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晃三年过去,院子里的荔枝绿了又红了,田里的甘蔗砍了又长,周一这天下午,易春天挑着鸡粪上山,又遇见李晓静,晓静当然要挖苦他一番:“春天,你又在种老公啊,别种了,种来种去种了那么多年,连一个老公都没有,白忙活,浪费青春。”
易春天白了她一眼:“我是没老公,但你有吗?你结婚三次离了三次,还不是跟我一样单身,你有什么资格取笑别人?”
李晓静憋红了脸:“我现在虽然单身,但好歹嫁过几个老公,你呢,一直都没嫁出去!”
小松,他说我嫁不出去,拿松果砸她!
那棵二十几年的松树在易春天的照顾下已经长成五层楼高,这时一阵风拂过,松果纷纷掉落,李晓静被砸得哇哇叫。
算你狠,哼,李晓静揉着头跑了!
上山的路上已经被易春天踩出一条小道,到了大王树下,易春天把挖了个坑把鸡粪埋下,三年前高旭峰肉体离开的时候,这棵树泛黄落叶,处于半死的状态,经过这几年细心照料,大王松又恢复了往日的青翠,挺拔健壮傲立山巅。
高旭峰的骨灰也埋在树的另一边,不知会不会闻到鸡粪味,易春天笑了笑大声喊着:“你好大王松,你好高旭峰,我种了你那么久,你们也没变出一个老公给我,实在太让人失望了。
今天被李晓静取笑了,她说我整天种老公,种来种去嫁不出去,现在我可是咱们南岳村知名的女光棍,唉,我爸对我很失望,在村里抬不起头来,都不敢见人了,怎么办?”
风吹树叶沙沙响,树也无语。高旭峰走了,根联网菌联网通道关闭了,不知道任何植物界之间的消息,只看到春去冬来,青松依旧在。
人生还得继续。易春天这些年努力考了不少证书,却还是做回老本行,在自家农庄做大堂经理,后妈给她的月薪只有三千大元,美其名曰:钱买不到爱情,你应该找个愿意为你花钱的男人,你又不爱出门,又不用交水电费伙食费,三千零用钱足足有余,花不完。
挑着空担子下了山,周末的喧闹已经过去,周一的下午农庄没什么客人,易春天到鸡窝捡了几个鸡蛋,打算晚上煮来吃。
突然,一个小身影撞了过来,顿时鸡飞蛋打,浑身都是鸡蛋液,易春天抓起小家伙,开始打屁股,“让你调皮,让你调皮,陪我的鸡蛋来!”
“妈妈,奶奶,快救救我,老姑婆打我了!”小屁孩开始大呼大喊,还哭得惊天动地。
听到哭声,一个彪悍的身影立马跑了过来,“谁敢打我的宝贝孙子,我跟她没完!”
当田翠花看到孙子哭花的脸时,心疼得要命,“你这小子,明明知道你姑姑不好惹毫无惹她,活该被打得屁股开花,奶奶也救不了你。”
看到易春天身上的蛋液,不禁大笑,“再打两下就好了,打多了我会心疼,让这小子赔你衣服钱,你这是多少年没买衣服了,衣服都破了还穿着,别洗了,扔掉算了。”
“我买衣服干嘛?天天在这里穿正装干粗活,每月工资才三千,贵一点的衣服都买不起,既然你孙子把我的衣服弄脏,你就得负责帮我洗。”
小孙子,咱们走,别理她,田翠花从易春天手里抢过易大欢的手,温柔地帮他擦了擦鼻涕,小家伙刚才还哭泣的脸顿时笑嘻嘻。
“奶奶,你真好,你是欢欢最爱的漂亮女人,不像老姑婆,动不动就凶我!”
“得喊姑姑,不许喊她老姑婆,你老喊她老姑婆更加嫁不出去了!”
易春天气得无语,欺人太甚!
陈素华午觉醒来,就在农庄的周围转悠,正巧看到易春天打侄儿,暗叫打得好,这丫头有我一样的气势。想起自己当年打侄儿的场景,陈素华不禁嘴角上扬。
好多年了,跟娘家已经完全断绝了来往,不知小时候经常挨揍的小侄儿如今过得怎么样,结婚生子了没?
这姑娘长得真好,大眼睛,圆脸蛋,身材妖娆性感,为何至今未嫁?
“姑娘,你的衣服脏了,不打算去换吗?”看到易春天在拔韭菜,陈素华连忙问道。
“谢谢陈女士关心,我等会上晚班再换衣服,现在换又要弄脏了。”见到这位时常来农庄,不轻易和人聊天的老顾客,易春天感到很意外,她竟然会关心自己。
陈素华旗下有好几家星级酒店,管理人员之间的勾心斗角让她看不惯,想着这姑娘单纯,不如把她挖走:“姑娘,你在这里做大堂经理确实有点屈才,何况工资低,有没有考虑过到大城市发展?”
”去大城市发展?好像没想过。去城里总是住几天就跑回乡下,还是在农村舒适,就是太多闲言碎语,村里人好八卦,好像到了三十不结婚就是犯罪。”
“谢谢陈女士好意,我考虑考虑吧,考虑好了答复你!”
“好的,等你。”陈素华笑了笑就走了,到田里去看风景。
晚饭期间,陈素华见到易春天果然穿着干净整齐的正装,光彩迷人的出现在大堂上,与下午那个穿着破衣服。沾满鸡蛋液的村姑判若两人。
这姑娘,一打扮就足以迷倒众生,很奇怪为何至今未婚!
自己也是未婚嘛,有什么资格嘲笑别人,陈素华笑了笑,品尝着农家美食,看外面水塘莲花盛开,独自享受这闲暇时分,也是人生清味。
“美女,过来,陪哥喝两杯。”几位喝了酒的男子见到易春天,眼睛都直了,一个矮胖的家伙端着酒杯来到春天面前,就要和她干杯。
易春天对他笑了笑,手继续写着菜单说,“非常抱歉,我对酒精过敏,不能喝酒。”
矮胖男子见易春天不肯喝,顿时发火:“哥请你喝酒是给你面子,你还敢不喝?”
一杯酒水就泼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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