“汉升无恙否?”
二人的私交是毋庸置疑的,刘磐对于黄忠的关怀,也是自内心的表现。黄忠点点头,托着刘磐的手,感怀的道:“多谢将军挂怀,忠一切尚好,倒是看到将军气色不错,忠也可以安心了。”
“刘将军,你们先聊一下,我去舍外走走。”韩烈没有打扰二人,独自走出了驿馆,他相信这个时候给他们一些空间交谈,比自己参与其中会起到更好的作用。说实在的刘磐要是真不想为自己所用,韩烈也不会强求,但黄忠他却是志在必得,像黄忠这样智勇双全的大将,要是不能为我所用的话,那真的只能只有除之后快,以免给自己留下一个强敌。
韩烈刚走出驿馆,却见一道熟悉的人影,骑马朝自己走来。看到貂蝉那道熟悉的倩影,韩烈欣喜的迎了上去,不等貂蝉行礼,他便伸手托住了貂蝉的双肩,道:“蝉儿在我这里就不要客气了。”
虽然此刻的貂蝉穿着的一身道衣,把傲人的身材都掩藏在了其中,但被韩烈这么握住双肩,加上近在咫尺的距离,貂蝉俏脸也不由微微一变,强自镇定道:“多谢大将军,这是近来我们从荆南各地收集到的情报。”
接过貂蝉递来的绢帛,韩烈仍然能够闻到貂蝉身上的体香味,很显然这方绢帛是她贴身携带而至的,不过这个时候韩烈并没有生出过多的迤念,徐徐展开绢帛,看了一会,韩烈方才收起绢帛道:“辛苦你了,这份情报很及时,接下来你就留在我身边休息一段时日,让手下的人马都返回江陵休整一些时日,接下来该是大军征讨的事情了。”
“喏。”貂蝉白皙的皮肤,近来明显多了几分风霜之色,显然这些时日,一直在外奔波的她,也是吃了不少苦头,不过如今已经二十多岁的貂蝉,明显有了几分轻熟的韵味,虽然她依旧还是完璧之身,但天生带着娇媚气质的她,随着年岁的增长,也确实更加迷人起来了。
韩烈也只是稍稍打量了一下貂蝉,便收回了目光,对于这个女子,他早已经把她当做了亲人,虽然他不介意给貂蝉一个名分,但若是貂蝉没有这个意思,他是断然不会有对她有半点勉强的。
邀貂蝉在驿馆院墙内的石墩上坐下后,韩烈的神思便飘到了荆南四郡之上,从貂蝉带回的情报来看,武陵郡已经落入孙策手中,眼下只有零陵郡的刘度父子,还在坚守城池,但他们面对是善用计策的周瑜,究竟能够坚守多久,谁也无法确定。
而从兵力布置来看,长沙郡作为孙策目前的大营,自然是重兵把守之地,孙策在攻下武陵之后,留下韩当率领一万人马镇守武陵,他本人则率主力返回了长沙郡,眼下在长沙孙策有近三万人马驻守,驻守罗县的孙贲由于当初收降了鲁肃一万多人马,现今也有两万多人马。
当初孙贲与刘磐合击,击溃鲁肃的两万水军,刘磐选择的战利品主要是粮食和战船,而孙贲则选择了兵员。
最南边的桂阳郡,担任太守职务则是孙权,不过孙权一直在交趾,由孙策三弟孙翊暂代太守,统率五千郡兵镇守。攻打零陵的周瑜,统率则是从豫章带回来的一万五千水军,以及孙策交给他的五千郡兵,共计两万余人攻打零陵郡。
以荆南四郡的人口土地情况,供养八万人马不成问题,但这一切都需要建立在时间之上,如今可是青黄不接的时刻,孙策这七八万兵力,每日粮草可是耗费巨大,若不能及时休养生息,他的军队很快就会缺粮。
在得知了荆南的情况之后,韩烈寻思之下,遂决定双管齐下,两路出兵,佯攻长沙,主攻武陵,打通武陵之后,直接驰援零陵的刘度,迫使周瑜无功而回,然后再集中主力围攻长沙,进一步迫使孙策向交趾撤退,彻底把孙策逼入交州,让这头江东猛虎,去更南边的地方祸害东南亚那些土著小国去。
驿馆之内的黄忠与刘磐经过一番交心后,彼此都想通了的二人,一道走出了驿馆,虽然不知道二人究竟做了那些密谈,但韩烈看到二人轻松的表情之时,就已经知道二人已经做出了决定。
“承蒙不弃,吾等愿誓死为大将军效力。”黄忠与刘磐在韩烈数步之外,同时俯身行大礼表达了效忠之意。
“快快请起。”韩烈上前托起二人,直视刘磐道:“刘将军此次举兵归顺,于国于民都有大功,吾当着汉升的面,承诺封你为长沙郡太守,赐攸县为刘将军封地,世袭罔替。”
赐予封地,这是封侯才有的待遇,但韩烈现今不是天子,也没有立国,自然不能封刘磐为候,所以只能先给他实际的封地,而无法给予侯爵名号。
“多谢大将军厚恩,末将定当肝脑涂地报答将军知遇之恩。”刘磐没有想到韩烈竟然会给予自己侯爵才有的待遇,赐封一县作为封地,这在汉室宗亲中那也是候国的待遇,比列侯还高一级,那可是名符其实的诸侯待遇了,也难怪刘磐会如此激动。
“这也是都是你应得的,无需谢我,吾对于有功将士,向来赏罚分明,绝不徇私枉法。”韩烈正色的表达了一番他依法治国的理念,转而对黄忠道:“汉升,你就暂且留在我帐下听用,暂时只能委屈你担任偏将军一职。”
“未立寸功,却封将军,如此厚赏,实乃末将荣幸。”黄忠诚恳的答道。
回到城外大营,韩烈随即召集众将来到大帐,准备针对荆南方面的情报,听取一下大家的意见。不过众将赶来之际,营门校尉却急匆匆汇报道:“主公,鲁都督他们回来了。”
“子敬回来了?”韩烈欣喜的站了起来,对众将道:“会议稍后,先去迎一下子敬。”
营帐内的众将自是纷纷起身,随韩烈一道出了大帐,不过韩烈还未走到营门,鲁肃、董袭、朱桓三人带着还不到两千残兵,已经进入了营地。
“罪将拜见主公。”鲁肃、董袭、朱桓三人一脸狼狈的跪在韩烈面前,愧疚的伏地请罪道。
两万大军剩下两千人回来,可以说鲁肃这次是遭遇了一次惨败,同样也是这一仗也是韩烈出兵荆州来最大的一次败仗。按理来说此等败仗,作为主将的鲁肃等人,理应受到严惩的,但这次他们的失败,并不完全是他们的罪责,主要还是韩烈给的消息,误导了他们,使得鲁肃误以为刘磐是援军,才在毫无防备的情况下,被刘磐与孙贲内外夹击导致了这场惨败。
“回来就好,此战战败烈也有责任,子敬就不要自责了。”韩烈上前扶起鲁肃,这大半个月来,鲁肃他们从大泽中一路走出来,整日风餐露宿,整个人已经消瘦了大半,身上的衣甲也多出破损,形同难民。
“虽然主公不罪,然肃却不能对不起众将士,肃自请贬官受罚,否则恕下臣不敢起身。”鲁肃扬起头,一脸坚定的回道。
“请主公责罚,有罪不罚,将来如何服众,还请主公惩处。”董袭与朱桓二人也紧随着请罚道。
向来只有抢攻请赏的,如鲁肃三人请罚的将领可不多,当见到三人执意如此时,跟随韩烈一道前来的众将,原本对他们战败一事,还有些轻视的心理,逐渐转化成了同情与敬重。
尤其是黄忠、文聘等一干新近归降的将领,可以说导致鲁肃等人惨败的对手就是他们,但时势难料,转眼双方却成了自己人。
见鲁肃他们执意如此,韩烈想想遂道:“鲁肃在罗县一战中,由于受到本将军的误导,导致损兵折将,虽然情有可原,但不可不罪,特免去水军都督一职,改任裨将军,罚俸禄一年,朱桓、董袭免去都尉一职,改任军司马,罚俸禄半年。我身为大将军,有失职之责,理应受军阀处置,那就打五十军棍吧。”
“大将军不可。大将军不可……”一听韩烈要自罚五十军棍,左右众将呼啦一下子都躬身作揖喊道。
“无需再劝,此事就这么定了。”韩烈沉声摆手道:“丁奉,你带鲁将军以及将士们去安顿一下,子兰将军,请你立即对我执行军法。”
“啊?”夏侯兰虽然精于律法,这些年在军中主要负责就是军功登记与军法执行,由于他执法公正严明,在军中也颇受到将士们的敬重,可要他向韩烈执行军法,他一时还真不知道该如何自处了。
“二位军师,这没有先例啊?”一脸苦涩的夏侯兰,忙把目光投向了郭嘉荀攸,要说在军中谁人对韩烈最有影响力,那自然是非二位军师不可了。
荀攸迟疑了一下,刚想开口,郭嘉却用眼神示意了他一下,道:“上古天子,立法而服众,再有《礼记》载有:‘绳不绕曲,法不阿贵’,主公以身立法,乃上古贤君风范,吾等身人臣,理当效法遵从,子兰将军还不执行更待何时。”
“啊?”夏侯兰神情一愣,嘴巴再次张成了一个喔形,好一会他方才伏地喊道:“请主公免去下臣军正一职,恕下臣无法遵从主公之令。”
虽然郭嘉说的在理,夏侯兰也明白韩烈维护法纪的好意,但作为军正,他却不敢执行,这事一旦做了,那么对于他来说,那就是世代都会洗不掉的印记,这究竟是好处还是坏处,他实在无法难以衡量。
“大胆夏侯兰,你莫非要抗命不成?”韩烈目光一凛,注视他道:“军法如山,岂容不遵,现在本将军命令你,立刻执行。”
“子龙……”夏侯兰委屈看了眼赵云,期待着赵云给自己求个情。赵云起初也是反对韩烈自罚的,但就在郭嘉开口之时,他已经看出来了,这事韩烈显然已经下定决心了,这顿军棍不管出于何种目的,那都必须执行下去。
“子兰,执行吧。”赵云看着这个同乡兄弟的求救目光,颔劝说道。
见赵云都劝自己了,夏侯兰只得咬牙站了起来,吼道:“督法队出列,执行军法。”
“打!”当韩烈脱去甲胄,身穿青袍趴在长板上时,夏侯兰闭眼叹息一声,出了一声怒吼。
“啪!啪!……”随着军棍落下出的声响,偌大的营地一下子变得静的仿佛呼吸都停止了。大营附近的中营将士,个个感同身受的注视着受罚的韩烈,而左右围成了一圈的众将,却都个个神情肃穆低下了头,正所谓君忧臣辱,君辱臣死,这一刻他们在感到耻辱的同时,也再一次感受到了军法的森严严酷。
尤其是荆州系的一众将领,更是深深的所震撼。他们万万没有想到,在韩烈军中,不单单是将军,就是主公都会以法纪为先,敢于直面错误,接受法规处置,这种情景,他们也就只有在上古史书中才有看到过,真实的事件可谓是生平仅见。
黄忠、文聘、魏延等一干有才识的将领,从这一起事件中看到了什么是君臣一心,这一刻他们对于韩烈,对于江东这个团体,却由衷的升起了敬畏之心。
五十军棍即便是韩烈这样体魄,也被打的皮开肉绽,屁股上的衣服也是一片血迹斑斑,但韩烈的神色却始终如常,待执行完军法之后,韩烈依旧推开了上前搀扶的典韦许褚二人,直视着夏侯兰咧嘴笑道:“子兰执法公正,可位列廷尉之职。”
“下臣有罪。”夏侯兰额头虚汗直冒的跪地叩道,这一刻他却直接忽略了韩烈对他的赞誉之词。
“仲康扶子兰起来吧。”韩烈摆摆手,深一脚浅一脚的走向大帐,回顾众将道:“会议继续,诸位稍后片刻,吾处理一下伤口,随后便至。”(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