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我们真要去燕京?”这还没出晋地就发生这么多事,小川子有种不太好的预感。
江行云将手里的银子抛了抛,揽住小川子的肩膀,“看见了吗?姐发财了。以后跟着姐去燕京吃香喝辣泡美男吧。”
小川子哪里见过这么多钱,双眼放光,“小姐,干脆回寨子多买几头猪仔,养它几条大肥猪,顿顿都有白菜肉包子吃。咱也别去什么燕京了,反正……”反正国公府根本不喜欢这场婚事。
“这路去燕京,不是为了跟国公府个交代,而是去看看盛世燕京,感受一下巍峨大洲,开开眼界。再说了,老鲢鱼没消气,这会儿回去,铁定被他打断腿。”眼底浮起一丝冷意,她讥笑道,“再说了,不去燕京,和国公府的账怎么结算?”
敢在晋地内对他们江蓠寨动手的,绝非本地人。如此算来,也只有国公府了。这个亏,她江行云可不能白吃了!
“啊……”
江行云笑得阴鸷,让小川子看了头皮发麻,直觉告诉她,绝非好事。哎,还是去祸害燕京,放过寨子里的兄弟们吧。
“去十里亭吧,燕京来接我们的人应该快到了。”
因江蓠寨不问世事多年,嬷嬷曾道只护送她到十里亭,会有京中的人迎她赴京。
马上就十五月圆日,不过今晚的月亮透着一丝惨白。白鸠看着一屋子的尸体,心下惊骇不已。这些尸体死状极其惨烈,其中一个穿得花枝招展的肥胖女人更是尸首分离,那张胖得出油的脸因恐惧而变形扭曲。
看着那个临窗而站的背影,月光自他头顶落下,照出一股让人不可直视的冷肃和萧寂。
白鸠俯身,“卑职来晚了,请主上责罚。”
萧蔚未动,一双凤目静凝着明月,半响才沉声,“我的大氅呢?”
白鸠忙将那件曾落在客栈的大氅披在他身上,近身瞬间,就感觉他身体冷得异常。
就算今日是月圆,主上身体也不该如此寒冷。
“主上,您的御寒珠呢?”
萧蔚垂下漂亮的睫羽,凤眸中闪过一丝阴冷,“当时情势所迫,让那女人带走了。”
女人?白鸠怔了一下,才想起客栈那女人。目光下意识扫向屋子里的尸首,竟是没有那女人的尸体!
心下惊骇的同时,听得萧蔚语气格外的阴沉,“半个月之内,将她抓回来!活的不行,就要尸体。”
“是。”白鸠跪下领命,又将四王爷萧定的话禀告一番。
萧蔚默默听完,拉紧身上的大氅,踩着尸体出了青楼。
十里亭虽是个官家驿站,但依地属晋地,只要肯出钱,谁都能入住。
江行云头戴纱笠,领着小川子在驿站内寻了张桌子,点了三斤牛肉,一碟花生,悠哉的吃起来。
“轰!”紧闭的门突然被人踹开,寒风悠的钻进来,冷得里面的人直打哆嗦。
陈俏抱着手臂立在门口,杏眼厌恶的扫过厅内,喊道,“来人,给本小姐准备一间上房。”
驿站人见陈俏穿着不俗,腰间挂着一把镶满了宝石的短刀,身后还跟了三个随从,忙迎了上来,“姑娘,这驿站就一间上房,已有客人入住了。”
说完,目光看向角落里正在吃饭的江行云。
陈俏走过去,见桌上就两个菜,又见江行云穿着普通,身无饰物,就戴着面纱斗笠,旁边那圆滚滚的丫头吃香狼吞虎咽,便厌恶的丢下一锭银子,“本小姐给你们十两银子,赶紧离开。”
也不知道哪里来的乡巴佬,跟没吃过东西一样。
跟这种人在一个驿站,她都浑身不自在。
银子在桌子上咕噜一圈,最后停在江行云面前。
江行云头也没抬,甩了两个铜板在桌子上,“哪里来的乞丐,本小姐给你两个铜板,赶紧滚开!”
“你说什么?”陈俏几乎以为自己听错了。她是皇后亲侄女儿,陈家大小姐,谁见她不是礼让三分。现在竟然有人说她是乞丐,让她滚。
“你知道本小姐是谁吗?”
江行云冷笑,“管你什么阿猫阿狗,打扰本小姐吃饭的,都得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