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志想拿她做诱饵威胁她娘,当真打的一手如意算盘,不过唯一的变量应当就是纪琮了吧,他出现的还算及时,至少她一点损失都没有。
木木好歹是她一把屎一把尿提溜大的,怎么可能拱手相让。
她对木木有点一言难尽的依赖。
她天外来客似的捡了一条命活回来,可是不得不说跟罗府中的人总有些若有若无的疏离。是她单方面疏远他们,因为实在不知道该如何相处。
这时候同病相怜的木木就让她找到了些许归属感了。
对于她娘的实力她还是相当有信心的,估摸着不出一天就能摸的清清楚楚,王志的主子供不出来,王志总是要被推出来顶缸,木木也就瞒不住了。
不管木木是什么来头,现在它就是她的小宠物,她罗与欣护犊子,可不能拱手相让。
说曹操曹操到,木木这时候从院子外头一窜一跳地进来了,也不顾身上脏的要命,直愣愣就朝罗与欣扑过来。
罗老太君甚少见这畜牲,只在一家子一起用膳的时候远远看过一眼,知道是个瘦不拉几的松鼠,平时井水不犯河水,从来没见过。
猛不丁一个灰不溜秋的东西窜过来,还把罗老太君吓了一跳,操起手上的拐杖就开始胡乱挥舞着。
木木嘴里也“吱吱”叫着,本能地就想用爪子挠罗老太君一下,又想着罗与欣曾经三令五申不许它动手,就不情不愿地放下了,只扭脸朝罗老太君呲了呲牙,面目狰狞,看起来怪吓人的。
叶一默不作声,找准时机蓦地出手,提溜起木木还来回拨棱的大尾巴,一个优美的抛物线甩出去,大功告成般微微笑了笑,拍拍手,把木木沾他手上的浮毛全拍掉。
“吱!吱咯咯!”谋杀啦!这死孩子简直要老爹鼠命!
罗与欣正想着它的事,眼神一闪,正好被叶一和李丹敏捕捉了个正着。
木木是吧?
纪琮走在路上,杨霄要伸手搀扶他,被他一摆手拒绝了。他还没弱不禁风到如此境地。
“纪兄,你的伤势不要紧吧?”杨霄焦急,压低了声音,语调急促。
“不要紧。”纪琮摆摆手,他们正站在一处不起眼的小拐角,纪琮站的不如方才在人前笔直了,他的肩膀微微塌陷,面无表情,看起来没什么精神。
毕竟是伤势颇重,他的呼吸也不怎么规矩,一只手还扶着旁边一个小木桩,杨霄从斜襟的衣裳里探手进去,手指灵巧的翻飞几下,就颇为轻松的解开,露出里头渗出点点红梅的纱布来。
“哎呀!又沁血了。”杨霄蹙眉,看向纪琮的眼里满是不赞成。
他可是眼睁睁看着他把小嫂子抱出那一间地下室来的,他被王志纠缠无法脱身,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想招呼纪琮只管背着罗与欣就好,张了张嘴到底没吭声。
他倒是想表达自己的想法,可纪兄也得听他的不是?
叶晋南听闻此事,自然发了一通脾气,叶一去回报的时候,他强忍着没一脚踹他身上。
叶一单膝跪地,低着头,愧疚又忐忑,余光看着叶晋南不停的来回踱步,唇抿的紧紧的,握拳的手背青筋毕露,眼神阴沉凶狠,上位者的威压展示的毫无保留。
“去!给朕查!朕倒要瞧瞧,哪个不要命的胆敢招惹朕的与儿。”只有叶晋南一人喜欢称呼罗与欣“与儿”,个中心思只有他自己知道。
“是!”叶一的回答铿锵有力,还隐隐透着点狠戾,莫说陛下看不过眼,就是他也咽不下这口气。
“我答应你。”寅夜时分,纪琮出现在太子府的会客室里。他身着墨黑的夜行衣,面色冷峻,眼神复杂,周身萦绕着讳莫如深的气场。
说这话的时候,纪琮不卑不亢,脊背挺的笔直,瘦削的肩头于是也有了成年男子的担当。
“噗嗤”。叶元泽不置可否,只从鼻腔里轻哼一声,眼角眉梢的不屑一顾简直不要太明显。
“这是本宫给他的脸面,还希望你……不要让本宫失望才是。”叶元泽突然凑到纪琮面前,跟纪琮的脸堪堪只有一拳距离。
纪琮微不可查的蹙了蹙眉峰,眼底飞快地闪过一抹厌弃,在叶元泽探究过来的一瞬间又无影无踪。
“好。”仍旧是不悲不喜的冰山脸,纪琮连眼皮子都没抬一下,只盯着脚下的一方汉白玉的地板,心想贵人就是贵人,一事一物都穷奢极欲,踩在地上跟人显摆。
叶元泽也看纪琮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就这小子,欣欣居然看上他?!真是瞎了……
算了,他还是积点口德吧。欣欣要像他说的那样,他又得什么德行。
他盼着纪琮没出息,最好再扣个不肖子孙的帽子。不过那样一来丢的不是他的脸,他这个太子爷也跟着脸上没光。
得罪那位高人可不是开玩笑的。父皇对他都百依百顺,他这翅膀还没长硬的太子就更不可能使性子了。
第二日纪琮就去找纪戎了,开门见山提出来他要参加今年的秋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