淑妃瞬间明白她的意思,心想还是林烟想得周到,现在确实是一个将人安插进去的好机会。
知道林烟这般做的目的,她也不多嘴,只开口问道:“贵妃娘娘可是有什么计划?”
“计划什么的本宫暂时没想好,只要中宫那位不想着害咱,也算是烧高香了。”
傅含月现在这么珍重自己的孩子,对外人肯定怀有警惕之心,所以她不能轻举妄动,要徐徐图之。
淑妃点头,笑着回道:“那倒也是,咱们只要不受到牵连也就是了,不过听说皇后这一次的怀胎,胎相并不是太稳,贵妃娘娘与皇后相处之时一定要谨慎,不要被人算计了。”
林烟清楚她说的意思,这是怕皇后的孩子若是有任何意外,拿她当垫背的。
只是她重活一世,实在是看清了太多事,反而认为这些阴谋算计并不可怖,只要她的家人永远平安就好。
哪怕她陷于刀山火海也不要紧,反正也是死过一次的人了,再死一次也没什么的。
林烟趁着这个机会,跟淑妃交流了不少要事,傅含月正是需要静养的时候,哪怕她手伸得再远,有很多事也无法全部顾及到。
而且林烟现在还总是隐约觉得,各宫的嫔妃有向她示好的意味。
在她之前办的小宴上,因为出现了宁嫔中毒的意外,所以她们都有顾忌,没人敢再同她交好。
但是自从皇后身怀有孕,她们可能也意识到了危机感,反倒让林烟渔翁得利,这是她乐意见得的。
就是麻烦了些,之前那些每日的登门拜访皇后的嫔妃,现在都换做来到瑶华宫小坐。
林烟为此也很苦恼,如此一来她想要清净的话就更加不容易了,最近感觉殿中的茶叶都费了不少,好在二哥送来的还多。
淑妃办事效率很是不错,经过她的手挑出来的宫人,傅含月也非常放心。
只是在林烟看来,淑妃做事周到有序,跟平日那一副娴静模样大相径庭,甚至有得时候她都没法将她办事的利落的形象,放在她那柔和的面容上。
镇国公府上的小女儿,最是备受宠爱才是,就是李青桦也将她捧在手心中,现在这副做派怎么像是经历过太多算计之后,而产生的那种坚韧呢?
也罢,只要人能够为自己所用,也不必顾虑这么多?
毕竟这深宫中,若是淑妃都靠不住,那其他没有关联的人,林烟用起来就更加没有把握了。
见香凝从外面将不少的花束拿进来,林烟才缓缓站起身来,走到桌前。
她有个小习惯,房中一年四季都是要摆着鲜花的,她也喜欢插花。
正好香凝选来这么多的花朵,她也亲自上手自己插上一小盆,摆在一旁的案桌上,很是好看。
她不喜欢殿中有太浓烈的香料气味,一般都是摆着果盘,一些果香气和淡淡的花香混合在一起,闻起来让人特别的舒服。
香凝素来性子清冷,不爱说话,林烟见她给自己递花朵,就让她坐在一旁的椅子上。
没有人在的时候,她们这些从小到大的交情便不必再拘束。
林烟感受着房中温暖惬意的滋味,享受着有几分静谧的午后,但是与此同时在御书房中,一阵沉寂的让人心生畏惧。
宗政越看着面前的海德福,脸上布上冰霜,让他本就棱角分明的脸更冷峻几分。
若是他的这副模样让外人看去,定然会不禁感叹,这世间竟然会有如此俊美无双的男子。
但是现在他的周身满满环绕着威严,让人没有对视就已经心生恐惧,这是一种发自灵魂之中的敬畏。
只见他薄唇微张,冷冷开口道:“怎么会有孩子?不是每次让你结束后把那副汤药看着她服下吗?为什么还会有了身孕?”
海德福身子微微颤抖,承接着来自宗政越的压迫和责难。
出现这种节外生枝的事,搭上他一条命算好的,若是因为这小小的疏漏而破坏了圣上的整个计划,恐怕他将成为整个大宗王朝的罪人。
想着,海德福整个人都有些站不稳,摇摇欲坠,“回皇上,堕胎药每次都是老奴亲自看着皇后娘娘服下的,这里面绝对不会有差错。”
他就是胆子再大,也不敢在这种事情上糊弄当今天子啊。
海德福的忠心,宗政越自然不会怀疑,他沉思着,皇后一心想要诞下龙子,一方面是她想要快些稳固权位,另一方面就是那傅家的主意。
难不成他们觉得傅家出了一个皇后,这大宗的江山来日就要交到他们的手中了吗?简直是痴人说梦。
他从将皇后娶进门的时候,就已经下了打算,若是说非要有一个孩子,是任何人也不会是她!
正当这个时候,在御书房外面悄声走进来一个人,是海德福的模样,与御书房中的海德福并无两样。
无论是二人的身姿还是表情气度都一模一样,也就是十分熟悉的人才能够分辨出不同。
这其中当然有一个人是假扮的,真正的海德福只有一个。
待将门紧闭之后,本来房中的那个海德福才卸下他身上的伪装,摘下人皮面具后,是一张完全陌生的脸,不过长相特别普通,是那种丢到人堆里都找不出的那种大众脸。
“怎么样了?”
宗政越开口问真正的海德福,面色晦暗不明。
海德福依旧弓着腰,但是没了平日里那种卑微奉承的模样,小声说道:“皇上放心,一切都在顺利进行着,不过皇后娘娘似乎是对这一胎非常的看重,所以平日里,从来不让除心腹之外的人靠近她的肚子。”
宗政越的嘴角挂上一丝冷咧,这皇后还真是谨慎至极,看样子这是在防着外人对她下手了。
“已经确定万无一失了?”
“老奴确定,而且暗三已经再三确认过皇后是喝了那些汤药的,但是现在还能不显现出来,这原因就不得而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