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吱!吱吱?!”这儿,这儿没怎么啊。
木木瞪大眼凑近了看罗与欣的肩胛骨,还伸出毛茸茸的脸蹦了蹭,最后恬不知耻地舔了舔。
“啊!你给我好好的!”罗与欣最受不了木木这出,有事没事儿都跟家养的哈巴狗似的,怎么都赶不走,还巴巴地用那水汪汪的眼看你,再大的火气对着它都发不出来了。
“木木,你看是不是红了?”罗与欣心里忐忑不安,也不知道木木听不听得懂。平时跟木木沟通没问题,再不济它也能从她的表情里猜出意思来。
“吱吱!吱!”没有啊,跟别的地方一模一样啊。
“破皮了吗?”罗与欣心里一紧,上次就是莫名其妙被扎了一针,别这次还是一样的招数吧。
这次木木直接摇了摇头,目光茫然,大尾巴还从罗与欣脖颈上扫过去。
“算了,木木,我们回家吧。”罗与欣有点害怕,莫名其妙,心也砰砰地跳,总觉得马上就有什么事要发生了一样。
木木充耳不闻,把撒了一地的糖炒山楂拾起来,隔空投进嘴里,“吧唧吧唧”两下,还记得把核吐出来。那核“咻咻”的往外发.射。
“走走走,个没出息东西。”罗与欣从木木后边绕过去,不由分说扯着它的大尾巴,半拖半拽的把它扯回家了。
肩膀一直隐隐作痛,单手提溜着木木,它呆在罗府肥了许多,罗与欣相当吃力。
路上经过个医馆,罗与欣寻思进去看看,自从那次猛不防被扎了一针,她就莫名害怕起这种半路杀出来的存在了。
“纪公子?”罗与欣甫一进门就看见纪琮,他并不像是受了伤,倚着墙直挺挺地站着,面色冷清,像一株坚韧不拔的松。
“嗯。”纪琮略微颌首,算是应了,两手垂在身侧,右手的食指和中指对着相互摩挲了两下,又恢复原状,骨节分明,自然下垂,指甲修剪的圆润光滑,还泛着晶莹的光泽。
“不知这位姑娘哪里不适?”内屋有人从棱窗探出头来,正是坐堂的大夫,眯缝着眼努力看门口的罗与欣。
“既然是瞧病的,怎么不进来呢?”他重重的拍了拍面前的桌子,示意罗与欣快些过去,他瞧过了才知道该怎样对症下药。
“哦,好。”罗与欣顾不上木木,提起步子往里走,有个月牙形的小拱门,恰好容纳一人通过,她小心翼翼地提起裙摆走进去,坐在那老先生面前的小方桌后头的板凳上。
“手伸出来给老夫瞧瞧。”那发须皆白的老者捋了捋胡子,神情舒展,替罗与欣把了脉,这脸就皱起来了。
“不知姑娘是哪里不适呢?”坐诊的夫子两绺长寿眉蹙起来,还把身子往前凑了凑,把罗与欣手腕底下的小枕木抽出来搁在一旁。
“姑娘的脉象好得很,平而不滑,想必平日将养的很好。”说完这话他就停嘴了,只抬眼看罗与欣。
医者父母心,他这里是有女夫子的,只是只能做些清创消毒的琐碎事,临时应应急也是使得的。
“这里可有女大夫吗?”罗与欣为难的咬了咬唇,还是试探着开口。
“有是有,你去内室那边,有个女夫子值勤。”那颇有仙风道骨意味的老头朝内室的方向摆了摆手,示意罗与欣快去。
罗与欣起身出了月牙形拱门,木木跟在她身后亦步亦趋。
“罗姑娘。”纪琮不知从哪冒出来,目光莫名就阴森森的,不着痕迹的把罗与欣上下打量一番,连头发丝都不放过。
“纪公子。”罗与欣正顺着墙往里走,一听有声音从身后传过来,就回过头去看。
身体的本能反应到底快于理智,没等罗与欣反应过来是来人是纪琮,她就“啊”了一声,呆愣愣的张着嘴看过去。
纪琮晃了晃神,他甚少见她如此呆愣愣的模样。大多时候她肆意又张扬,高兴的时候仰着脸笑,生气的时候也不会作威作福地打骂下人,顶多是躲在哪个犄角旮旯里自顾自生闷气,顺便再扯几朵开的正好的花。
现下这个模样看起来又乖又听话,像一只小野猫一般,平日里有多张牙舞爪,此时就有多良善可欺。
纪琮的拇指和食指对在一起捻了捻,手上莫名就有些痒痒的。想抬手摸摸她的发顶,那软绵绵肉乎乎的脸蛋一定手感相当好。
她的呼吸也是甜腻腻的。温热地抚过他的手指的时候,就有芬芳甜软的香气。
像蓬松柔软的棉花糖。
还像他幼时挚爱的水晶米糕。晶莹剔透,让人看起来就忍不住想伸手戳戳试试手感。
还有那嫣红的唇瓣,不点而朱,又时常点上了些许淡粉的玫瑰花蜜,凑近了连鼻息之间都是那股清淡隐约的香。
不过他到底忍住了。小姑娘很快就是他的了,整个人从头到脚,每一根头发丝都是他的。一朵含苞待放的海棠花,娇嫩年轻,他将亲眼见证它逐步成熟,绽放,最后结出极为喜人的海棠果来。
总与他如此生分可不好是什么好事。他性情冷漠,原本就不是能说会道讨女子欢喜的类型,认定了罗与欣,倒是隐约有些放下身架无声讨好的意味了。
纪琮心头暗忖,两步上前靠近罗与欣,注意到她几乎同时往后退,脸色沉的能滴出水来,坏心眼的往前凑了凑,偏生离罗与欣只两三步远,她伴随呼吸起伏的胸.脯并不鼓囊囊的,小荷才露尖尖角一般羞涩,却已经能看出身段窈窕,不久之后就能长成亭亭玉立的大姑娘了。
罗与欣不自在,就低下头继续沿着墙往前走,视纪琮如无物,她心里有些忐忑,一心想着尽快让女大夫看诊,纪琮并不明显的异样也就没发现。
她没发觉,他的眼神像一匹野狼在上下打量即将得手的猎物,还是新鲜可口的,发誓要把她拆骨入腹,好给自己加餐,此时不过在等她长大,顺便也等一个天时地利的时机,一举把她收归自己麾下,张开羽翼把她护的密不透风,光明正大地霸占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