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我今天死了算了。”
秦国公憋着一肚子火刚回府,就看到国公夫人抱着儿子在地上哭作一团,上前就对着儿子秦风一脚,“你还嫌不够丢脸!”
国公夫人忙护住儿子,“老爷,你非要为一个山野贱人为难我们儿,逼死我儿吗?”说着也跟着嚎啕大哭起来。
秦国公被哭得太阳穴直跳,暴怒,“陛下说了,他就是死也要成了亲才能盖棺材板儿。”
“什么?”母子五雷轰顶的坐在地上,以为自己听错了。
“陛下已经派人去接那女子,入京就成婚。你好生去准备好。”说完,睨了一眼儿子,“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蠢货。”
说完,甩袖而去。
秦国公何尝满意这场婚事。京中世家,靠的就是强强联姻稳固家族根系,然而一场赐婚,让秦国公顿时失去了许多势力。如今朝中看似安稳,实则暗潮涌动,国公府地位堪忧,急需一场强势的婚姻保住势头。
可圣意难拒。
大厅里,秦风终于反映过来,“娘,怎么办啊?我绝对不会娶那丑八怪的,我与妙儿妹妹情投意合,这一辈子只娶她。”
“娘知道。”国公夫人心疼的抱着儿子,“那下贱女人哪里配得上你。我儿这般优秀,也就只有皇后侄女陈妙与你登对了。”
陈皇后侄女陈妙长得漂亮,出身又高贵,只能这样的女人才能入得了国公府的门。
那个下贱的土匪,只会让国公府蒙羞,丢脸。
“可是怎么办啊?”
国公夫人眼底掠过一丝阴狠,“陛下要逼死你,那我们就让那贱人死。”
秦风恍然大悟,欢喜道,“是啊娘!如果那丑八怪死在路上,那婚事不久作废了。我也能顺理成章的取妙儿妹妹了。”
国公夫人冷笑着点头,那女子死了,婚事作罢,京中贵女任由他们家挑选。而秦国公府也不会再成为京中笑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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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星河江蓠寨
两个弟子抱着衣服笑嘻嘻的往河边走,就看到大当家铁青着脸神色匆匆的过来问,“可有看到江小鱼?”
两个弟子顿时变了脸色,摇头道,“回大当家,没有看到大小姐。”
“今日是沐浴日,你们去河边做什么?”寒冬季节,寨子炭火有限,半月才烧水洗一次澡。
“那烧水的大铁锅不知道怎么破了个洞,大师兄让我们去河边洗冬浴。”
那两个弟子走后,江大鱼总觉得哪里不对,然后猛的一拍大腿,“江小鱼,你这孽女。”说完,就朝河边奔去。
河里早结了冰,弟子们就在冰面上凿了个洞,一群赤着上身的男人打闹着跳入水中。
“啧啧,没想到大师兄身材这么有料,那腹肌,得有八块吧。”江行云此刻翘着二郎腿躺在树枝,摸出腰间的一把刀削起甘蔗来。
耳边传来一声怒吼,“江小鱼,你竟然用你老子名震江湖的浮云刀来削甘蔗。今天老子非要替天行道劈了你这孽障。”
“江小鱼来了?”
“快跑啊!”河水里洗得正欢腾的一群男人,听闻‘江小鱼’三个字,如临大敌,抓了衣服四处逃散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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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行云站在院子里,虽周身被捆绑得像待煮的大闸蟹,却依旧是撅着脖子。
江大鱼忍住怒火,“我问你,昨天你是不是将王秀才倒挂在了树上?”
“是。”
“你知不知道,昨儿下一晚上的雪,他差点冻死了?”
江行云唾骂道,“竟然没死,这种衣冠禽兽还真是命贱!昨天老娘就该一把刀捅死他。”
“你!”被她嚣张语气气得不行,江大鱼还是尽力克制自己不要暴怒,好言相劝,“他好歹十里八乡的秀才,犯了什么事情,送官府啊。”
“官府有用,你干嘛还做土匪?”
江大鱼差点被她噎出一口老血,又听得她阴测测地笑,“不过,老娘昨天已经废了他第三条腿。”
旁边一干弟子忙捂着裤裆后退几步。这大小姐可向来是个说一不二,坏事做绝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