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茶自然苦。”
诸葛清看着他冷然的侧脸,觉得龙越真是非常人能比。
午时的时候,诸葛清留在王府吃饭,说是好奇容玉楼,想见见。龙越本身想撵他走,但是诸葛清死活不肯,说好歹今日救了他一命,竟忘恩负义的不答谢他。
龙越冷冷的看了他一眼:“既然要留,那就随你。”
何福去了容玉楼的别院,请她出来吃饭。
“今日诸葛神医来府中用饭,想见见王妃。”何福低着头在容玉楼身旁说道。
“诸葛神医为何要见本宫?”容玉楼好奇,难不成是认识她的人?
“大概是因为好奇。”何福答道,他觉得这是最可能的一种。
容玉楼眉头拧起,起身出去。
到正厅的时候,容玉楼见一身浅红色衣衫的男子坐在一旁,好看的脸上正带着笑意。
她走过去对着龙越行礼,乖巧的坐在他身旁。
诸葛清看着容玉楼,觉得容貌还不错,也算是能入眼。长得太美也不好,因为龙越已经够美。
容玉楼静静的没说话,觉得这诸葛清打量她的眼神太奇怪。感觉她像是金银珠宝,看了又看。
“王妃是北魏人,习惯南楚么?”诸葛清问道。
“出嫁从夫,哪有什么习惯不习惯。”容玉楼嘴角带着浅笑,语气淡淡的。
诸葛清蹙眉,想不到容玉楼竟有大家闺秀般的乖巧,而且一言一行也甚是端庄。配龙越外貌上倒是觉得不差什么,但就是觉得,如果她太寻常,反倒配不上龙越。
诸葛清俊雅的脸上带着淡笑:“王爷性情孤冷,你怎么会同意嫁给他?”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且玉楼的婚事是北魏皇帝亲自赐的婚,连圣旨都是亲自写的,玉楼哪有本事拒绝嫁与王爷的圣旨。”容玉楼垂下眸子,脸上带着落寞。
龙越眉间带着不悦,莫不成嫁给他还委屈了?
诸葛清看着龙越黑沉的脸,眼眸里带着笑意,想不到王妃这么会说话,能把高傲孤绝的闽越王气得黑脸。
容玉楼拿着酒杯喝酒,唇齿间全是梨花酒的香味。她从不曾知道,这梨花酒的醇香竟比宫宴上的酒还要香。看来这何福酿酒的手艺倒是不错。
龙越见她连连拿杯喝酒,眉头蹙起,这女人向来有分寸,今日是怎么了。
“玉楼的母亲原本想给玉楼找一个性情温和之人,平安幸福的过完一生。可是南楚大军攻破北魏将门关,北皇也不肯让父亲带兵出征,便让玉楼和亲让南楚退兵。”容玉楼脸上满是哀伤,像是命苦的和亲女子。
“玉楼一介女子,哪有什么能力和余地去反抗?即便王爷俊美无双,智慧卓著,可终究性情不定,玉楼时常害怕说错话做错事,惹怒王爷。”容玉楼眸中含着雾气,脸上带着惧意。
“王妃!”龙越冷厉出声,眸色阴寒的看着容玉楼。
“王爷,玉楼也是北魏皇帝亲封的安容公主,别对玉楼大吼小叫,你是夫君,也不能太....过分,夫妻之间是要互相尊重的。”
容玉楼有些酡红的脸上带着微醉的晕色,但是澄澈的眸子里依旧清明,红润的唇带着弧度,带着丝丝邪恶。她以前纵横商场,早就千杯不醉。
龙越那臭脾气她忍了很久,今日就好好说教说教,反正借着酒醉,一切的行为都会免罪。
容玉楼又喝了一口,继续道:“王爷做事怪得很,竟将子虞的信给收起来,凭什么,那是子虞哥哥给我的信,不讲道理。”
“王妃应该注意好好自己的措辞!”龙越将她手里的酒杯夺过,放在一旁远远的。
“神医你看,王爷就是这么蛮横不讲道理的。”容玉楼看着诸葛清,小脸红彤彤的,带着委屈。
诸葛清脸上带笑,附和道:“王爷确实是不讲道理之人。”
龙骨的脸色铁青,一个醉鬼,一个幸灾乐祸,是故意配合起来损他的么?
“王爷,你那次更过分,骑马就骑马吧,玉楼就问了一句您以前是怎么过新年的,您也答了但是转眼骑着马就走了,扔下玉楼一个人。玉楼根本就没做错什么。”容玉楼趴在桌上,觉得自己更加委屈。
龙越看着她的小脸,忍着怒气,让一旁的小黎扶着她回去,在这样喝下去、说下去像什么样子。
小黎立马上前,扶着容玉楼离开。两人走至长廊转角处的时候,容玉楼站定身子,身子靠在墙壁上,小心翼翼的看向身后,见没人,脸上带笑:“刚刚龙越的脸色是不是特别不好看?”
“当然。快要生吞王妃一般。”王爷那脸色真的太吓人。
容玉楼脸上带笑,刚刚就应该大着胆子,好好的看着龙越,他是怎么由白暂的脸变成铁青的脸。
“王妃要是对王爷心里有气,怎么不当面说?”借着酒醉说王爷的不是,可不像郡主的性格。
“我哪儿敢啊,他凶起来跟老虎霸王似的。我只有怂着装醉酒骂他。而且酒桌上有客人,他也不会惩罚我,这么好的机会,我怎么能错过。”容玉楼嘴角带着弧度,微微拍拍酡红发热的小脸,觉得这古代的酒,浓度还挺高。
“要是被王爷知道了,郡主可不好过,奴婢觉得郡主是真有胆子。”小黎由心的佩服。
“是龙越太过分,我是逼不得已。”
容玉楼往别院走去,心里舒畅还高兴。只是今日的诸葛神医诸葛清,倒是有趣,竟能在龙越面前附和她。
看来两人的关系走得很近。
容玉楼回了别院,没多久下人便送来了醒酒汤,说是王爷亲自煮的。
“王爷亲自煮的?”容玉楼诧异,他不是和诸葛清一起吃饭么?
怎么还能有时间亲自给她煮醒酒汤?
她伸手拿过托盘里的醒酒汤,见瓷碗里只是清水一碗,她浅浅的尝了一口,淡而无味,没一点味道,就是白水。
容玉楼脊背渐渐发凉,身子一颤,手里的瓷碗赫然摔在地上。
嘭!
瓷碗直接碎裂,里面的清水飞溅开,洒在木制的地板上。
莫不成......
龙越知道她是装的?
可是她明明演的......有点像的。
竟然被他拆穿,要死了要死了,真的要死了。这样她以后还怎么敢见龙越?
容玉楼捂脸,拿过一旁的被子捂着头,觉得没脸见人,缩在被窝里不敢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