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一回头,就看见一个黑影笼罩着他们。
“江衡?”
江衡因为被通知说,纠察队的要来查他家。因为储备粮少了二十斤,怀疑到他身上来了。纠察队办事一直都有点蛮横,他不敢让苏瑾一个人面对,说不定还会吓破她胆子。
所以他把赶忙请了假,交代任务先给副队长干。
“江衡~”
苏瑾带着哭腔,迈着小脚步的奔向江衡,小手扯住他衣袖的一小角。加上低低的呜咽声,感觉好像是被欺负惨了一般,还是不敢说出口那种。
一定是被欺负了才会这样。
江衡握紧了拳头,抬起一张凳子狠狠地砸向严开诚还有赵政文身上,两人吓的嘴角一抽,侧了下身子才幸免躲过一击。
“啪~”
摔在地上的凳子碎成了木片片,还有一滩的木屑。可想而知,要是砸到他们身上,说不定都会手臂都会打废。
“江衡,你什么意思啊?动手打人,看我不记你这一笔?”
严开诚打算先发制人,可是耐不住顶不了江衡的气势,都是死撑着开口。
赵政文也在一边拿乔,“江衡啊,你是不是当上生产队队长就开始飘了?严队也是对你正常进行调查,你何必发那么大火气,还拿东西砸人!”
江衡感受到拉住她衣角的人一抖一抖的,想怕一定是吓坏了。
他待在阳岭村这么久,从小也不见过不少纠察队“暴力执法”,严重的时期,还有老人小孩都打。只要被发现有违纪的迹象,那一定是一抓一个准。
上门就踹,进屋就摔。什么东西能撕的就撕,再不行就烧。
所以纠察队给大家留下不好的印象,不少人看见纠察队巡逻,妇女生怕是找上自己的门。
前几天,村里面就发现一个投机倒耙的,纠察队去了之后,出来屋子就差没有被烧一把火。那人也压着,就打算把人拉去公社里,然后在集合公社下的几个村一起进行审批。
也就这件事,大家人心惶惶,就怕自己说错一句话,或者做了什么行为,要是被纠察队注意到,再这么说,也是在辩解。
人间根本就不听解释,一锤就定罪。
他这媳妇,也敢在窝里横,在外面最多嘴上不吃亏,还嘴两句而已。他不敢想象,这批人恶声恶气的时候,自己的小媳妇会不会躲在一角害怕的抹眼泪,说不定还会埋怨自己,怪自己怎么不回来。
他垂在两侧的手开始一抖一抖的,那是浑身气的。
“说我犯事?现在也查的完了,东西呢?找到了吗?”
江衡一声巨吼,脖子上的毛细血管充了血,看起来就是一头愤怒到极点的巨兽。
严开诚真心是害怕这人疯起来,到时候他门槛都走不出来。
赵政文倒是今天脑袋一冲,指着江衡说,“储备粮丢失了二十斤,你作为大队长,怎么说也要担这个责任!”
他早就看不惯比他年纪小的江衡当上大队长了,凭什么?让一个后生来管事,他吃的盐比江衡吃的米多了!今天怎么说也要把江衡拉下水。
虽然说生产队队长是换选的,两年之后,由村里面的人投票,谁的票高谁就当大队长。江衡这一届是意外,因为他立下了功劳,才会得到这一职位的。
但是还有两年之后,他已经等不及了。
到时候再他也说不准村里面的人会不会再选江衡,说不定还有其他人选冒出来,他竞争力不是要下降了。
现在,他就必须斩草除根!
“凡事都要有个循序渐进,这才刚开始发现丢了储备粮,你怎么一口咬定就是我拿的?”
赵政文的说辞早就安排好了,“你是生产队队长,你有拿存放粮食的屋子钥匙的机会。”
江衡面无波澜,他将拉着他衣角的小手放握住,给她满满的包裹住,让她不减少点害怕。
“是,我是有拿钥匙的权利,但是拿钥匙要公社批准,还要整个村子的人同意。你说我是怎么拿的了粮食的?”
严开诚直接下决断,“我们要是猜的出来,早就把你抓走了,还在这里怀疑吗?这是我们从你的生活迹象里看出来的,你就是拿二十斤粮食的人。”
赵政文收到严开诚的眼神指示,知道不能和江衡继续耗下去。管他有没有坐实,只要硬把江衡把这件事扯上零星半点关系就行。
储备粮是整个村子的底气,要是少了这么几颗米,村民可是一点都不干。粮少了,就是在村民的雷区反复的踩,大伙都恨不得上去揍人。
村民谁管是谁拿了那二十斤粮,只要说是江衡有很大的疑点,他们就没有理智可言,直接扔牛粪事件都是大概率会发生的。
江衡看向赵政文,深知他一直看自己都是个威胁。这件事的始作俑者必定是他!
“生活迹象?哪里看出来?”
赵政文抢着出声道,“你看你们最近吃的大米,还有去供销社买的东西,你一个人分的粮食怎么会养的了两个人呢?”
江衡眸子紧盯着他,赵政文脊背发毛,“查!分粮食,去供销社买的粮票去一一的对应!这些都是可以查清楚的。”
严开诚沉了一口气,嘴巴不说话了。
现在江衡就是要查来路,他的来路清清楚楚的话,什么都登记的清清楚楚的。
他给赵政文使了个眼色,“那我们就先走。”
赵政文有点犹豫,他还没到达成目的,严开诚这边就扯着他的手,“快点,屋子也搜完了,我们就先走了。”
于是,就灰溜溜的跑出门了,几个纠察队员捂着屁股吃痛的离开了。
嘈杂的院子总算变得清净,江衡转身对着苏瑾,脸上带着自责。“你没事吧?”
说完,心里又暗骂自己,怎么会没事呢?
苏瑾扑倒他怀疑,呜呜呜的掉眼泪。
看的江衡心里软的不行,心里一直在骂自己把人家娶回来就是受委屈的?
看来,那些人他得进一步动手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