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萧好笑地盯着她,逗弄她道,“当然是我。怎么,要谢我么?”
看到刘萧似笑非笑,一派风淡云清的淡雅,原本还心存感激的罗浮瞬间激情被浇灭,怒火慢慢滋生。
这是这付把她不放在眼里的表情勾引了明磊哥哥,害她愤愤不已。
“你,你怎么在这里?”罗浮怒声质问。
“我为什么不能在这里?这里又不是你家。”刘萧凉凉地看着她,看她气冲牛斗,自己心里反而更高兴了。
“如果不是我正好在这里,你怕不是已经从马车上摔下来了?怎么罗浮郡主,你不该谢谢我么?”
罗浮不是笨蛋,当然知道是刘萧救了她,可是她怎么可能向她服软?刘萧的当仁不让和不谦虚使她无台阶可下,知道理曲,她还是攥紧了拳头瞪着她,“刘萧,我是平阳王府的郡主,你见了我既不行礼,还直呼我名讳,你好大的胆子!”
受惊的马车本就已经受人瞩目,罗浮的高音更是吸引了不少路人,只是很多人看到罗浮华丽的服饰,又跟着这么人,即使不知道是平阳府郡主的人,也猜着是大户人家,所以人们只是远远瞧着,不敢多嘴多舌。
哼,郡主?很希奇么?
刘萧腰板一挺,正要上前说话,顾伟拉住她的衣袖,小声道,“大人,平阳王只有这一个女儿,大人还是暂忍一时。”
刘萧听了,果真止住脚步,对顾伟笑笑,“好,听你的。”
一转身,她从另一边走开,顾伟牵着马车跟在后面。
刘萧这样无视她,罗浮气得牙痒痒直想跺脚,但还真不敢拿她怎么样。说实在的,她有点惧怕刘萧不可一世的姿态。杏眼圆睁无可耐何的时候,音儿忙上前道,“郡主息怒,我们还有正事要办。”
“哼,哼哼,终有一日,我要她好看。”罗浮发狠地道。
围观的人见没什么热闹好看,便散了不少。
刘萧走着的时候,正面对上两个平阳府的卫士扭着那个冲撞了马车的人过来。一看见那个二十几岁的年轻人,刘萧挪不动脚步了,便站在了原处。因为那个人,她看着就是面善。
身材修长,面容清秀,一身的酒气,死命挣扎着,清澈透亮的眼中一股桀骜不驯的眼神带点酒后的狂野。
嗓门很亮,高声喊着,“你们干什么,是什么人?竟敢当街欺压良民?”
她喜欢这眼神,和她比较像。
卫士把那人拉到罗浮面前报道,“启禀郡主,就是这人冲撞了马车,让马受惊。”
罗浮的脾气正没处发憋得难受,看那人醉醺醺也不认错,一股邪气人心底迅速窜起,噔噔地走到车夫身前抢过马鞭,又噔噔地走回来,用马鞭指着年轻人喝道,“酒鬼,为何惊我马车?”
那人看见一个小丫头对他指手划脚,也很气愤,挣扎着道,“丫头,你是什么人,赶快让他们放开我。”
罗浮诡异地笑了一下,对两个卫士叫道,“放开他。”
卫士放开年轻人,年轻人还未站稳,罗浮一鞭子就抽了过来,口中喊道,“你差点害本郡主掉下马车,竟然还敢大呼小叫,我就让你开开眼。”
马鞭叭地抽在年轻人的肩胸上,那人闷叫一声,果真清醒了一些。他看看罗浮,又看看马车和跟着的众人,终于有点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那人清醒时倒是明理,挨了一鞭,反倒向罗浮作揖行礼,“小人应文召,是小人醉酒冲撞了姑娘,还请姑娘恕罪。”
罗浮虽然骄纵,可也不是不懂道理。若在平时,这人诚心道歉,她必也不会再深究,可能就此作罢。只是今天被刘萧的无视气得不行,扬声叫道,“好呀,你让我抽上十鞭子,我便恕你的罪。”
她的鞭子又往应文召身上抽下去,应文召倒是硬气,躲都没躲,只是脸上抽搐一下,硬挺等着鞭子的落下。叭叭地又挨了两鞭子,第三鞭并没有落到他身上,而是被刘萧抓住了。
于此同时,罗横也排开众人走了过来。见到这种情景,眉头一皱。
“郡主,人你也打了,人家已经道歉了,您的气该出够了吧?”
刘萧的脸色冷漠,声音讥讽,那付神色正刺痛了罗浮。
“刘萧,你莫要欺人太甚。”罗浮叫道,音量不小。双手用力一拽,鞭子在刘萧的手里,纹丝未动。
刘萧看着罗浮,竟然在她眼底看到了一丝泪光。
是什么事,能让这位骄傲的小郡主急到如此地步?
罗横看到罗浮气极的模样心中揪痛,上前一步朝刘萧说道,“萧儿姑娘,请放手。”
罗横的话听在刘萧耳朵里颇觉蹊跷,看他时,他目光闪躲。
这时罗浮银牙暗咬,再一用力,真的将鞭子从刘萧的手中拽了出来。杏眼怒瞪她一眼,转身就走。
罗横看着她的背影张了张嘴,终于没有说出声。
刘萧终于看出了点眉目。
罗横这小子,有猫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